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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絕望婦人成障礙

艾瑞絲虛弱地扶著窗臺,望著窗外,一臉絕望。(m首發)

萬豪酒店最豪華的房間,如今成了一個牢籠,不,是一個棺木,一個將活人關在裡面的棺木。

曾經是加州第二大城市的舊金山,夜色是那麼的迷人,那麼的美麗,而如今的大街上到處都是槍聲,爆炸聲,求救聲,好多地方都著火了,冒著黑煙,就像地獄一樣。

可是作爲公民守護者的警察和軍隊,卻不知道在哪,放任人們在這裡煎熬,自生自滅。

雖然政府每天甚至是一個小時用飛機空投一批物資,但是對於一個擁有近千萬人口的大城市那些物資只能是杯水車薪,而且大部分物資投放點都被舊金山的幾個黑幫把持著,平民百姓根本就得不到,有錢也買不到。

“媽媽”鮑瑞爾翻個身無意識的喊著,“寶貝,媽媽在這。”艾瑞絲吃力地挪到了牀邊,輕輕的拍著鮑瑞爾的後背。

艾瑞絲曾經有一個完美的家庭,丈夫默多克英俊,瀟灑,幽默,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不但繼承了祖上的鉅額財產,還在科羅拉州擁有面積超過600公頃土地的農場,而且最重要的是丈夫對他的感情,結婚多年始終如一,即使艾瑞絲生完兩個孩子後,身材已經有些走樣,但默多克對她始終熱情似火。

兒子鮑瑞爾6歲,平時雖然淘氣調皮,喜歡惡作劇,但是聰明伶俐,女兒克羅莉婭絲14歲正是花季般的年齡,已經會和作爲母親的艾瑞絲悄悄探討一些女人的私密話題。

但是富足的生活讓艾瑞絲精神上感到無聊,她固執的找了一份工作,在舊金山聯合大道上著名的舊金山日報任主編,忙碌的工作讓她感到自己生活得很充實,卻忽略了她的丈夫和孩子的感情。

四月份的第一個週末,默多克和孩子來舊金山度週末順便勸艾瑞絲辭職回家,但是艾瑞絲堅持認爲是默多克在干涉她的生活,禁錮她的靈魂。

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還是默多克服了軟,訂下了萬豪酒店最豪華的房間,準備一家人度過一個浪漫溫馨的週末。

誰知僅僅兩天,就因爲萬豪酒店發現感染者而被隔離檢查不準離開。

隨後情況越來越惡劣,舊金山整個被封鎖了,而酒店的食物供給也越來越少,直到舊金山的那場大沖突過後,酒店被黑幫分子佔領了,就停止了食物供給。

最嚴重的是,停水了,默多克將科羅拉州那600公頃的農場轉讓給了黑幫頭目,才避免了一家人被趕出酒店的命運。

當最後一點食物吃完後,丈夫默多克將艾瑞絲所有的黃金珠寶首飾裝在了一個盒子裡,除了那條紅寶石項鍊,在佳士得拍賣行拍來的價值1000多萬美金的“瑪維婭的眼淚”,就出去了。

回來時僅僅帶了10包壓縮餅乾和5瓶水,身上的衣服很凌亂,臉上帶著傷,默多克淡淡的說他回來的路上被搶了...

艾瑞絲當時就後悔了,如果自己當初不堅持出來工作,一家人肯定好好的在科羅拉州生活著,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腳踏進了地獄..。

讓艾瑞絲沒想到的是默多克回來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怎麼叫也不出來,也不吃東西,就在艾瑞絲急得準備砸門的時候,默多克說:“我可能被感染了……”艾瑞絲心裡一片冰涼。

第三天,克羅莉婭絲突然開始咳嗽,默多克果斷命令艾瑞絲將兒子鮑瑞爾關進了通風最好的房間,任憑鮑瑞爾如何哭鬧也不許他出來,讓克羅莉婭絲自己住進到了浴室。

隨後幾天,艾瑞絲天天虔誠的跪地向上帝祈禱。幾天後,克羅莉婭絲和丈夫默多克被確定感染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艾瑞絲和鮑瑞爾沒事...

昨天,艾瑞絲不得不告訴默多克,食物就要吃完了,儘管一頓飯就是將壓縮餅乾泡開分成四份,而且一天就兩頓。

默多克幾天來第一次出現在艾瑞絲的面前,全身上下包著窗簾,還不許艾瑞絲靠近,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原本湛藍明亮的眼睛變得發黃乾澀無神。默多克拿著“馬維婭的眼淚”步履蹣跚的走了,去找那場****後佔領萬豪酒店的黑幫那些人,食物和水都在他們那裡。

默多克走後,艾瑞絲又一次跪地祈禱,希望丈夫能平安回來,帶回來一些食物和水,儘管不知道丈夫還能撐幾天,但是他們還有一個兒子需要活著...

