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蘭平腳步漸遠，儀貴妃輕撫著自己微隆的小腹，眼中已經滿是溫柔。

“我的兒，你一定要快些長大，到時候，就可以和爲娘一起，替你爹完成當初之夙願！”

第二天，經過寧天遠的允許，雲楚終於帶著沈鳳初與陳七離開皇宮，回到雲府。

雲途今日特地請了假，與這位女兒在一起吃了一頓午飯。

席間，除了二人之外，只有沈鳳初站在一旁相陪。

“你也別站著了，坐在一起吃吧！”雲途向一旁的空椅子揚揚下巴。

沈鳳初也不客氣，當下就坐到椅子上，拈起筷子，卻並不是幫自己夾菜，而是先夾了一箸菜給雲楚。

雲楚笑了笑，然後就正色看向雲途，“我看那位儀貴妃眼神不善，爹爹還要提醒宋皇后多加小心！”

“這個不需要我提醒，皇上那邊，自然有安排！”雲途白她一眼，“你還是操心自己的事情吧，什麼時候也給我添個大外孫？”

雲楚臉上一笑，“我和您說正事，您就不能正經一點？”

“我說得更是正事！”雲途斜一眼女兒臉上的紅暈，目光就落在爲雲途擇魚的沈鳳初身上，“喂，你這個臭小子，怎麼不出聲？”

“父親放心，我會努力讓你放點當上外公的！”沈鳳初笑道。

“這才差不多！”雲途端起杯子啜了口酒，“沈重那傢伙沒福氣，我可不能像他，我怎麼也得抱抱大外孫再走！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寧缺又是怎麼回事？”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當時，雲途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寧缺那小子，看雲楚的眼神明顯不似是初識。

老謀深算如雲途，早已經看出這其中的蹊蹺。

“這件事，爹就別管了，您不是要安享晚年的，這些瑣事，讓我們年輕人去做就好！”雲楚道。

倒不是不信任雲途，只是這種種事情說出來，雲途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是憑白多一個人擔心。

“‘北紈絝，西素玉，東無用，南無缺’，據我所知，南海世子寧缺這個名字可不是浪得虛名。”雲途悠悠地嘆了口氣，“我已經得到消息，他現在還留在奉天城中，只看這膽色便知此子非同尋常，你們兩個，還要多加小心纔是！”

“楚楚好不容易和您一起吃頓飯，咱們能不能不聊這些煩心事！”雲楚親手幫他倒一杯酒，“您……能和我說說我娘嗎？”

“你娘？”雲途捧著酒杯，久久沉默，“那個人，要從何說起呢！”

“她是因我而死嗎？”雲楚輕聲問。

“誰說的？”雲途收回心神，“瞎說，你娘怎麼會是因你而死呢，她是被……”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話頭，手指捏緊指間的酒杯。

良久，他才繼續說道，“總之，她的死與你無關，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必再深究了，來，陪老爹喝一杯酒，以後，這種機會怕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