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說完，注意到喬亦然冰冷的目光，當即識相的閉上嘴。
他家老大絕對不會是那種出賣美色的人，只這事兒總的解決的辦法才行。
方圓也知道李斯說的是誰，想到驕縱心機的何以沫，眉眼不喜。
她喜歡教授大人，都是光明正大，從不會暗中玩弄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不過何以沫畢竟是個女孩子，她能夠在仁安醫院鬧到這個份兒上，可見她真是準備豁出去了。
“教授大人……”
她正想說，要不然你去看看，卻被喬亦然的目光看的心裡發顫。
“我只是覺得，你如果去看一眼的話，她肯定就安分了。”
甭管何以沫在她面前怎麼不好，但是若真是讓喬亦然過去了，她也就不會那麼鬧騰了。
反正何以沫的最終目的，也只是想要看看喬亦然。
她想到何以沫額頭處的傷疤，便想到了另一處。
“教授大人，她是不是心理出現問題了？”
“不是。”
喬亦然回答，何以沫還不至於心裡有問題，若是真有，他早就察覺出來把她送到別的醫院做檢查了，還會讓她待在仁安醫院鬧騰。
心理問題……
他想，他知道怎麼處理何以沫了。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打開。
小護士知道喬院長肯定在這裡，而且剛纔何以沫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相信喬院長肯定已經聽到了。她身上還很狼狽，護士服上染著湯漬，心想那個何小姐真是不好伺候。
“喬院長，快過去看看吧。”
現在這當口，也就他才能鎮得住何以沫。
她在醫院工作這兩年，雖然見過難伺候的病人，但遇到何以沫這種人，當真是頭一次。
喬亦然掃了眼小護士狼狽的一身，他們醫院有義務爲病人服務，但是何以沫這種人，未免鬧的太過分了。當初她在仁安醫院的時候，喬林和喬素念著她是何氏集團的千金屢屢哄著，可他喬亦然沒那個義務對她千依百順。
方圓看了眼喬亦然，知道他一點也不喜歡何以沫，所以並不擔心。
“構建和諧社會多好，非要作兩下。”
“嫂子說的是。”
李斯也無比贊成方圓這一句吐槽，誰都不是怕惹事的人，對何以沫處處忍讓也就是想著照顧病人是他們的責任。不過何以沫做得這麼過分，換成是誰都受不了。
幸虧老大眼光獨到，沒有多看何以沫這種人一眼，否則他們看著都憋屈。
這麼個女人，配不上喬亦然。
方圓想了想，語重心長的對著喬亦然開口。
“我相信教授大人，所以你只管去看看吧，我很大度的。”
喬亦然聽她這麼說，眸光裡閃過不滿，他很高興方圓能夠時時刻刻信任他，但是這麼把他往外推算是怎麼回事兒？可即便有點不滿，他也不會跟方圓置氣。
“李斯，你覺得何以沫的神經有沒有出現問題？”
“沒有啊……”
李斯如實回答，雖然說何以沫做的行爲有些過分和偏激，但是她是因爲嫉妒心和求而不得所致，並沒有夾雜一絲病態。他疑惑的視線看著老大，不明白喬亦然爲什麼會這麼說。
“有問題。”
“……”
李斯正準備反駁，他的確沒有喬亦然聰明，不過一個人究竟心理是否正常，他也能分辨出來，可老大一個勁兒把她說成有問題算是怎麼會回事兒？
“她的心理已經出現了問題。”
喬亦然再一次重複，就算何以沫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他也會說她有問題。
李斯想了想，頓時雙眼放光。
“不錯，很有問題！”
有了這個理由，就可以光明正大將何以沫送出仁安醫院。
只是他不會用老大的名頭，而是用自己的判斷聯繫這方面的專門鑑定醫院，如果跟人說這是老大判斷的，對老大在醫學界的名聲不好。可是他不同，他就是一個小助手，判斷錯誤也是常有的事情。
“老大，你繼續吃飯，我去處理何以沫的事情。”
“嗯。”
喬亦然點頭，李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懂得他是什麼意思。
李斯笑著對方圓揮了揮手，隨後便拉著小護士離開。
果不其然，五分鐘的功夫，對面病房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方圓一臉好奇的看著喬亦然，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教授大人，爲什麼這麼做？”
“這麼做，她才能安分。”
喬亦然脣瓣勾著笑意，他夾菜放在方圓面前，示意她張開嘴。
方圓乖乖聽話，吃著嘴裡的飯菜，隨後便想通了喬亦然爲什麼讓李斯這麼說。有了這個理由，就可以直接告訴何以沫，她若是再鬧下去，他們就直接把她專員送到特別設置的鑑定科。
到時候她從那裡出來，有了檔案記錄，誰都知道她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何以沫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她對著喬亦然豎起大拇指，不得不佩服他這一計。
