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些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來她都想把這件事兒忘了,偏偏他們一個兩個的話題全部圍繞著夏侯淵。她能說那男人送她一個大大的驚喜——讓賀清婉不停的到她面前刷存在感嗎?
哎。
上官語惜心裡嘆了口氣。
莫連玉看出她不對勁,皺了皺眉。
旋即又笑著替她擋掉話題,“嫣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新婚夫妻的小秘密哪兒能告訴你們這些人?”他似笑非笑的說道,“要真想知道,自己也去成個親不就得了?”
尚書千金李嫣素來對莫連玉有些好感,此刻聽到他這麼說,臉蛋頓時一紅,“我不問了!”
上官語惜笑笑,又跟他們閒侃了一個多時辰。
酒桌上她喝了不少的酒,不過今日倒是難得的沒喝醉,只是走路的時候有些腿軟。莫連玉要送她,可她想起出來之前某個男人莫名其妙找茬兒的事,還是沒讓他送。
“你送嫣兒回去吧,我自己走就行。”
“可是你……”
莫連玉原想追上她,可是眼看著她的背影已經(jīng)離去,李嫣卻站出來擋在他的面前,“這大晚上的,公主是新婚婦人,小侯爺也不知道避避嫌,嫌人家夫妻感情太好了是不是?”
莫連玉冷冷掃她一眼,“與你何干?”
他倒是沒再跟上,只是態(tài)度冷漠,與剛纔上官語惜在的時候完全不同。
李嫣笑笑,“只是提醒一聲,公主好不容易得償所願,我們閒雜人等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莫連玉閉了閉眼,面無表情的離開。
……
上官語惜走著走著,覺得腦袋有點(diǎn)暈乎乎的,所以停下來坐在橋上休息了會兒。
這麼多人都記得她的生辰,夏侯淵那個混蛋不記得。
“混蛋——!”
四下無人,她大喊著。
平靜的水面彷彿因爲(wèi)她的喊叫聲激盪出層層疊疊的漣漪,月光灑在上面,不復(fù)平靜。
“夏侯淵就是個混蛋——!”
“啊——!”
她放開嗓子喊了幾聲,兩條腿隨意的蕩在橋外邊兒,彷彿只要一不留神就能摔下去。
上官語惜放下手抓著橋欄,深深的吸了口氣,任由夜風(fēng)吹拂臉頰。
“呵。”
身後驀然響起一聲嗤笑。
她的脊背微僵,險些往河裡栽下去。
纖細(xì)的腰肢驀然被人摟住,男人堅硬如磐石的胸膛抵著她的後背,將她按在懷裡,“要不是夏侯淵這個混蛋出現(xiàn),你是打算一頭栽進(jìn)河裡成爲(wèi)第一個喝醉酒自己淹死的公主?”
“……”
她猛地扭過頭瞪他一眼,“你說什麼?”
男人冷笑,“需要我重複第二遍你才能聽懂?”
“我纔沒有淹死!”
上官語惜怒,“要不是你突然出現(xiàn),我坐的簡直不要太穩(wěn),你自己冒出來還好意思說我?”
又是一聲冷諷的嗤笑從男人喉間冒出來,“我不冒出來,你想在這兒喊一晚上?”
上官語惜怒目而視,只是那目光裡沒有了白日裡臨走前的冷豔,多了幾分酒後氤氳的霧。
朦朦朧朧的,將她渲染的更美。l0ns3v3
正文卷 第1228章 你以爲(wèi)自己男人因爲(wèi)對你不好捱打,你臉上很有光?
如月光下的女妖,只是受了委屈,這女妖顯得可憐兮兮的。
“我在這兒喊一晚上好像也跟你沒什麼關(guān)係。”她輕哼著道,“反正只有我看不到你纔會睡不著,你看不到我又不會睡不著,你照樣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到明天正常的去上朝。”
夏侯淵捏住她的下巴端起,“萬一你淹死了怎麼辦?”
“你這個人,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會淹死?”
“那你敗壞我的名聲,怎麼算?”男人低低淡淡的道,“這附近的人家不是聾的,明天早晨起來到處都是議論你的駙馬如何欺負(fù)你,害你大半夜有家不能回只能在這兒借酒澆愁。”
“……”
上官語惜吐了口濁氣,可是越想越鬱悶,“你好煩好煩好煩!難道我發(fā)泄一下都不行?”
夏侯淵看她的眼睛又有泛紅的趨勢,眉骨猛地跳了兩下,“誰好煩?”
“你!”
“那你繼續(xù)在這兒喊,我不煩你了。”
“……”
腰間摟著她的那雙手猝不及防的撤回,上官語惜一下子沒坐穩(wěn),險些又倒下,幸好她及時扶住橋欄的石樁,可是當(dāng)寒意浸襲的夜風(fēng)吹來,卻猛地瑟縮了兩下。
溫暖過後的寒冷,總是顯得格外的冷。
上官語惜抿了抿脣,一下子又轉(zhuǎn)了回去,面朝河流。
夏侯淵在她身後站了片刻,見她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打算自己下來,眉心一蹙,徑直走過去將她從石橋上打橫抱起,面無表情的往府中走。
上官語惜不虞的蹬了兩下腿,“你幹什麼,不是說好不煩我了?”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繃得更緊,“別吵。”
“你放開我就不吵了!”
“喝點(diǎn)酒就發(fā)酒瘋是不是?”
“我沒醉,你才發(fā)酒瘋呢!”她越看越覺得這男人討厭,衝著他的下巴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最好現(xiàn)在就放我下去,否則我就告訴皇叔打你板子!”
她咬的地方並不痛,甚至在她的舌頭不小心掃過去的時候,軟軟糯糯的生出幾分異樣感。
可是她竟然咬他?
從前她最多就是瞪他,如今這膽子是越慣越肥。
夏侯淵喉結(jié)滾了滾,薄脣輕漫的吐出一個單音節(jié)的字,“呵。”
“夏侯淵你不準(zhǔn)冷笑!真以爲(wèi)我不敢是不是?”
“公主,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以爲(wèi)自己男人因爲(wèi)對你不好捱打,你臉上很有光?”
“……”
上官語惜睜大眼睛,“這種時候你倒記得自己是我男人?別的女人來找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記得,還當(dāng)著我的面跟人家卿卿我我如膠似漆,有種你現(xiàn)在去跟賀清婉說你是我男人啊!”
“卿卿我我,如膠似漆?”
男人薄脣緩緩咀嚼著這八個字,眉骨猛地又跳了兩下。他閉了閉眼,低眸諷刺的看著她,“你眼神不好還是腦子不好?”他是說什麼還是做什麼,就卿卿我我了?
他低低淡淡的道:“就算我不說她也知道我們成親了,不需要多此一舉。”
“我看她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