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有些不解的問安然,“安然,你這是怎麼了?最近工作不開心?”
安然不是那種無緣無故,亂髮感慨的人。而最近一段日子,我感覺她心情始終挺不錯的。怎麼忽然產(chǎn)生了這樣的感嘆?
聽我這麼問,安然淡然一笑,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只是公司有一攤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起來就心煩……”
我剛想再問,安然卻立刻說道,“卓越,我先回公司了。你也忙去吧……”
“好,路上小心,慢點開車……”
囑咐了兩句。安然便開車走了。
回到辦公室,我點了支菸。一邊抽著,一邊想著遲東方剛剛說過的話。遲東方走到今天,純粹是咎由自取。對於他,我並沒什麼憐憫之心。
我主要想的還是鄒占強。他那麼缺錢,卻放著三百萬不要。而選擇幫助昌興拿下界宇。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爲(wèi)了得到吳若雨的賞識和器重?可最開始時,遲東方答應(yīng)給他二十萬,他便在背後開始幫助遲東方了。這也不像是爲(wèi)了公司著想的。
我雖然還想不明白鄒占強要幹什麼。但我知道,這種反差越大。就越能證明,鄒占強肯定還會有更大的動作。
想了一會兒,我決定給鄒占強打個電話。我想探探他的口風(fēng)。電話一通,鄒占強很快就接了起來。能感覺到,他心情不錯,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和我開著玩笑說,“卓總,你是不是想通了,決定做個更大的總裁了?”
我沒理會鄒占強的調(diào)侃。直接說道,“占強,剛剛遲東方來找過我……”
“哦?”
鄒占強也有些驚訝。但他馬上笑哈哈的說著,“這個遲東方還真挺有意思。他是有多厚的臉皮,纔會去找你?他忘了當(dāng)初是怎麼羞辱你的?”
我就默默的聽著,並沒接鄒占強的話。而鄒占強停頓了下,他又問道,“對了,卓越。遲東方都和你說了什麼?”
我在試探著鄒占強,他同樣也在試探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我們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曾經(jīng)無話不談,常常徹夜長聊。可現(xiàn)在,彼此都小心翼翼的,把心事隱藏起來,而去揣摩對方的心思。
但我還是淡然的回答說,“也沒說什麼,就是想讓我勸你撤訴……”
我並沒提遲東方之前說要送鄒占強三百萬的事情。鄒占強一聽,哈哈大笑,“遲東方他就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我和你說實話吧,卓越。銀行方面正在覈對界宇的貸款。不出意外,一週之內(nèi),銀行方面也會起訴。遲東方除了把界宇交出來之外,他現(xiàn)在是無路可退……”
鄒占強的話我信。但這並不是我關(guān)心的問題,我再次問他,“占強,拿下界宇之後,你準(zhǔn)備怎麼辦?”
雖然是通著電話。但我也能感覺到鄒占強遲疑了下,不過他馬上又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界宇以後就是昌興的資產(chǎn),你做總裁,由你管理……”
我微微苦笑了下。鄒占強的回答,和前兩天並沒什麼區(qū)別。我知道,他並沒和我說實話。既然他不說,我再問下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我乾脆直接說道,“占強,我已經(jīng)和你說了。我是不會去界宇的。好了,你忙吧,我沒事了……”
說著,我便放下了電話。
窩在靠背椅上,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發(fā)著呆。剛剛這個電話,讓我心情很不好。因爲(wèi)我知道,從此以後,我和鄒占強便不再是那個無話不談的兄弟了。
有時候我也有些想不通。爲(wèi)什麼我們一踏進社會之後,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曾經(jīng)的友誼,曾經(jīng)的愛情,在現(xiàn)實面前,竟變得如此狼狽,只要稍有不慎,便會支離破碎。
正胡思亂想著,辦公桌上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我以爲(wèi)是鄒占強打回來的,就猶豫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拿了起來。
可一看到上面的來電名字,我不由自主的笑了。電話竟是潘源打來的。
一接起來,我便客氣的說道,“你好,潘總!”
潘源倒是沒和我客氣,他直接問說,“卓總,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有,潘總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吧……”
我隨意的回答著。
而潘源馬上說道,“那好,那我去你公司找你。半個小時後見……”
答應(yīng)一聲,我便掛斷電話。
點了一支菸,我慢慢的抽了一口。如果我猜的沒錯,潘源此番來找我,應(yīng)該和讓我加盟他的公司有關(guān)。其實自從喬巧走後,我便開始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如同喬巧說的那樣,這種機會太難得了。一旦錯過,以後很難再有。
喬巧說的我倒是同意,但這件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我除了要考慮自己之外,我還要考慮工作室的其他人。我不可能把他們招來之後,自己跑去別的公司,對他們?nèi)鍪植还堋_@不是我的風(fēng)格。
潘源很準(zhǔn)時,半個小時之後。他準(zhǔn)時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辦公室。
讓我意外的是,潘源還帶著兩個人。一進門,他和我握手打過招呼之後。便指著身後的兩人和我介紹說,“卓總,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公司的法務(wù)。這位姓蔡,你叫他蔡律師就可以。這位是王律師……”
我看著兩人,同樣微笑握手,打了招呼。但同時,我也在心裡暗暗揣摩著。潘源來找我,我並不意外。但他卻帶著兩個律師,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我讓陸雪給衆(zhòng)人倒了茶。坐到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我並沒直接問潘源的來意。而是和他隨意的聊了幾句。
一番寒暄之後,潘源把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幾上。他擡頭看著我,臉色嚴(yán)肅的說道,“卓總,我今天約你見面。是想和你談一下,關(guān)於收購老友工作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