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全然無視軒轅華宇此刻憋屈的表情,說實在的,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他這麼熱情,她就覺得奇怪,只是不想再探究而已。
看著對面的老者,她的眼神忽然變了又變,不管是從他用筷子的方式還是吃飯咀嚼的時間,以及用餐的次序,完全都和那個人相符。
此刻的凌若夕,完全沒有時間和軒轅華宇玩鬧,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面前的這個人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只有當(dāng)他心甘情願了,她才能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雲(yún)井辰瞭解凌若夕已經(jīng)到了只要她一眨眼睛就能知道她想什麼的地步,此刻看她這樣聚精會神又不留痕跡的觀察著面前的人,猛然間覺得腦海裡好像是有煙花炸開了一般,他好像知道什麼了。
雖然未曾言語,但是兩個人只有眼神交匯,就已經(jīng)能清楚的知道彼此的心意。
軒轅華宇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眼神交匯,好像真的把自己當(dāng)透明人似的,站在那裡覺得好沒有意思,撇了撇嘴巴,悻悻的走了。但是一步三回頭的,好像很捨不得的樣子。
小一看到他那樣,真想用一個饅頭丟過去,讓他趕緊走,但是捏了捏手裡白花花的饅頭,實在是覺得有點捨不得,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他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不能隨便浪費。
要是軒轅華宇知道他這個時候的想法,一定會很賤的說一句,“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但是他就算是再神,也沒有辦法知道小一這個時候的想法,但是眼睛還是離不開餐桌。可能是太出神了,沒有看見前面有人,一不小心撞進(jìn)了一個溫香軟玉的懷抱。
“找死啊你,大清早的不好好走路,撞本小姐做什麼?!”一個清脆亮麗的聲音橫空插入,軒轅華宇只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他擡起頭來,伸手揉揉自己的耳朵,一張俊臉皺的不成形,“你能不能淑女點,難道你不想在衆(zhòng)人面前繼續(xù)僞裝你那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的形象麼?這樣咋咋呼呼的大喊大叫,丟不丟長孫家的人。”
沒錯,這次被軒轅華宇撞上的,正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的長孫靈兒。
“真是懶得跟你說!還說我呢,你看看你,那裡像一個世家公子,整個一個地痞***!所作所爲(wèi)簡直不忍直視!”
長孫靈兒也不甘示弱,爲(wèi)什麼大清早的讓自己遇上這個倒黴鬼,爲(wèi)什麼一遇上就要跟他死磕啊,一整天的好心情好像都要沒有了呢。
“那兩位,要是方便的話,可不可以找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你兩好好切磋切磋嗓音,這裡在--嗯?”雲(yún)井辰優(yōu)點受不了了,指了指桌上正在用餐的衆(zhòng)人,示意這兩個人不要再這裡吵,實在是有點影響人的食慾。
軒轅華宇抽抽嘴角,原本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一眼看到凌若夕凌厲的眼神,忽然間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唉,還是走吧,這裡好像真沒有自己什麼事,而且還要跟一隻烏鴉在這裡吵吵,真是煩得慌,還不如出去找點吃得來祭自己的五臟廟呢。
“哐嘡!”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屋子的人的目光全部都被該聲音吸引過去。
只見在屋子的正中央,一個彪形大漢手裡拿著一把巨型板斧,剛纔的聲音正是他的板斧砸在他站立的桌子上的聲音,一臉鬍子的他長得極是兇悍,此刻正一臉不滿的看著正在用餐的凌若夕等人。
“奶奶的,在本大爺?shù)牡乇P上,竟然敢這樣目中無人,有了好的也不先來孝敬孝敬本大爺,在這裡招人耳目,大搖大擺的吃飯,想找死麼!”
他說話間中氣十足,很明顯是練家子。
凌若夕繼續(xù)吃飯,擡眼看都不看他一眼,桌上的人除了小一極爲(wèi)蔑視的瞥了他一眼之外,幾乎沒有人對他的話語產(chǎn)生任何反應(yīng),這讓彪形大漢很是窩火。
“該死,竟然敢在這裡給本大爺裝聾作啞!”聽到周圍已經(jīng)有竊竊的小聲,這位好漢實在是受不了自己被無視的這種感覺,原本那一聲巨響,就是爲(wèi)了引起注意的,但是沒想到巨響過後,所有人都看過來了,唯獨自己最想引起注意的人竟然聞所未聞的樣子,該幹什麼幹什麼,他心裡就很不爽了,現(xiàn)在,竟然還敢對自己所說的話無視,簡直是太氣人了。
他爆喝一聲,手裡的巨型板斧,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直直的朝凌若夕一桌飛了過去,帶著凌厲的玄力,幾乎將途徑的桌椅掀翻。
在場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完了,這一桌人看上去都是柔弱的有錢人,這下子惹到了這沙漠一帶的霸王,估計要有麻煩了。
離得凌若夕等人比較近的,都紛紛的躲閃開來,生怕自己會被牽連其中。
但是令衆(zhòng)人奇怪的是,爲(wèi)什麼這一桌人還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的一般,就坐在那裡一點反映都沒有?難道他們都是聾子嗎?還是瞎子?
