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雲楚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的人已經脫掉靴子躺在枕上，懷中沈鳳初身影不在。

“我在這！”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疑惑側眸，只見他正從地上站起身。

雲楚微微皺眉，她竟然睡得這麼沉，他從她懷中離開都不知道？

什麼時候，她竟然如此在他面前放鬆警惕了呢？

“你怎麼樣？”揭被起身，她淡淡問。

“有娘子親自幫我取暖，自然是好多了！”沈鳳初將架上的新衣披到身上，“想吃什麼，我讓廚房裡準備。”

雲楚抱起胳膊，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

“在看什麼？！”沈鳳初笑著走過來。

“你的劍在哪兒？”雲楚直接了當地問道。

之前在比武臺上，他曾經兩次出劍，可是他出劍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就連她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劍究竟在哪兒。

人，總是難免好奇！

沈鳳初邪笑著擡起兩臂，“就在我身上啊，娘子摸摸哪裡硬，自然知道！”

“當我沒問！”她邁步欲走。

沈鳳初卻突然擡手，抓住她的腕，另一手就扯開衣帶，任衣襟鬆開，他就拉著她的手掌鑽入他的衣襟之間，落在腰上。

掌下，他的肌膚潤澤滑膩，甚至勝過女子。

雲楚原以爲他要讓她摸他的劍，感覺到指下他的肌膚，本能地想要抽手。

他卻握著她的手不放，只是更深地探入衣間。

然後，她的手就碰到一件東西。

冰冷，平直，緊貼著他的肌膚。

“這就是我的劍！”

他牽引著她的手指落在腰間的劍柄上，合攏她的手掌，緩緩將劍抽出。

那是一把軟劍，劍身雪亮，比起普通的劍經細上許多，劍身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製成，纖薄如紙，軟若絲綢，可以隨便地改變形狀。

劍柄不過就是容一隻手掌握住的大小，沒有護手的劍託，只是在劍身的尾部以一種粗糙的絲帶纏繞，以增加摩擦力，不至於滑手。

軟劍，雲楚並不陌生。

不過，一般的軟劍，都是束在腰上，劍鞘可以當束腰用，像沈鳳初這樣，直接將劍柄纏在腰身，貼身放置，她還是頭回遇到。

“它叫繞指柔！”

沈鳳初隨手抓起一塊帕子丟出去，握著她的手腕，輕輕一抖。

一股溫熱之力瞬間從她的手指傳入劍身，剛剛還如絲綢一般柔軟垂著的劍身立刻繃得筆直，舞出一片劍芒。

那塊絲帕，瞬間化成無數絲縷，在空中緩緩飄落。

“此劍是用一塊天外隕鐵鍛造而成，當初父王發現這塊隕鐵時，本以爲能打造成精兵利器，不想，千百次煅煉之後，只留下比手掌大不了多大的一塊，而且如麪糰一般柔軟可捏，父王當時失望無比，我卻視若珍寶，巴巴地求來，親手鍛造成此劍！”沈鳳初擡起手指，輕撫著劍身，“就算是普通軟劍也是有跡可尋，可是它不同，它可以完全依附在我的身上，只要一層絲綢爲鞘，這把劍，跟了我十年，卻從來不曾被人發現，它是最適合我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