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最後一次彩排成功結束後,李清淼懸著心放下了一大半。她找來所有的參與人員,給他們開思想大會。
與會中,她講得最多了平和心態不要緊張,說到後來,最緊張的那個還是她自己。雖然在業務道路上身經百戰,可策劃這麼大的活動還是第一次,最後由於情緒過度緊張無法繼續主持會議,李兆廷只好出來收場,順便還公佈了獎金內容。
底下的氣氛瞬間漲入高 潮,丫鬟和家丁們個個興奮不已,哪裡還有緊張、害怕的負面情緒。
夜裡,李清淼躺在李兆廷懷裡,有些失落,“我是不是很沒用,居然緊張成那樣!”
李兆廷扒開她額前的劉海,在傷疤處落了一個吻,這個習慣不知道從幾時開始,每天都會做一遍,他心底希望這個疤痕能夠消失,抹消以前不愉快地種種。
“會緊張也是正常的,別太在意結果,不管明天是否成功,你都努力過了!”他鼓勵著自己的妻子。
“可是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哪裡出錯,大庭廣衆之下我不是給李家丟臉了嗎?”
“沒有這種事,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優秀的,而且娘也支持你,她說你行你就一定行,別把這事看得太重,明天還要早起,趕緊睡吧。”
屋裡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她想了很多辦法尋找睡意,包括數綿羊,但都失敗了,推推李兆廷,“我睡不著!”
“來,把你的手給我。”李兆廷伸出手,與其十指緊緊相扣,“記住,不管你走到哪裡,都用不著害怕,我一直會陪在你的身邊,相信我!”
李清淼沉默不語了。
李兆廷並不在意自己的話她能信任多少,“睡吧!”
他的聲音猶如帶著魔力,把李清淼漸漸地帶入夢鄉,憑著最後的意識呢喃了一句,“你是個好丈夫,只要你對我真心,我也會一直愛你。”
請柬上寫的赴宴時間是巳時,李清淼忙忙碌碌一上午,雖然緊張亦在,但只要回頭就能看到李兆廷的身影,然後他會心有靈犀地對著自己展露一個微笑,而她心裡就會平靜一分。此刻的李兆廷是她的精神支柱,堅實的後盾。
早先的時候,李清淼考慮到來賓衆多,很難不出差錯的稱呼對方的姓氏,所以她準備了一款別緻地名牌,用緞做成的小花,花瓣的上繡有對方的姓氏,用夾子別在衣襟,丫鬟會在門口爲她們戴上。
李兆廷作爲家主,被李清淼要求在門口迎賓,第一對到場的來賓是李兆廷的好友邵棠。因爲請柬上明確必須戴上家屬一同前往,而邵棠尚未成親,也就沒將他放入宴請名單內,誰知被他得知此事,死活要來,爲此特地把他的未婚妻從城外接來,不過李兆廷覺得他是來看熱鬧的成分居多。
“嫂夫人呢?”邵棠一開口就問候李清淼。
李兆廷挑了挑眉,用眼神警告他不許作怪,否則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邵棠同樣回以眼色,然後扮作天真無辜的摸樣,“我今天是來做客的。”
兩人進去後,他清楚地聽到邵棠的未婚妻對他的評價,“這人眼睛會抽筋,真是可惜了一張俊臉。”
李兆廷頓時滿臉的黑線。
客人陸陸續續到場,繡有姓氏地名牌分發的差不多了,但還有兩位重量級地人物沒到場,沒法開始活動。
爲了不讓客人等得無聊,李清淼吩咐十 六個巧妝打扮地丫鬟領著他們去東院觀賞菊花。
這十 六個丫鬟經過李清淼一早上地妙手精心描繪,個個面若天女下凡,曼妙地身姿,穿梭在花團錦簇的菊花園裡,猶如精靈一般。
幽幽地菊香沁人心脾,丫鬟們耐心細緻地在一旁介紹,每個客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不知他們是在賞花還是賞人,但都是一樣的動人心魄,引人入勝。
“縣太爺和夫人薛陳氏到!”
兩位重要人物姍姍來遲,現場的衆人都很是吃驚,從沒有聽說縣太爺去哪家做過客,今日屈尊到此,是給足了李府的面子。幾年前就在傳李府跟官府關係密切,此傳聞今日總算得到了證實,對此大家心裡都明白,得罪誰也決不能得罪到李府去頭上。
李兆廷和縣太爺先後進門,夫人薛陳氏一如往常冷霜地臉走在旁邊。
大家都忙著給縣太爺請安行禮,而縣太爺卻擺手,“今日不講究這些,禮都免了。”
“怎麼不見李夫人呢?”
