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丹走出來，看眼神色好奇的馬小靈。
“玲瓏石……”
他說道：“那是三界分離、妖界誕生之初，形成的一種蘊含靈氣的靈石。”
馬小靈眨起眼睛。
馬國丹講：“這是一種尤爲珍貴的靈石，需要千年的時間，纔會從靈氣的沉澱中滋生出指甲大小的一塊。”
“因爲受到妖界之中的靈氣孕育滋養，靈石吸收天地靈力，一點一點地匯聚凝結，最終從一丁點凝結成一大塊。”
“只要置於丹爐中稍加煉化，便能祛除雜質，煉出極爲珍貴的靈丹。”
他頷首道：“我這一塊……”
“那大概是有盤碟大小——如此大小的玲瓏石，至少要經過萬年纔會形成，甚至在地府未誕生，妖界中的妖族尚未開化靈智，妖獸尚未出現之前便已存於世間，其中蘊含的靈氣不言而喻。”
“這是我偶然間，在妖界峽谷的底部找到……”他說，“那裡是妖界最爲陰暗的地方，各類妖獸也都避之不及，也正因爲如此，靈氣的堆積使得那裡誕生出一塊上好的玲瓏石，被我發現帶了回來。”
馬小靈迴應：“哦。”
馬國丹繼續道：“因爲丹爐的空間有限，爲了方便煉化其中的靈氣，我不得不將玲瓏石敲碎再進行煉化——她便是那其中的一塊碎片。”
馬小靈和狐小媚略顯不解之色。
馬國丹解釋：“煉丹之時，因爲沒有充分燃起爐火，一塊碎片並未被燒到，煉化出的靈氣於是全都集結在了這一小塊碎片，竟然開出靈智，幻成人形，於是便成爲你們剛纔看到的情形。”
狐小媚問：“那麼這樣說的話，那這算是成精了吧？”
“可以這麼說。”
馬國丹凜聲道：“山石草木皆可成精，飛禽走獸都可化妖。”
他道：“這塊靈石受到靈氣的充分滋養，或許再等上三五年，就會自然幻出人形。”
“我的無心之舉，加快了這個過程，”馬國丹的臉色凝重起來，“不知道這是天命如此，還是我的失誤，讓天命產生變數……”
馬小靈說：“那麼……”
馬國丹繼續道：“因爲她的這種變化，讓我產生思考，因此我要將她打回原形，重新投入丹爐，藉此來觀察究竟是不是天命受到了我的影響。”
狐小媚驚道：“打回原形？”
“沒錯，”他說，“如果我能讓她再度變幻，便可看透其中聯繫，那麼便能借此看穿世間的因果、輪迴法則，最終真正的瞭解天命之法。”
馬小靈抿起嘴，道了一句：“這樣不太好吧？”
狐小媚也語氣擔憂，道：“山石草木成精，那可是好辛苦的，況且她現在已經有了靈識，不再是石頭、靈氣……”
馬國丹不以爲然：“這沒什麼不好，犧牲是必然的。”
她們兩個全都撇起嘴。
馬國丹淡然看過一眼，又說：“我明白你們的想法，但是爲了真正瞭解天命，我必須如此。”
狐小媚問：“爲什麼非要研究天命？”
馬國丹沉思片刻。
他說：“因果輪迴、
生老病死，甚至滄海桑田的變化，這些都受到天命之法的規則所影響，但是天命一直又是變化多端、捉摸不透，這讓我在剛知道這些的時候，便尤爲驚奇，我想要了解這些……”
“毫不客氣的說，”他坦言道，“只要能看清這其中的一切玄機，那便能改變一切世間事，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最終達到不死不滅的地步，”
馬小靈和狐小媚皺起眉頭來。
“當然，”他也說：“我只是對天命好奇而已，至於不死不滅、顛覆因果——我不感興趣。”
他說起來倒是輕描淡寫一般，但是這東西玄而又玄的，跟本就是遙不可及的東西。
我覺得馬國丹更像是走火入魔……
這當，馬國丹又提及道：“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值得一試的實驗品，逆轉他的命數，起死回生，這纔是當務之急。”
我乾乾地咧起嘴。
聽他這話的意思，在他的眼裡，我原來就是個一次性的實驗品……
哈哩啵特看向我，很是好奇：“你怎麼了？”
我說：“沒事。”
哈哩啵特又問那啊吸吧：“那個老頭，他剛纔在說什麼？”
啊吸吧想了想，道：“聽不懂。”
馬國丹在跟她倆說過這些話後，此刻再度離開，繼續外去尋找合適的妖獸了……
馬小靈和狐小媚都怔怔地回望起馬國丹剛纔鎖上門的那房間處……
狐小媚說：“小靈姐。”
“嗯……”
馬小靈應一聲，卻搖頭道：“那也沒辦法，我們又進不去，還是不要去管這些，先擔心我們眼前的事情吧——陳一川能不能活過來，這還是個未知數。”
