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消息,衆(zhòng)妃都差點喜極而泣。皇后雖然也很高興,但是礙於太后之前的說辭,只好端著一副不驚不亂的樣子。白筱悠是本來就知道的,所以聽到這消息心中沒有半點驚訝,只是還得跟著衆(zhòng)妃一起,裝作很喜悅的樣子,眼睛卻瞄向了太后。
只見太后聽到皇帝醒後,臉上雖然一派喜悅,連聲說著“這就好”,可是緊抓著椅子扶手的手卻泄露了她真實的想法。也是,若是皇帝永遠不醒,或者就此辭世,她便可擁護小皇子垂簾聽政,可現(xiàn)在皇帝醒來,就意味著那頭頂?shù)臋?quán)利又離她遠了一大步。
因爲皇帝醒來的大喜事,太后額外開恩,提前解放了衆(zhòng)妃,然後帶著皇后、白筱悠等幾個妃位高的一起去了雲(yún)霄宮看望皇帝。其他妃子們也很想跟著去,可是太后明顯並不像她們一起摻和,只好都乖乖回去了。
一進雲(yún)霄宮,就看見雲(yún)輕傲依舊躺在龍牀上,只是眼睛已經(jīng)睜開,此時正和牀邊的123言情說著什麼。見太后她們進來,這纔看了過來,然後一臉虛弱的笑笑道:“母后怎麼來了?”
“哀家聽說你醒了,心中放不下,自然是要過來看一看的。雖然哀家不是你生母,可是怎麼也擔著一聲母親不是?”太后慈愛地笑著,而後走到龍牀邊的椅子坐下,又道,“皇上現(xiàn)下覺得身子如何?可安否?可別爲了安慰哀家報輕了。你現(xiàn)在年歲尚輕不覺得什麼,可是身子骨都是到老了纔會遭罪,所以皇上現(xiàn)在也要好好養(yǎng)身體。這雲(yún)國可是就靠著你呢。”
“是,母后教誨的是,兒臣領會得。”雲(yún)輕傲忙笑著附和道。
“你能自己知道保重自是最好。剛好帶著皇后和惠妃她們正在哀家那裡請安,哀家就一起帶來了。”說著,太后又向著皇后、惠妃幾人招了招手,“來,敏兒啊,你不是一直惦記著你堂兄嗎?還不過來看看?”
太后這一句話聽在皇后幾人耳中都變了味,這是明擺著的偏心吶,皇后都還沒問候一句,她一個惠妃有什麼資格先上前問候?太后這一舉,顯然又是在打壓皇后,擡高惠妃。衆(zhòng)人心中百轉(zhuǎn)千回,但當著太后的面誰都不敢做聲,只好打落了牙和血吞。遂都只能先款款福身給皇帝行了禮。
惠妃在聽得太后一席話後,立刻得意非常,等行過禮後便歡天喜地地撲到了龍牀邊,嬌滴滴地摟著皇帝露在外面的手臂。
“堂兄,敏兒這幾日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可算把你盼醒了。”
那一聽就假的哭腔,讓白筱悠聽著身上雞皮疙瘩四起。噗!感情皇帝能醒居然還是你盼來的,那還要御醫(yī)幹什麼吃?!白筱悠不屑的看了眼做作的惠妃,心底嗤笑。轉(zhuǎn)眼看見惠妃將一張打滿脂粉的臉頰緊貼在皇帝手上,再看皇帝臉上想甩開又不能甩開,跟吞了藥一樣的苦瓜臉,白筱悠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哼哼,讓你躺著裝死,活該你被噁心到!
雲(yún)輕傲現(xiàn)在確實就是白筱悠想的那樣被噁心到的心理,要不是礙著太后和皇后等閒雜人等在,估計他早就把惠妃甩到一邊了。但是他現(xiàn)在只能拼命忍著想把惠妃廢掉的衝動,還要裝出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對這個該死的女人問聲細語。
“讓敏兒擔心了,是朕的不是。快別哭了,再哭,朕可就要心疼了。”
“嗯,敏兒不哭了,堂兄可要快些好起來。敏兒一直盼著堂兄能來看敏兒呢。”惠妃忙止了哭腔,一臉?gòu)尚叩恼f道。
“好,等朕好了一定去看你。”雲(yún)輕傲乾笑著附和,然後又做出一臉疲憊的樣子,咳了幾聲。
一旁的123言情聽到這一陣咳嗽聲,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於是忙笑著走到了太后跟前,畢恭畢敬地道:“太后娘娘,皇上今日剛醒,身體尚虛弱,還要多休息,不能說話太久。不如太后和各位娘娘改日等皇上精神好些了再來?”
