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傅瑾寒的眸底閃過一抹狠厲,恨不得將欲要傷害自己妻兒的王八蛋生剝其皮,生噬其肉!
“我會的。”顧安好乖巧地回答。
兩個人再次纏綿了一會兒,傅瑾寒在身後摟抱著顧安好睡下。有他的寬闊溫熱的胸膛,做她堅強的中流砥柱,顧安好終於可以暫且放下一切煩惱憂愁,沉沉睡去。
翌日,季末便傳來捷報……徐美玲被關(guān)押,等待庭審。
傅瑾寒卻意味深長地說:“恐怕不止她一個人,就可以有這麼高深莫測的算計,隱藏極深的能力吧?再去給我查,查他父親,查她的情人和朋友,總之把她一切的關(guān)係網(wǎng)給我查得清清楚楚,勢必要找出懸崖事件,還有龍宮事件真正的幕後指使!”
“傅少英明。”季末自佩弗如地說。
這一天,顧安好不肯離開醫(yī)院,傅瑾寒只好帶著森森先行回去。
虞令城很快抵達,放下醫(yī)藥箱,同顧安好寒暄了幾句,動作優(yōu)雅利落地開始爲病牀上昏迷不醒的柳菁菁做診斷。
許久,當虞令城放下聽診器,開始觀察柳菁菁的面部和身體的時候,顧安好迫不及待地問:“虞醫(yī)生,菁菁她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對不對?”
虞令城挑了挑柔細如同女人的眉毛,“看她的面色正在好轉(zhuǎn)中,以你們現(xiàn)在般精心照料,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不過……”
顧安好的心一緊。“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就誰也不敢妄下結(jié)論了。”
顧安好咬住嘴脣點點頭,心下發(fā)誓,即使不管顧氏集團,不管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她也一定要留在這裡精心照料,直到柳菁菁醒轉(zhuǎn)和完全康復(fù)!
虞令城頓了一頓,繼續(xù)說:“不過嘛,我知道國外有一種康復(fù)理療器,等到病人醒轉(zhuǎn),完全可以用那種高級器械幫助她恢復(fù),不過嘛……”
又是一個不過!
“有什麼話您直說。”顧安好等待著。
虞令城饒有興味地說:“不過這種設(shè)備每
天用一次就要十萬元,如果要持續(xù)一個月就要三百萬,像她這種情況,怎麼著也得至少半年才能完全康復(fù),那就是不下兩千萬……再加上國外診療的費用,一場折騰下來,怎麼著也得五千萬!我知道你們有錢,可是這女人的家人,真的可以爲她付出這麼多,包括半年的精力,撇下所有的事務(wù),專心致志照料她嗎?”
顧安好一愣,同時看到門前矗立的宋涼。
宋涼因爲日夜照料柳菁菁,神情也已經(jīng)有些憔悴,聽到適才虞令城的言語,更是蹙緊了眉頭,心裡七上八下打不定主意。
他雖然可以付出那筆鉅額的治療費用,確保柳菁菁的完全康復(fù),可是要他撇下國內(nèi)的一切,撇下他蒸蒸日上的事業(yè),跑到國外專心致志照料妻子……他真的可以做得到嗎?
見宋涼猶豫不決,顧安好心下嘆了口氣,迴轉(zhuǎn)頭來,望著虞令城,“難道不可以把設(shè)備從國外買回來嗎?”
虞令城莞爾,搖搖頭,“這可是剛剛發(fā)明出的理療設(shè)備,世界上才只有一臺,所以才這麼昂貴。理論上來說正在嘗試期,可是依舊有在它的機器手下完全康復(fù)的先例,所以我纔敢向你們進行推薦。”
看了一眼緊蹙眉頭,沉默不足,顯然相當糾結(jié)的宋涼,彷彿早料到他會如此,虞令城繼續(xù)體恤地說:“當然,你們也完全可以任其自然發(fā)展,也許你朋友的生命力十分強悍,自愈能力十分強大,自然而然恢復(fù)如初也是有可能的事。”
“機率是多少?”顧安好問。
“百分之三十,也許更少。”得到這個回答,顧安好一顆心再次沉落下去。
她攥了攥手,咬了咬嘴脣,終於擡起頭來,目光無比堅定,“我們一定會把菁菁送去國外的醫(yī)院,就麻煩虞醫(yī)生你幫忙聯(lián)繫一下!”
虞令城看向門前已然在仰天長嘆的宋涼,若有所思,“可是……”
顧安好莞爾一笑,繼續(xù)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什麼可是,我會親自陪好友前去,精心照料她,直
到她完全康復(fù)!”
房間內(nèi),兩個男人無不愕然相顧,宋涼終於露出慚愧的神色,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發(fā)不出,索性拔腿而去。
虞令城呵呵一笑,愈發(fā)充滿了興味,“面對這種抉擇,似乎女人比男人更容易選擇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不是嗎?”顧安好苦笑,同時對宋涼充滿了失望。
他可以爲她付出,但是不可能爲她完全無條件地付出。
如果換作是傅瑾寒和自己,傅瑾寒會怎樣選擇……
很快,傅瑾寒便得知了這個決定,氣勢洶洶地來到醫(yī)院,把洗漱間裡,正捋起袖子,爲柳菁菁洗著換下衣物的顧安好拉扯出去。
顧安好不由自主跟著他在走廊上橫衝直撞,忍不住斥罵,“你瘋了是不是?”
“你纔是個瘋子!”傅瑾寒沒好氣地反駁,繼而一下子將她扔在走廊角落裡,不顧紛紛投射過來的詫異的目光,將顧安好整個圍攏在他的束縛下。
咄咄逼人的目光,幾乎要將顧安好整個人灼燒起來。“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擅自做決定?”
顧安好恍然明白他在追問什麼,心下一涼,可是想到該來的總會來,鼓起勇氣面對著他,目光裡盡是歉疚,還有不容置疑的堅決。
“瑾寒,對不起,菁菁是因爲我才受傷,如果她留下一丁點的後遺癥,我都會懊悔自責一輩子!所以我必須陪伴著她,陪伴她走過最艱難的日子……”
“夠了!”傅瑾寒厲聲斬斷她的話語,像看瘋子一樣地看著她,“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有其他重要的人,也同樣需要你?”
四目交織,顧安好涌起萬般於心不忍。
撫摸著傅瑾寒棱角分明,此刻愈顯冷峻如冰,卻又似乎隱藏著無數(shù)的熾熱熔巖,即將炸裂似的面龐,她輕聲喃喃地說:“我知道,你和森森都是我最重要的存在,如果你們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會這樣義無反顧地拋下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