狐小媚點起頭：“嗯。”
我對馬國丹的這種做法也不是很滿意。
如果先前只是塊毫無自我的石頭，一團靈氣，那我倒是沒什麼話說。
可是現在既然都成精了，有了意識，馬國丹這種做法就未免有些霸道了，很是不人道！
我於是飛著到那鐵門邊上，順著上面的一個縫隙抻著頭看過一眼。
那個藍色衣服的少女蹲坐在角落裡，把頭埋在兩膝之間，眼神無助地望著地板，默不作聲。
我皺起眉頭。
這當，看完裡面的情形，我又想把身子退出來。
結果那哈哩啵特湊在我屁股後面，很是好奇道：“蟲傲天，你看什麼呢？”
我回頭還沒等回話，誰知道這傢伙居然一下子把我擠了進去！
我頓時被擠了進去，然後身子一下子不能動了。
這邊掛著一張蜘蛛網！
那蜘蛛網黏黏糊糊的，碰上去直接就被粘住了，瞬時動彈不得。
我當即板起臉，道：“別擠啊！”
哈哩啵特剛把頭湊近來，聽了我的話還沒等應聲，啊吸吧又在後面一下子把他也給擠了出來，他也跟我一樣，剛把身子探出來，頓時也掛在了蜘蛛網上。
啊吸吧在後面一邊嘟囔著，一邊爬進來：“你們別顧著自己看啊，也給我讓開點地方，這裡這麼擠，什麼看不清……”
他爬著進來，然後一頭也拱上來。
片刻時間，我們三個全都被掛了起來，大眼瞪小眼地對著看。
哈哩啵特很是不滿道：“你擠什麼擠，我掛蜘蛛網上了！”
啊吸吧驚道：“呦，我也掛上來了！”
我無語，剛想批評他們兩句，結果身前一道陰影出現，一張瞪著八個眼珠子的蜘蛛臉湊過來。
對面牆角，還有一張蜘蛛網，那上面趴了個蜘蛛，瞬時很羨慕地喊：“一下子掛三個，你運氣很好啊。”
這蜘蛛很是驚奇地望了望我們三個，回頭也挺驚訝地喊：“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用蜘蛛腿指著我，笑呵呵地道：“還有個彩色的，捯飭得和個傻逼似的。”
我：“……”
對面牆角的那蜘蛛說：“稀有品種吧。”
“嗯！”
這蜘蛛點起頭來，揮著蜘蛛腿，道一聲：“我來嚐嚐什麼味，要不你也來嚐嚐？”
他們兩個說的倒是挺起勁！
我用餘光打量哈哩啵特和啊吸吧，他倆看到蜘蛛，頓時驚訝到話都不會說了，六神無主般的瞪大眼睛。
對面那蜘蛛馬上爬著過來，笑嘻嘻地說：“老兄，你還真是仗義啊。”
這蜘蛛道：“來來來，別客氣！”
他說著話，直接一口咬在我身上，疼得我一哆嗦。
“呦！”
他咂了咂嘴，說：“沒什麼味啊……”
哈哩啵特和啊吸吧很是同情地看著我。
我沒吱聲，望著這倆蜘蛛，頓時抿起嘴。
這如果是在以前，就這麼兩隻小蟲子，早就被我一巴掌拍死！
對面過來的蜘蛛也馬上朝著我咬上一口，也很有見識地道：“屁味沒有，是不是長得難看，吃起來也不好吃？”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這蜘蛛道，“要不先吃這倆比較正常的吧？”
哈哩啵特和啊吸吧頓時驚恐萬分地看起他們。
那兩隻蜘蛛很快又從我身邊挪開，去看向他們兩個，不過這當，兩隻蜘蛛又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很是驚恐地回頭，然後頓時跑開了。
是那少女站了起來，此刻瞪大眼睛走過來，擡頭看起蜘蛛網。
她細聲細語地道：“你們撞在蜘蛛網上，一定也跟我一樣得心情吧？”
離著這麼近，我於是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她。
她似乎也知道馬國丹是想做些什麼，臉上滿是哀傷的神色，輕聲細語地繼續道：“看你們這麼可憐，我把你們放下來吧……”
她說著話，踮起腳伸出胳膊，將他們兩個拽下來，然後也把我給從上面弄下來，又說：“你們自由了。”
哈哩啵特臉色吃驚道：“得、得救了？”
啊吸吧也道：“嚇死我了，差點就被蜘蛛吃了！”
我沒好氣道：“讓你們兩個擠，如果你們不擠的話，哪能有這檔子事！”
他們兩個很是尷尬地衝我笑了笑，說：“這都是意外。”
我抿起嘴，不等繼續說話，那少女又回過身去，臉色哀傷地回到牆角，悄然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