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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睡得很熟，小語也是，直到下午兩點，小語才微微轉醒，迷茫間便嗅到熟悉的薄荷味，她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這是她的牀她的房間，而她身邊睡著秦墨，她小心翼翼地撐起身子看著秦墨，他像是困極了，睡夢中的眉頭都是緊鎖著，小語忍不住伸手撫平了他皺緊的雙眉。

她其實問過自己很多次，爲什麼不能愛上秦墨，結果都得到同一個答案，因爲她怕失去他，因爲每一個和秦墨交往的人最後都會和他分開，無一例外，老死不相往來，這樣的結局是她無法接受的，她不能想象一個沒有秦墨的未來。所以，她強硬地告訴自己不能愛上秦墨，即使他是一個很容易愛上的男人，她必須小心地守護著自己的心，守護他們之間的情分，她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他們的感情，包括她自己。

她記得很清楚，有一次秦墨和女朋友分手，漂亮學姐哭得很傷心，秦墨溫柔地拭去她的淚珠，學姐的話她至今印象深刻，她說：“秦墨，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你給我所有的溫柔和寵溺，讓我依賴你離不開你，可是你根本就沒有愛上我，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勉強跟我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被你寵過的人再沒辦法愛上別人了。”

秦墨平靜地望著學姐，隻字不語，就在小語以爲他也許並不打算反駁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了，他說：“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既然你問了我我就該誠實地回答你，如果你願意再給我一些時間，也許我可以愛上你。”這樣的秦墨，真誠而冷酷，他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誠實正在傷害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

後來聽說秦墨陸陸續續地交往不少女朋友，可是沒有一個超過半年，唯一的一個還是秦墨在國外唸書的時候認識的，後來因爲秦墨回國而分開，小語曾經問過秦墨關於那個女孩的事，秦墨卻只是給了她一個微笑，什麼都沒有說。

“愛上你的女人，真是可憐。”小語喃喃自語，勾脣淡笑，她怎麼會成爲那些女人中的一個，秦墨幾乎記不清那些交往過的女人的名字，因爲太多而顯得廉價，她不會和那些女人一樣成爲他生命裡的過客，她是獨一無二的莫小語，這樣就夠了，她只要知道即使秦墨有了女朋友，還是會把

她放在心上，就好。

她小心翼翼地退出他的懷抱，拿了衣服去隔壁的浴室洗澡，在關門的那一瞬她又忽然轉過頭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秦墨，他們之間這樣的距離正好，不遠不近，相互依偎信賴，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了，過分的依靠會讓自己變得軟弱，她再也不想做從前那個軟弱的莫小語了。

房門關上之後，牀上那人忽然睜開了眼睛，定定地望著關上的房門，眸中思緒萬千，其實小語一動他就醒了，只是感覺她沉悶的心情他才故意裝睡，然後便聽到了她那句似是而非的評價，愛上他的人很可憐，原來她對他的評價是這樣的，他忍不住苦笑，守護了二十幾年的小丫頭竟然是這樣想的，難怪……她不會愛上他。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知道了小語的態度，自嘲地揉了揉太陽穴，低笑起來：“秦墨，你真是個傻子。”愛上她，卻遲遲不敢靠近，生怕嚇到她，更怕讓她爲難，他了解她的心軟和遲疑，因爲這份瞭解才讓他越發地無奈。

等她洗完澡出來，秦墨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在廚房忙碌了，她微微一怔，這樣居家的秦墨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鼻子微微一酸，之前那些好不容易被她平復的悸動又瘋狂了起來。

下廚的男人帥得驚人，這句話用在秦墨身上極爲貼切。小語常常覺得造物主真是不公平，一個樣樣都優秀到讓人自慚形穢的男人，竟然連廚藝都是頂呱呱的，而且據他所說完全都是照著書裡的步驟做的，這就讓她越發地欲哭無淚。

某一年秦墨生日，小語心血**要親自下廚給他下長壽麪，還激情澎湃地煎愛心蛋，她發誓她真的是一邊拿著電話一邊請教她媽媽怎麼下面，下出來的面有生有熟也就算了，至少還能入口，但是她的煎蛋就是就不能看了，別說是愛心了就是一個圓形都難以保持，黑乎乎的一團完全看不出這是一隻煎蛋，這倒也算了，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灑了兩次鹽。秦墨看在她努力辛苦的份上還是將長壽麪吃得精光，結果半夜鬧起了腸胃炎，幸好不算嚴重，不然他就真的是第一個吃長壽麪吃到腸胃炎掛急診的悲劇人物了。

“傻站著做什麼？過來，幫你吹頭髮。

”秦墨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洗了手走到客廳，拿過吹風機就幫小語吹起頭髮來，駕輕就熟的動作簡直可以媲美理髮師，當然這也是因爲某人嫌棄長髮太麻煩，鬧騰著要剪成短髮，秦墨攬下了給她吹頭髮的工作之後才勉強安撫了她，後來只要秦墨在家，小語都會耍各種花樣讓秦墨幫她吹頭髮。

“墨，你技術越來越嫺熟了哎，是不是我在英國這幾年你一直有給你女朋友吹啊？”小語隨口說道。

“沒有，人家哪裡有你這麼懶。”更何況，世上有膽子纏著秦墨吹頭髮的大概也只有莫小語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的丫頭了，別的女人看到他便卯足了精力想要爬上他的牀，哪裡會浪費時間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

“……”瞧瞧他說的話，小語默默腹誹。

“你在英國倒沒有剪成短髮。”他原本還擔心這小丫頭會不會一時煩躁就把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給剪。

“哼。”答應過他不會剪成短髮，她自然不會食言，更何況她已經越來越不像過去的自己了，她至少要保留一些還能認出自己的東西。

兩人墨跡了一會兒，秦墨才繼續回到廚房炒麪，幸好冰箱裡有他之前讓人送來的蔬菜和豬肉，臨時湊合一頓還是很容易的，當然這一樣簡單的炒麪對小語來說卻完全不是湊合，不然她從前吃的那些真正的湊合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很好吃。”非常中肯的讚美，小語吃飽喝足，往後一靠，十足的縣太爺的慵懶樣。

這時候，許樂的電話來了，說是晚上有個同學聚會，讓她一定要過來，然後洋洋灑灑地說了大堆大堆的話，說的小語頭疼不已，匆匆應下後便掛了電話，瞧見秦墨投來的疑問，她才匆匆解釋自己晚上要去同學聚會，秦墨點點頭說他一會兒要回一趟公司，小語聳聳肩，秦墨的辛苦她是一直都知道的，這傢伙從來沒有因爲自己軍政世家的出身而有一絲懈怠，反而因爲出身尊貴的關係，而顯得異常的拼命。

等秦墨去公司之後，小語才忽然想起來，好像剛纔許樂電話裡的那一大堆廢話中有那麼一句，‘帶你男朋友來’，她默默淚了，這會兒她去哪裡給她弄個男朋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