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宛曼說夢到自己,封宜瀚彷彿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一般。
但是他還沒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那邊的李宛曼繼續(xù)說:“我不和你說了,你快點睡覺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李宛曼說完,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透過手機傳來的幽怨氣息,她輕笑了一下,接著掛斷。
反正封宜瀚早晚都是要回來的。
官司一打完,李宛曼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下午的時候她跟馬雲(yún)鶴請了假,獨自一人來到了收押張軍的監(jiān)獄。
隔著一道厚厚的玻璃牆,張軍穿著一身監(jiān)獄的服裝,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往常的不可一世。
他看了李宛曼一眼,然後十分淡定的坐到了玻璃窗的另一側。
李宛曼拿起電話:“你爲什麼要騙我?”
張軍告訴她晴晴的情況和現(xiàn)實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要是我不這麼說你會答應幫我嗎?”張軍挖了挖鼻子,語氣坦然:“不過拜你所賜我現(xiàn)在還要在裡面呆上七年,不知道出去的時候會不會得了什麼失憶癥之類的。”
李宛曼臉色一僵,知道張軍說的是李母的事情。
他這次來主要還是想要張軍鬆口說出當年的事情,但是看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性是不大了。
“這件事情是我是反悔了,但也是因爲你欺騙我在先,你讓人篡改了晴晴的資料。”
張軍淡然的掃了一眼李宛曼:“不要把事情總想的那麼簡單,該你知道的事情你自然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李律師就要恪守本分明白嗎?”
李宛曼心裡一突:“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是說晴晴的案子還是李母的綁架案?
“李律師想事什麼 意思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還要謝謝李律師,謝謝你把我送到這麼個安全的地方來。”張軍笑的別有深意。
“張軍,你別給我賣關子!你到底想說什麼?!”李宛曼被他的語氣激怒。
爲什麼聽他這話好像是故意要進監(jiān)獄似的……
一旁的警衛(wèi)人員見狀就要上前去阻止兩人的通話,張軍被對方強行拉著離開座位,但是他的手裡還緊緊的抓住話筒。
“李律師關於你的疑問,我只能告訴你答案是就如你知道的一樣,但是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嘗試去了解往事,因爲往事總會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哈哈哈哈……”
電話被強行掛斷,張軍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李宛曼愣坐在原地,看著張軍被帶離。
怎,怎麼可能?
媽媽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她和馮母不是很好的朋友嗎?可是這件事情是張軍親口告訴她的……
李宛曼腦袋一懵,一陣眩暈襲來,猛的一把扶住面前的桌臺才免去一難。
她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走出來的,渾渾噩噩的情緒擠滿了她的腦袋。
想了許久之後,她才決定撥通那個沒有儲存卻一直記載腦子裡的號碼。
“馮浩飛……”李宛曼哽著嗓子,只是說出這三個字就已經(jīng)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那邊正在開會的馮浩飛聞言,臉色立刻炸出驚喜的神色,語氣小心又緊張:“小曼
,你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嗎?”
偌大的會議室裡,馮浩飛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坐在一邊的吳蕊妍聽了個正著。
“當年的事情,張軍已經(jīng)告訴我了……”李宛曼深吸了一口氣,純淨的空氣吸到肺裡卻灼的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馮浩飛聞言,臉上的表情迅速的沉澱了下來,他一手捂住手機對著會議廳裡的人緩緩的說道:“會議延遲,等我回來再說。”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會議室。
“浩飛。”吳蕊妍見狀趕緊跟了出去。
“小曼,你現(xiàn)在在哪裡?我去找你。”馮浩飛語氣急促,聽李宛曼的聲音她現(xiàn)在似乎不是很好。
李宛曼捂著臉,無聲的流淚:“你不用來找我,我只是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是李家對不起你……對不起……”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善良媽媽竟然會做出拿最好的朋友擋子彈這樣的事情。
心目中一尊高大的形象忽然間崩塌,對於李宛曼的打擊甚至比馮浩飛和吳蕊妍當時的背叛還要痛苦。
李宛曼拿著手機,朦朧的雙眼此時已經(jīng)看不清路面。
忽然腳下一跌,李宛曼一個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手裡的手機也跟著劃出了好遠。
疼痛感襲來,李宛曼咬著牙緩緩的爬了起來,膝蓋上的褲子已經(jīng)破了一個洞,灰塵沾滿了血有肉模糊的傷口。
“小曼?”馮浩飛聽到了動靜,腳下急速的朝著停車庫走去。
“小曼,告訴我你在哪裡。”馮浩飛著急的說著。
李宛曼一瘸一拐的撿起了手機,腿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著血。
她咬著下脣,呼吸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的委屈。
“我說了,你不用來找我!”李宛曼低吼了一聲,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現(xiàn)在纔來找她還有什麼用?如果那件事情是假的,她還有理由去很馮浩飛,在心底爲馮浩飛打上一個壞的標籤。
可是現(xiàn)在,李宛曼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
不顧馮浩飛的再三詢問,李宛曼快速的掛了電話,馮浩飛不死心的又打了幾個,都被李宛曼給掛斷了。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李宛曼掏出自己包裡的紙巾給自己清理著傷口。
她悲哀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連一個可以傾訴,可以讓她依靠的肩膀都沒有。
封宜瀚人在國外,自己剛剛給他保證過自己可以很好,而且李宛曼也不像打擾他工作。
爸爸生病在醫(yī)院,要是自己過去他問起,要李宛曼怎麼回答?