縣太爺的問話跟邵棠如出一則,不愧是同胞兄弟。
“內人還在準備,稍後就出來,我們先去東院賞菊罷。”李兆廷說完飛了邵棠一個眼刀。
“好,早就聽聞李府東院盡是奇花異草,今日倒要好好觀賞一番。”縣太爺移步去東院,衆人都緊跟隨後。
李兆廷寒暄道,“現已深秋,院裡只剩下菊花尚可入眼。”
“豈止尚可,簡直驚爲天人。”縣太爺望著眼前的景色忘了跨步。
李兆廷好奇他的反應,順其視線望去,也不禁看癡了。
李清淼一身純白裝束,雲鬢齊耳,插著一支碧玉簪,沒有過多的裝飾,臉上也只略施了一點胭脂,感覺卻跟平日大不一樣。鼻子還是那鼻子,眼睛還是那眼睛,說不出的感覺。
陽光撒在她身上,浮現出一層淡淡地光暈,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皮膚神奇般地近似透明,飄逸地輕紗長裙勾勒出玲瓏地身段,宛如溪澗流水,清雅脫俗。
她衝這邊莞爾一笑,衆人不由得抽了一口氣,與那日妖嬈華麗的觸不可及不同,今日的她恬靜純潔,親切自然,沒有絲毫的做作。
“我來爲大家介紹!”李兆廷的漫步過去,摟住妻子的纖腰,“這位就是內人,李清淼。”話語中掩飾不了他的驕傲,也賺來所有男人們羨慕地眼光。
女人們則反應不一,有的羨慕,有的嫉妒,面色唯一不變的是那位縣太爺的夫人,薛陳氏。
李清淼相當滿意她們的表情,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的情緒波動,都存在著無限的商機。
“感謝各位貴人賞臉光臨寒舍,我們府裡的丫鬟們爲此特別準備了一些小節目,還請各位移步東院。”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東院,由秀嬋帶領的瑜伽隊伍已經在舞臺上準備就緒,李清淼做了個手勢,樂師開始彈奏,曲子是李兆廷那天彈奏的那一首。
臺上輕紗飛舞,加入舞蹈的瑜伽,使舞者看起來更爲的柔美。似舞非舞地動作,在觀衆眼裡特別的新奇,平日裡絕對想象不到人的肢體可以做出那麼複雜繁多地花樣動作。
“此舞名爲‘瑜伽’,特別適合女子用來強生健體和修生養性地舞蹈。長期練習,不但可以起到塑造身體曲線,提升氣質,而且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李清淼抓準時機爲瑜伽打廣告。
“李夫人是否也練過‘瑜伽’?”
“回夫人話,小女子幼師體弱多病,有幸得到高人指點,開始練習瑜伽,至今已有十年
了。”
薛陳氏沒再說話,大家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舞臺上。
唯恐天下不亂地邵棠突然竄到前面,“冒昧的爲一句,嫂夫人的芳齡?”
“咳!”李兆廷清了聲嗓子,而邵棠無視他的眼刀,依舊笑嘻嘻地等著李清淼地回答。
李清淼沒有隱瞞,直接報出自己的年齡,
“今年整二十。”
縣太爺摸著鬍子打量了一圈,“二十!看不出來。”
“原來真比我大,還以爲至多不過十七呢。”邵棠裝作震驚不已地樣子,其實他早就聽李兆廷說起過。
後面有位穿著華貴地男人對自己夫人說,“我們女兒也剛滿二十,怎麼跟李夫人相比,相差那麼遠。”
她的夫人也是一身珠光寶氣,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她從小練瑜伽,我們女兒又沒練過,怎麼會一樣。”
“若是夫人願意,可以將貴小姐送來學習。”
“可以過來學嗎?”
“我正有此意,打算將來在城裡開家養生館館,爲更多愛美地夫人小姐教授瑜伽,如果大家有興趣,都可以來學習,不分年齡大小。”
這時臺上的丫鬟們結束了表演,李清淼悄悄朝東院一處打了個收拾,由順貴帶頭的家丁身著統一藏青色服裝,窄袖短擺,乾淨清爽,衣服的做工精細考究,邊緣做了滾邊處理。個個眉清目秀,脣紅齒白,面帶微笑。
他們單手托盤,各各盤中盛有四個酒杯,步履穩健的來到衆人面前,然後對來賓整齊彎腰行禮。
李清淼挽著李兆廷上前,兩人各拿了一杯,然後舉杯示意,“略備薄酒,請大家隨意自拿一杯,不必拘泥。”
“這種上酒的方式倒是新奇。”縣太爺第一個伸手,還不忘給自己的夫人拿上一杯。
邵棠想發現了新萬物,繞著順貴轉了一圈,嘴裡嘖聲不停,“喲,這不是李兄的小跟班順貴麼,幾天沒見大變樣嘛,沒想到打扮起來這麼俊。”
順貴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臉紅到了耳根。
被他這麼一攪合,原本有些不適應的賓客開始放開身段,氣氛也在逐漸升溫。
“來,請大家舉杯,爲美景,更爲今日的相識,乾一杯。”李清淼豪爽地一飲而盡,引來男人們的連聲叫好。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李清淼對順貴吩咐了一聲,“上菜吧。”
“大家請入座。”李兆廷作爲家主,招呼客人入席。
因爲是長桌拼起來的席位,不分上下,等縣太爺和薛陳氏在一頭入座後,大家也都各自找位子坐下。
江月樓的名菜一道道端上桌,每一個盤子碟子上都印有江月樓地名號。而且江月樓還特地送來一位經驗老道的小二,專門負責報菜名。這種植入性廣告,影響力和範圍可想而知。
酒過三巡,遊園會進展過半,一切都進行非常順利。
李清淼告訴各位夫人小姐,除此之外,東院的幾間屋子裡還藏有很多好東西,因爲只跟女人有關,所以男子不能去。經她這麼一說,女人們地興致非常高。
‘呼拉’一下,酒席上的女人走得一個都不剩,李清淼還不忘把薛陳氏也一起拉走了。只剩下男人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李兆廷有些尷尬地招呼他們繼續喝酒。沒辦法,少了女人的酒席就像少了下酒菜,淡而無味。
邵棠好奇地探頭探腦想去看個究竟,被李兆廷一把按在桌上,“安分點,別去搗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