太后聞言,眉頭微蹙了一下,見皇帝確實面上很是疲累的樣子,不像作假,這才一副心疼兒子的慈母樣站起身。
“哀家如今見皇上醒來就放心了,既然皇上需要多休息,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御醫(yī)們對皇上的龍體多費心吧,早日把皇帝的傷治好,也算是爲雲(yún)國立了一大功。”
“是!請?zhí)竽锬锓判模嫉葘⒉贿z餘力!”衆(zhòng)御醫(yī)忙福身應答。
見到衆(zhòng)御醫(yī)的保證,太后終於滿意地點頭,然後扶著劉福的手往寢殿門口走去。惠妃依依不捨地又拉著皇帝的手蹭了幾下,纔可憐巴巴地跟上太后離開。白筱悠也自然是跟著皇后等人一起走了,不過卻是故意走在了最後,然後在臨出門之前給皇帝和123言情一個扔了一個白眼。
一行人跟著太后回到後宮裡頭,沒走多久,太后就說自己累了要回慈寧宮歇息讓她們也都回去吧。幾人自然連連稱是,而後畢恭畢敬地送走了太后,在太后走的沒影了,就各自散去了。
“娘娘,是要直接回宮麼?”待皇后等人都離開了,卉嬤嬤問道。
白筱悠此時餓得很,也沒什麼心思閒逛,於是點了點頭,就朝綺羅宮的方向行去。卉嬤嬤自是急忙跟上。
剛繞過御花園,白筱悠忽然瞄見一個略有些眼熟的宮女在前邊的涼亭處晃悠了一下。若說一個宮女在宮裡出入本也正常,畢竟都是在給主子跑腿的,可問題是這個宮女的行止有些鬼祟,而且白筱悠怎麼看都覺著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見白筱悠忽然止步不前,又一副蹙眉沉思的樣子,卉嬤嬤不解,忙問道:“娘娘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本宮沒事。”白筱悠搖搖頭,卻又擰眉看著那宮女的身影問道,“嬤嬤可認識那個宮女?”
卉嬤嬤聞言順著白筱悠的視線看了過去,也看到了那個舉止怪異的小宮女,略一沉思方道:“若是奴婢沒有記差的話,那宮女應該是皇后宮裡的。”
“皇后?”白筱悠凝目,想著在鳳棲宮裡遇見的宮女,終於是想了起來。
是了,可不就是以前去給皇后請安時,碰見的爲皇后奉茶的宮女嗎?不過當時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皇后身上,對這奉茶的宮女最多也就是瞟幾眼,故而一時沒有記起來。不過這奉茶的宮女不在鳳棲宮裡待著,跑到這裡作甚?
白筱悠越想越覺得奇怪,正在考慮要不要上前去看看,卻見那宮女匆匆走出涼亭,臨走前還望了一眼涼亭的另一頭,然後又確認一般地往涼亭裡看了看才扭頭走了。
看著那宮女走的遠了,白筱悠才又帶著卉嬤嬤往涼亭方向走去。看那宮女走之前的樣子,似乎是在涼亭裡藏了什麼東西的樣子,所以她纔想過去一探究竟。
剛走到一半,就見一個披著散發(fā)的消瘦女子傻笑著走進了涼亭裡,仔細一看正是傳言已經(jīng)瘋了的容貴妃。自從容貴妃瘋了以後,雖然妃位還在,但是到底沒了得寵的希望,所以底下的宮人也怠慢了不少,致使現(xiàn)在她一個人每日披頭散髮的到御花園附近亂晃,也沒有宮人悉心跟著。
再見到容貴妃時,白筱悠愣了一下,然後考慮還要不要過去的查探的問題。正猶豫間,又看見容貴妃似是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明顯,隨後又走到了亭中央抱起來一個包袱樣的東西。但是白筱悠瞅著那個包裹卻覺得有些奇怪,怎麼看都像是包裹嬰孩的襁褓一樣……
想著方纔那宮女鬼祟的樣子,然後再看看那襁褓一樣的“包裹”,白筱悠心底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包裹”不會就是小皇子吧?!那宮女難道就是將小皇子偷出來,然後給容貴妃?!可是將小皇子偷給一個瘋妃做什麼?這樣做無疑就是背叛皇后,這對她又有何益?……
白筱悠有一大堆的疑問想不通,可是容不得她細想,容貴妃已經(jīng)抱著手中的“包裹”走出了涼亭,順著來時的方向歡悅的走了。白筱悠擔心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便疾步追了上去。若容貴妃手中此時抱得真是小皇子,她擔心會出什麼意外,雖然小皇子是皇后的兒子,但是她也算養(yǎng)了這孩子幾天,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剛走到?jīng)鐾み叄瑒傆葙F妃的路徑追過去,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高喝。
“白筱悠,你把本宮的皇兒弄到哪裡去了?!”
聞聲,白筱悠驚得站住了腳步,忙回神看去,卻見皇后正怒氣衝衝地向她走來,一臉質(zhì)問。再看她身後除了之前就隨行的嬤嬤外還多了一個宮女,正是方纔看見的那名奉承宮女。
見此,白筱悠心思不由一沉。麻蛋,這是又被陷害的趕腳麼?!
作者有話要說:吃預防藥……結(jié)果還是感冒了qaq,這就洗洗睡去了,大家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