李氏集團,馮浩飛看著掛斷的電話,低咒一聲之後掏出了車鑰匙。
剛做進駕駛座的位置,吳蕊妍就追了過來。
女人伸手直接卡住了馮浩飛的車門。
“浩飛,你要去哪裡?”吳蕊妍死死的盯著她,語氣咄咄。
“放開。”馮浩飛語氣很差。
“你要去找李宛曼是不是?”
馮浩飛警告的看著她:“吳蕊妍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你少管。”
男人臉色沉的有些可怕,吳蕊妍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
“馮浩飛你別太過分,我現(xiàn)
在纔是你的老婆,你當著我的面就要去找李宛曼,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
吳蕊妍氣急敗壞,她是後悔當時沒有好好的把握住封宜瀚,但是現(xiàn)在封宜瀚對她根本就不搭理,使勁渾身解數(shù)的招惹也不能換來封宜瀚的一個正眼。
所以現(xiàn)在她還不能失去馮浩飛。
馮浩飛聞言冷笑:“吳蕊妍,你是怎麼嫁給我的我們兩個都心知肚明。你最好不要招惹我的底線。”
吳蕊妍聞言一頓,臉上的表情僵住。
馮浩飛趁此空蕩,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接著揚長而去。
看著汽車絕塵的影子,吳蕊妍恨的咬牙。
馮浩飛根本就不愛她,之所以跟她結婚也是因爲他想要報復李家,而且當時是她先動了歪心思主動爬上了馮浩飛的牀。
剛開始的時候馮浩飛是拒絕的,甚至說了一些非常狠毒的話,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傑出了車禍,吳蕊妍在一旁的旁敲側擊才弄明白了馮浩飛一直以來的秘密。
接下來需要做的自然就只有煽風點火緊接著水到渠成。
本以爲帶著仇恨的馮浩飛再也不會理會李宛曼,而她就可以穩(wěn)穩(wěn)的成爲豪門貴婦,甚至她還想過可以關照一把窮小子封宜瀚。
吳蕊妍不得不承認,是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狠辣的眼神帶著邪惡的毒光,吳蕊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一手資料,想要的話現(xiàn)在就去找李宛曼。”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李宛曼,這都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馮浩飛派人查了一下張軍被關押的監(jiān)獄,然後順著那條道路一直緩慢的開著車,果然沒過多久之後就讓他找到了李宛曼。
李宛曼此時正坐在路邊的石凳上,目光呆滯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腿上傷口上的血跡已經(jīng)乾涸,黑紅色的印記看上去觸目驚心。
馮浩飛趕緊下了車。
“小曼,你怎麼受傷了。”馮浩飛著急的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查看傷勢。
李宛曼猛的驚醒,接著將推縮了回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沉著馮浩飛還在看她傷口的空蕩,李宛曼擦乾淨臉上的眼淚。
“別亂動,傷口這樣不處理會感染的,我?guī)闳メt(yī)院。”馮浩飛說著就要伸手去抱她。
李宛曼往後撤著身子,閃躲的眼神不去看他。
心裡那股對馮浩飛愛恨交織的感情現(xiàn)在全都蛻化成了愧疚的情緒。
原來她纔是那個一直對不起他的人,而馮浩飛還隱藏了這些仇恨整整愛了她七年的時間。
李宛曼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馮浩飛雙手僵在空氣中,片刻之後才抽回了一隻手:“我扶著你。”
李宛曼依舊拒絕:“沒關係,我自己可以打車過去。”
爲了表示自己真的能行,李宛曼扶著石凳緩緩站了起來,可是手上的右手根本就用不上力氣,剛一用力,手一抽李宛曼的臉朝著石凳砸了過去。
封宜瀚眼疾手快的迅速接住她摔落的身體。
“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