他是一個太知道自己需要什麼的人,雖然,我不知道當(dāng)初,他爲(wèi)什麼會將我留在身邊。
慕蓮也從裡邊出來了,她推一推我,疑惑的問了一句:“你發(fā)什麼呆呢?”
我這纔回過神來,隨口說了一句:“今天這日頭也是太毒辣了一些,剛從裡邊出來,有點不適應(yīng)。”
慕蓮不疑有他,她點了點頭,隨口說:“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很像聶衍的人進(jìn)去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女人,你看到了沒?”
依照慕蓮的性子,若是真的知道那是聶衍,說不定會帶著我進(jìn)去找宋瑜的麻煩,如果這樣,我勢必是不會得到什麼好結(jié)果的,說不定,聶衍會立刻將我給甩開了,甚至,都不用再談什麼送我出國。
我衝著慕蓮點了點頭:“看到了,只是跟聶衍很像的人而已,剛纔進(jìn)去,我跟他打了一個照面,並不認(rèn)識。”
慕蓮不疑有他,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姐姐我?guī)闳ク偪裱慈ァ!?
二十四號大街上,奢侈品店林立,我和慕蓮逛了一會兒,手裡的東西便拎不動了,慕蓮將我手中的所有袋子都拿過來,說了一句:“我先將這些戰(zhàn)利品放到車子裡,你等一下我啊。”
我點了點頭,今天的日頭是太大了,才走了這麼一會兒,額頭上便滲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我走到了一處蔭涼的地方站著,剛纔聶衍帶著宋瑜進(jìn)咖啡店的那一幕,不由自主的便出現(xiàn)在我的腦子裡。
跟在他身邊三年,雖然是衣食無憂,在錢的問題上,他也從來都沒有吝嗇過,可是,細(xì)細(xì)想來,他好像從不曾帶著我到這種地方過。別說是喝咖啡,就是簡單的陪著我逛街買個衣服都不曾有過。
看來,即將正牌的妻子,還是比我這個情婦要重要的多,衣著再光鮮,妝容再精緻,他還是能說放棄就放棄,說甩就甩了你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聶衍養(yǎng)著的一隻金絲雀,當(dāng)初爲(wèi)了一口吃的,甘願躲進(jìn)了他爲(wèi)我修建的牢籠之中,我甘願放棄了在外面自由的生活,而過了這麼久,他忽然不想要了,籠中的金絲雀卻已經(jīng)不知道,離開他,自己該如何生存
“哎,我說,你今天很奇怪啊,怎麼老是呆呆的。”
慕蓮?fù)屏送莆摇?
我回看了她一眼,隨意說道:“好歹我也算是失戀了,發(fā)呆也是很正常的好吧,我沒有自殺割腕什麼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誰家姑娘失戀了,不是哭哭啼啼的?雖然我也很想哭一哭,但這些年的生活,已經(jīng)讓我看清,也讓我相信,眼淚,真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慕蓮不置可否,只是忽然眼睛放著光的說:“哎呀,要不你就割腕吧,這樣,說不定聶衍可憐你啊,就爲(wèi)了你放棄了跟宋家聯(lián)姻,娶了你了。”
她一臉的興奮,一看便知道是沉浸在她自己無邊無盡的幻想之中了,我推了推她,中肯的提意見:“以後,那些言情小說,你還是少看一點吧,看多了容易影響智商。”
眼下,不要說是割腕,就是我的屍體橫在了聶衍的跟前,他估計也只是眼眸微擡的看我一眼,然後語氣淡淡的吩咐別人:“將她處理了吧。”
我很有自知之明,自然知道自己在聶衍心中到底有幾斤幾兩。
逛了一圈下來,我和慕蓮的收穫都很豐盛,她好像比我還要急著紓解心中的情緒,買的東西,有一大半都是她的。
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慕蓮索性也就在我這裡住下,反正這別墅之中,也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晚了,聶衍不可能過來,有慕蓮在,倒是可以跟我做個伴。
她纔剛剛進(jìn)去,就看到了被我隨意扔在了一邊的早上那人送來的那個禮服的盒子,慕蓮帶著些驚喜的拿過來,看到那盒子上的字,驚喜的問我:“這是誰送給你的?這也太有錢了吧?這個牌子可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vip中的vip啊。”
我看著她兩眼放光,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笑罵了一聲:“別把自己弄得跟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一樣,再高端的牌子,你不都也穿過?”
慕蓮衝著我連連搖頭:“不一樣,這個牌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銅臭味,我喜歡。”
看她一臉陶醉的樣子,我隨口說了一句:“既然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好了。”
反正週六的那個局,我也並不想去,她喜歡,我就當(dāng)是借花獻(xiàn)佛了。
慕蓮卻將那盒子放了下來,她連連搖頭:“看來人啊,真是一會兒一個變,以前聶衍送給你的東西,你哪一件捨得送給別人了?現(xiàn)在這麼大牌子的禮服都眼睛也不眨的送給我了,你這是鐵了心的要跟他斷絕來往了?”
慕蓮說的這句話,當(dāng)真是有些好笑,我不過是一個情婦,分不分開的主動權(quán),從來都不在我的手中,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服從,聶衍說讓我離開,我就只能乖乖的聽他的話,就算是心中不願,但是,除了能拖著,也別無他法。
“聶銘送的。”
我懶得解釋,只說了這麼一句。
“聶銘?”
慕蓮立刻睜大了眼睛,她將那盒子放到了一邊,快步的走到了我跟前,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徐冉,你這麼有手段啊?這邊還沒有跟聶衍斷乾淨(jìng)呢,那邊,就立刻搭上了聶銘了?聶衍要是知道你跟聶銘扯上了,能饒了你啊?”
聶衍和聶銘不和,是上流圈子裡都知道的事情,聽慕蓮這麼說,我不禁哭笑,慕蓮的腦回路,還真是神奇,不過就是一件禮服,她就能扯到了天邊去。
“我徐冉就是再不濟(jì),也不至於要一直在他們聶家吊死,慕蓮,這麼多年,你不了我是什麼樣的麼?那禮服是聶銘送來,想讓我一起去跟他參加週六的一個局的,左右我也不想去,那禮服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
“嚇?biāo)牢伊耍疫€以爲(wèi),你現(xiàn)在這麼飢不擇食了。”
慕蓮一向都很看不上聶銘。
雖然,她自己也是要依附這些公子哥們兒活的,可是,慕蓮卻從來都沒有動過要到聶銘身邊的念頭。
她知道那禮服是聶銘送的之後,眼神便再也沒有放上去過,慕蓮十分貪財,現(xiàn)在,都可以將那個牌子的衣服視而不見,足以見到她對聶銘的不屑一顧。
冰箱裡是空的,什麼都沒有,我摸一摸空空的肚子,順便問了一句慕蓮:“你餓麼?”
慕蓮點了點頭:“逛了那麼久,滴水未進(jìn),別告訴我冰箱裡沒有吃的啊。”
“恭喜你,還真是猜對了。”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這裡平常也只有我一個人住,只有聶衍纔會在看到冰箱空的時候,會心血來潮的將整個冰箱都填滿,他若是沒有注意,這冰箱便一直都是空的,如今,我都要從他的生活中被抹去了,更別說,這棟別墅裡毫不起眼的冰箱。
慕蓮簡直對我無語,她走到了玄關(guān),衝著我開口:“還愣什麼?走吧,出去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