“好聰明！”
喬亦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將她的頭髮揉的有些亂，眸光中充滿寵溺。
她剛纔討好的話，他就收下，暫時不去計較她把自己往外推的事情。
李斯去到何以沫的病房，看著她安靜下來，頓時笑的一臉欠揍。別看他們老大看起來芝蘭玉樹，清冷寡淡，彷彿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其實誰若是惹到了他，他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小護士看到何以沫面色慘白的樣子，當即也覺得解氣。
想想自己身上這些湯漬，小護士也狐假虎威的瞪了眼何以沫。起初還覺得這是個可憐的女人，出了事故，還毀容落下了疤痕。可是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對她生出憐憫，她對根本不屑。
“何小姐，根據我們的專業判斷，你最近的情緒激動，而且想法偏激，還對我們醫院的工作人員打死動手，斷定你心裡可能出現了問題。現在我們將你轉到鑑定機構，也是爲你著想。”
“你！”
何以沫氣的臉色泛白，臉上青筋暴露，看起來可怕又恐怖。
“我很正常！”
“正常人會心理扭曲？正常人會對陌生人大打出手？而且還是細心照顧你的人？”
李斯一長串回答，讓何以沫無法反駁。
“所以，你有病，得治。”
“……”
何以沫目光狠毒，她不過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和喬亦然在一起，怎麼就會心理出現問題。她的心理和身體狀況，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她只是想要得到喬亦然而已。
“你瞎說，我根本就好好的，哪裡有病？”
李斯上前，將她額頭上的傷口露出來。
“你因爲毀容的緣故，所以心理變態，這是我這段時間所觀察出來的。”
何以沫伸手將李斯推開，心知他這根本就是瞎說，可是卻無可反駁。
“你觀察？你有什麼證明和身份來說這話？”
李斯也料到他會這麼說，可是能夠留在老大身邊的人，真的就只是助手的動作而已？坦白來說，李斯的醫術在仁安醫院，能夠壓得住他的，也就老大一人，不然他也不會服他。
如果說喬亦然是醫學界的天才人物，那麼他也就只比來打差了一兩步。
“你可以查查，我不介意。”
何以沫愣住，他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有足夠的資本。
“兩天後，我會將你轉交出去。”
李斯說完，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神態，跳動的眉眼帶著幾分愉悅和惡作劇的光芒，修長的身形離開，看得多看何以沫一眼。
何以沫坐在病牀上，心知喬亦然這是對她下了死命令，她竟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將自己趕出仁安醫院。以前是她太天真，以爲喬亦然是個清雋雅緻，不愛與人計較的人，哪知道她只是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而已。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眼裡因爲憤恨開始變得血絲密佈。
喬亦然與方圓用完飯，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便問道。
“很想出去？”
“特別想！”
方圓素來好動，讓她在醫院裡整日躺著，無疑就是折磨。看看人家在公園裡走來走去的身影，她心裡好動的因子就開始蠢蠢欲動。
看了眼自己身上，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傷口沒有伸出血跡。
“教授大人，我喜歡翻身的習慣都改過來了嗎？”
她雙眼放光，對於這個發現很是高興。
喬亦然一笑，二十多年的習慣，怎麼可能說改善就能改善的。
“昨天晚上，我很累……”
“……”
方圓臉色紅透，這話再正常不過，但是她腦海裡不由得便是各種黃色調調出現。
她垂眸，不敢去看喬亦然清雋如水的目光，這樣乾淨清潤的一個人，沒想到說出來的話竟然是如此歧義。
很累……
“應該還好吧。”
“很累。”
喬亦然說著，嘴邊的笑意越發濃厚。
想到她昨天晚上想要翻來翻去的小身影，清潤的瞳孔裡便浮現一抹微光，配上脣角撩人的弧度，愈發讓人生出遐想。
方圓不忍直視，她不會不知道，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做。
幸虧現在周圍沒有什麼人，不然聽到這樣的話，只怕會誤會她和教授大人之間做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