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開門的當(dāng)兒,對面的一位師母溫柔地告訴我:“琴教授不在家。?沒有課的時候,他多半在醫(yī)院?!?
我渾身一震。?
他和她在一起。?
我怎麼忘了,真正導(dǎo)致我們分手的原因,不是左居城,而是安晨約。?
剎那間我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雙手顫抖得連鑰匙都拔不出來。?
好心的師母幫我拔出鑰匙,“單小姐,要不要到我家裡喝杯水?”?
我太想找個地方坐坐。?
終於翻過了一層迷霧,眼前卻更有一重深淵。?
我跌落谷底,無力迴天。?
師母姓陳,曾經(jīng)在同事的婚禮上聊過天。她給我倒一杯自制的花草茶。?
“單小姐別怪我多事。我總覺得,你才配琴教授?!?
我恍惚地微笑。?
“安晨約的事鬧得舉校皆知,琴教授這些日子忙著照顧她。你不要生他的氣。有責(zé)任心的男人,纔是好男人?!?
我又恍惚地笑笑。?
陳師母嘆息。?
喝完茶,我告辭出來,恍恍惚惚地回到辦公室。?
那種心痛與無力,就像分手的第一天一樣,一點一點將我凌遲。?
噢,算了吧。世上並不止他一個男人。就算單身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何必這樣介懷??
就當(dāng)今天沒有見過琴知羅,就當(dāng)根本不知道中間那段故事。?
我深深地深深地吸氣,吐氣,學(xué)著《天下無雙》裡梁朝偉教王菲的樣子,深呼吸。?
晚上,我和明心吃完了泡麪,賴在沙發(fā)裡無所事事。?
“左居城沒約你?”?
“告訴你第一千零一遍,我跟他,沒可能?!?
“不是有句話嗎?萬事皆有可能?!?
“屁話!”?
“你說髒話!”?
“怎麼樣?你沒聽過嗎?”?
“咦,好粗魯?!?
“……”?
安然不在,兩個人鬥嘴真沒勁。?
我們又蔫了下來。?
“我們?nèi)タ措娪鞍?!?
“在網(wǎng)上看?”?
“當(dāng)然要去電影院!再悶下去,我都要發(fā)黴啦!”?
“耶,好啊。你請我看電影,我請你吃羊肉串。”?
已經(jīng)是深秋,風(fēng)吹過來已經(jīng)帶上了寒意。我們只穿了件薄外套,可憐兮兮地互相摟抱著前進。?
“明心,我看你得先請我吃羊肉串取暖。”?
街角有個新疆帥哥的攤子,遠遠地,就飄出誘人的香氣。我們站在風(fēng)裡,等了十來分鐘,烤好一串幹掉一串,最後再打包十串到電影院。?
趕上一場外國驚悚片,我被明心煩得不行。從頭到尾,她一直捂著臉,從指縫裡偷看,一面還問我:“出現(xiàn)了沒有?來了沒有?”?
唯一的好處是,爲(wèi)了保持這種姿勢,她空不出手來吃羊肉串。?
於是就便宜了我。?
看完出來,風(fēng)更冷了。?
“西容姐,我們打車回去吧?!?
“不。”?
“爲(wèi)什麼?!”?
“我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