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沈鳳初撇嘴。

“不信？！”雲楚笑著挑眉，“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被瓦剌的大國師抓過，然後自己逃回來的時候，還遇到一隻雪狼？”

沈鳳初驚訝地轉臉，“你怎麼知道的？”

蘭花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機密，她知道也不算奇怪，可是他被瓦剌國師抓走這件事，可是西北的秘密，她如何知道?

“不許停！”雲楚責備地斜他一眼，“我剛纔說過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不僅僅如此，剛纔，我還救了你的命，所以，你是我的……我的!”

說到這最後幾個字，她的聲音哽咽了。

一次跨越十年，這是她活了兩世也沒有達到的程度。

當她再次回到十年之後，她還能活下去嗎，那個孩子還能活下去嗎？！

十年啊，她真的改變了歷史，逆轉了乾坤，那麼，十年後的一切，還會是她經歷的那個樣子嗎？！

她還會遇到他，他還會愛上她嗎，他與她經歷的那些，還會經歷嗎，他的珍視他的寵愛他的一切，還會爲她而留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你哭了？”感覺著頸上的衣襟被淚打溼，沈鳳初再次詢問。

“沒有！”她在他背上說。

“是不是傷口疼？”他問。

雲楚沒有出聲，她說不出話來，傷口固然在疼，這些疼於她又算了什麼，她不是手疼，她是心疼。

“要不，我唱歌給你聽吧？”沈鳳初輕咳一聲，然後開唱，“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正是，那晚在西北時，他唱過的那個調子。

“……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雲楚很自然地隨著他哼唱起來，唱到詞尾，沈鳳初停，她卻沒有停，而是如那晚一般，學著他的樣子，拐著彎用異樣的腔調唱。

“人道，誰家娘子？唯有，沈家鳳初……”

沈鳳初終於忍不住，再次向她轉過臉。

臉側，她正目光晶瑩的看著他，眼中有含而未落的淚，小臉蒼白地讓人心疼。

他的心，一下子疼起來。

雖是初見，卻似乎已經認識她不知道多少年。

兩手託著她的身體，他無法幫她擦淚，只能柔軟的勸，“你能不哭嗎？”

雲楚吸了吸鼻子，“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先答應！”

“好，我答應你！”

“男人說話要算數！”

“算數！”

沈鳳初肅起臉色，明明還是小小少年，眉宇間卻自有堅毅之色。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只要她不哭，他做什麼都願意！

“好！”雲楚擡起小手，扶住他的臉，“這次你離開皇宮之後，十年之內不要進奉天城，我知道，世人都說你不能習武，但是，不要信，我知道，你是這天下驚世絕倫的天才，十年內，你會著一襲紅衣，從關外一路搶戰各路英豪，他們都會怕你，只聽到‘紅衣客’這三個字，就會害怕得心顫，但是，你不可張揚，因爲這世上有許多人要對你不利，在你沒有足夠強大之前，永遠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