就在衆(zhòng)人詫異的時候,那板斧已經(jīng)離他們只差幾公分的距離,板斧帶起來的氣波,幾乎將他們周邊的柱子震倒,可是他們身上的衣物甚至髮絲,竟然一動未動。
然而並非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這樣的細(xì)節(jié),只有站在一邊的軒轅華宇看得真切,不是因爲(wèi)他離得近,而是因爲(wèi)他對凌若夕等人的瞭解,雖然他並不知道凌若夕現(xiàn)在到底強到了什麼程度,但是他注重觀察,經(jīng)此一看,他便知道,凌若夕的強,不是一般的強。
就在衆(zhòng)人幾乎爲(wèi)看上去渾然不覺正在吃飯的人捏了一把冷汗的時候,那板斧竟然在離他們還有幾寸的距離停了下來,就在空中,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A讼聛恚瑳]有再前進(jìn)也沒有下落,就在空中停著。
也沒有人說話,整個空間好像是靜止了的一般,那大漢站在那裡,整個人像是一座山似的被定住了的一樣,眼睛瞪得老大,有點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怎麼說他也是紫階巔峰的人,這一招他幾乎是用了全力了,竟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谀茄e停了下來,開什麼國際玩笑。
“找死!”一聲暴喝,幾乎將在場修爲(wèi)不是很高的人的耳膜震破。他使出蠻力,準(zhǔn)備將板斧抽回來再出招,那裡料到,他蠻狠的用力一扯,那板斧就像是被定在了空中似的,一動不動,自己反而被反力給撤了出去,整個人從桌子上栽了下去,憑藉著一身的修爲(wèi),他在臨近地面的時候才穩(wěn)住身形,狼狽的站在那裡。
周圍有人忍不住大笑出聲,竊竊私語的說些他的不是。但是更多人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凌若夕那一桌奇怪的人身上,面前的這個人修爲(wèi)可不低,竟然沒有撼動他們分毫,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彪形大漢準(zhǔn)備再發(fā)火的時候,東方朔抱著劍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他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點了點停在空中的巨型板斧,那板斧就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重重的跌落打起地面上的塵土,弄得半空是塵。
衆(zhòng)人有點愕然,這個人又是誰?竟然這樣輕易就將沙漠霸主的板斧給敲掉了?
東方朔一臉冷峻,幾乎沒有半點表情,冷冷的看著沙漠霸主,“你是活膩了,還是想找死?”
聲音就像是從千年寒上傳下來的一般,聽著讓人覺得心裡都寒冷了不少。
沙漠霸主微微一愣,但是隨即,又恢復(fù)了他一方霸主的邪惡和蠻狠,挺起胸膛看著東方朔惡狠狠地問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在本大爺面前耍狠,我看不想活的是你!”說著,伸手拿著手裡的鎖鏈,想要將自己的武器扯回來。
東方朔嘴角斜斜一翹,伸出腳尖輕輕地按在板斧上面,那板斧就像是千斤重似的,一動也不動,穩(wěn)穩(wěn)地在那裡沒有絲毫反應(yīng),任憑沙漠霸主怎麼用力,就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
周圍的人幾乎已經(jīng)開始鬨堂大笑了,沒想到沙漠霸主竟然也有吃癟的時候,看他這樣子,實在是太爽了,哈哈哈……
軒轅華宇站在一邊看好戲看了半天,終於嘖嘖出聲,沒想到凌若夕的身邊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在,怪不得吃個飯都那麼招搖,看來當(dāng)年的傳言沒錯,這個女人真的很高調(diào)啊,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很欣賞啊,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太少了。
沙漠霸主威震天扯了半天,見板斧絲毫不動,心裡怒了,臉也不知道是被人笑的還是因爲(wèi)用力過度的原因,整張臉紅的幾乎能夠滴出血來。
“啊---”他忽然像是崩潰了一般,放開手裡的鐵鏈,雙手運氣,準(zhǔn)備向東方朔發(fā)功。
不用利劍出鞘,東方朔手一擡,凝聚一股玄力推出去,在威震天發(fā)功之前就將他給打出去。
“你太弱了!”東方朔冷冷的說了一句,就將威震天像是丟垃圾似的給打了出去,威震天三百餘斤的肥大身體,像是一塊巨型的石頭一般,橫衝衝的飛了出去。
周圍的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陣陰風(fēng)掃過的同時,一個肥重的身體從空中飛了出去,大家的視線隨著這身體做拋物線趨勢,嗖嗖的落下去。
“轟隆!”因爲(wèi)身體太重,發(fā)出的聲音竟然是這種,有的人捂上眼睛,覺得簡直是不忍直視。
“真是豬的智商加豬的身材,簡直絕了!”軒轅華宇用修長的手指捂著眼睛,覺得面前的畫面實在是有點太讓人沒法直視了,嘴角冷冷的一抽,最初一個評價。
“還說別人,也不先看看自己再做評價!”旁邊的長孫靈兒這個時候看上去特別的端莊大方,很是慷慨的不計前嫌的接了軒轅華宇的話。
軒轅華宇向來不把別人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如今被長孫靈兒打擊,心裡卻是不爽了,白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凌若夕一桌這個時候時候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她們幾乎將外面的打鬥沒有放在心上,伸手端起桌上一碗茶,對坐在對面的老者說道,“很愉快能和老先生一起用餐!以茶代酒,老先生一杯!”
那老者這個時候已經(jīng)吃的是紅光滿面,不得不說,小一的廚藝當(dāng)真是極好的。
他摸一把嘴巴,將面前的酒碗倒?jié)M了酒,舉起來和凌若夕的碗一碰。嘴角咧著笑,卻是下一秒就說不出話來。
凌若夕身上散發(fā)出的玄力氣波,很是強烈,現(xiàn)在對面的人吃好了,到底他是誰,如果這次再不能逼著他露出真面目,以後恐怕機會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