兩個小時過去了,艾瑞絲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年,又好像纔過去了一瞬間。艾瑞絲困了,她多想睡過去,然後一睜眼這一切都是一個噩夢。

門響了,三長兩短,這是和丈夫默多克約好的,艾瑞絲去開門,嗯,門怎麼打不開?這時門外傳來了丈夫虛弱的聲音:“艾瑞絲,聽我說,食物我放門口了,一會兒你拿進去,千萬不要再出來了,樓裡,有人開始吃人了,我受傷了,血止不住,活不了了,而且我也不能留在這了,你好好照顧鮑瑞爾和克羅莉婭絲..。”

“不,”艾瑞絲拼命撞門。

“艾瑞絲,求你了,我感染了,本來就活不了多久,省下點糧食,你們活的希望更大,這是我最後能爲你們做的事……”

艾瑞絲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打開門,艾瑞絲看見地上有個大包,地上一條血線通向了萬豪酒店的天臺,艾瑞絲想到了什麼,發瘋的往天臺跑去。

在天臺的欄桿處,她看見了丈夫站在天臺的外檐。

“默多克,不要啊,”

“別過來,艾瑞絲,我……別無選擇,你照顧好鮑威爾和克羅莉婭絲,再見了,我愛你。”默多克轉身跳了下去。

“不~~~~”艾瑞絲看著默多克漸漸消失的身影,無力的趴在了欄桿上。

突然,她感覺默多克跳樓的地方多了一個身影,擡眼一看,克羅莉婭絲,艾瑞絲的心猛地就揪成了一團。

“克羅莉婭絲,你幹什麼?”

“媽媽,我原來漂亮麼?”

“你快下來!”艾瑞絲拼命跑了過去,

“媽媽,我不想變成那鬼副樣子,而且,或許我能趕上爸爸,和爸爸一起上天堂,有爸爸陪著,我就不會再害怕了..。”雙臂一伸,克羅莉婭絲像只小鳥飛了下去..。。

“嘔.。。”鮑瑞爾又吐了,艾瑞絲趕快照顧著。鮑瑞爾沒有染病,艾瑞絲很確定這點,現在的情況是默多克最後拿來的食物,有面包和水,夠她和鮑瑞爾吃好幾天,但是麪包都是發黴的麪包。

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她讓鮑瑞爾吃了,結果鮑瑞爾就開始上吐下瀉,怎麼也止不住,艾瑞爾已經不考慮以後了,不停的給鮑瑞爾喂水,可是鮑瑞爾還是脫水陷入了昏迷。

天啊,誰來救救我們,救救我的兒子..

“霍霍霍”艾瑞絲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似乎有一架直升機降到了樓頂。

嗯,艾瑞絲眼睛一亮,這一定是美國政府的飛機,如果是私人飛機早被打下來了,政府派飛機來救我們了。

艾瑞絲一陣激動,莫名一股力量讓她掙扎著抱起鮑瑞爾:“寶貝,我們馬上就要得救了。”鮑瑞爾無意識的“嗯”了一聲。

打開門,艾瑞絲剛到走廊,就聽見“嘭”走廊的門打開了,幾個全身生化防疫服的士兵走了進來。

“女士,請回到房間。”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救救我的孩子,我們沒有被感染啊,我孩子拉肚子,只是拉肚子,但是他需要去醫院。”

“對不起,女士,我們另有任務。”領頭的士兵推開了艾瑞絲繼續往前走。

艾瑞絲滿臉的興奮化爲了烏有,她一下子沒了力氣,靠著牆跪坐在了地上,看著幾個士兵毫不留情的從身邊走過,她放聲大哭,邊哭邊說:“我們快死了,快餓死了,這裡已經有人開始吃人了,吃人啊..”

聽到了艾瑞爾的話,走在最後的一個士兵突然轉身走了回來,將身上的手槍打開保險遞給了艾瑞絲,低聲說:“女士,再堅持一下,很快就要有希望了。”

“幽靈”士兵中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低聲喝罵:“你知道我們的任務,回到你的位置。”

“是”

艾瑞絲拿著槍,愣住了,幹什麼,給我一把槍,槍有什麼用?再堅持一下,怎麼堅持?我孩子都快不行了。

艾瑞絲低頭看了看鮑瑞爾,嗯,不對勁,輕輕叫了幾聲,沒反應。

她趕忙把手伸在了鮑瑞爾的鼻子下面,沒呼吸。

艾瑞爾慌了,趕快把了把孩子的脖子,沒脈搏。

不可能,她趴下聽聽鮑瑞爾的心臟,沒心跳。

“救命啊,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孩子,他快死了,他快死了。”

那幾個士兵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向前走,艾瑞絲徹底絕望了。

“都是我的錯,”艾瑞爾不停的喃喃自語。

回想起廣闊的農場,豪華的房子,丈夫默多克英俊的臉,女兒羞澀的美麗的笑容,兒子調皮的鬼臉,以及以前幸福舒適的生活,突然全都沒了。

金銀首飾換來了幾塊餅乾和幾瓶水,農場換來了酒店的暫時居住,“馬維亞的眼淚”換來了發黴的麪包,餅乾害的默多克和克羅莉婭絲的感染,麪包害的鮑威爾拉肚子昏迷,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

一瞬間艾瑞絲想了很多,最後當丈夫默多克跳樓前的話,女兒克羅莉婭絲跳樓前解脫的神情,以及手裡鮑瑞爾漸漸變冷的身體,使得艾瑞絲突然心中大恨,她恨自己,恨這個社會,恨現在的美國,恨所有的一切一切,還有恨眼前的這些軍人..。

她慢慢的擡起了手中的槍,瞄準面前士兵的背影……

“你們爲什麼不救我們,爲什麼不救我的孩子,我失去了一起,去你的你們的任務,去你的你們美國,去你的你們的..。。一切。”

艾瑞絲瘋狂的大叫著,手指扣著扳機“砰,砰,砰..。。”

“噠噠噠...”

“幽靈中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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