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愛我!!
獸耳男毫不猶豫一拳揮去,寶湘“誒喲”怪叫著跳開,若再遲一步,只怕就被打爆了頭。
“這還是隻野生的啊~”他抖著尾音,睨了眼雲(yún)意,“要不要雜家?guī)痛笕四阏{(diào)教調(diào)教?保管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
雲(yún)意還沒說什麼,獸耳男耳朵一豎,如被‘激’怒的野獸,喉嚨發(fā)出一聲低吼,朝寶湘撲將過去,似要咬斷他的喉嚨,兇猛非常。
寶湘身子滑如泥鰍,哧溜一下躲到了雲(yún)意背後,“大人快救救雜家!”
雲(yún)意沒有心情與他玩耍,指著獸耳男,“你先下去。”
“公子,我——”獸耳男可憐兮兮,“待會還可以再來見你嗎?”要知道,他被白子幽拒得死死的,好容易才偷溜出來見她一面。娃子沒求到,怎麼甘心就此回去?
因爲(wèi)心有懷疑,雲(yún)意乾脆不理會他,將幾乎貼上自己後背的寶湘扯了出來,“公公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寶湘吸了吸鼻子,笑得一臉‘蕩’漾,“好香!大人您身上抹的什麼香啊,清幽淡雅,卻又勾得人心頭癢癢,要不,也給雜家‘弄’一份!”
聞言,雲(yún)意擰眉,下意識拉開距離。她並沒抹什麼香,估計是‘女’兒家天然的香氣。這死太監(jiān)人‘精’一隻,日後須得提防他靠近,以免被他發(fā)現(xiàn)‘女’兒身。
“公公可是缺銀子?要不要本相命人送你銀子,讓你去添香樓挑幾樣合心意的?”
“呀,大人這是在埋汰雜家呢!”寶湘自是看出她的不耐,扯住帕子笑道:“雜家若真走,只怕大人要後悔呢。雜家這次來,是給大人您送份大禮。來人——”
又一個送禮的?不會又是男人吧?雲(yún)意心想,果然四個紫衫禁衛(wèi)擡了頂青泥小嬌進(jìn)來,寶湘神秘一笑,“這禮物保管大人你喜歡得跟什麼似的!”親自上前掀開轎簾,“大人,請看——”
雲(yún)意漫不經(jīng)心一瞥,頓時愣住,“華殤?”轎子裡斜靠著的正是華殤,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似乎正陷入昏‘迷’,而身上只穿了條‘褲’子,上身赤果,赫然可見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紗布。
他受傷了?疾步走上前,仔細(xì)地觀察了一番,回頭問寶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華殤武藝不俗,怎麼會被人傷成這樣?
“前兒夜裡,他昏倒在宮中,雜家恰好遇見,就順手救了下來。至於爲(wèi)何傷成這樣,只怕你要問他自己了。”
宮中?雲(yún)意沉眸,莫非是皇帝?他竟狠毒至此,竟對華殤下殺手?
寶湘觀她神‘色’,眼底掠過一絲狡猾,依上前去,放低嗓音道:“俗話說天家無情,父子反目手足相殘之事,大人還聽得少麼?權(quán)勢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穩(wěn)妥的。想要保護(hù)自己的人,須得有那能耐才行啊。大人,三思啊!”
雲(yún)意麪‘色’無瀾,抿‘脣’不語。這死太監(jiān)動不動就鼓動自己造反,到底居心何在?難道憑他本事,還不足以自保?定是另有目的……
寶湘呵呵一笑,“這禮大人收下了,雜家也就不打擾了。”
“慢走不送。”雲(yún)意頷首,語梅、華殤、風(fēng)息接連出事,若非還有幾分涵養(yǎng),早就將他踹出‘門’了。
寶湘走了,獸耳男還杵在一旁沒動,直到雲(yún)意看他,他才期期艾艾問道,“不如我?guī)凸訉⑺麛E進(jìn)去?”
“不必。”回答他的是子幽。
白子幽撐著一把黑綢傘,向這邊走來,“爺,回來了?”他打量她,眼神微鬆。看來她身上的巫毒已解,而且修爲(wèi)大漲。原風(fēng)息,成功了。
雲(yún)意注視他,“子幽你都知道?”不然,也不會半點也無意外。
“是,風(fēng)息與我說過。”子幽點頭,彷彿看透她的心思,不待她問,繼續(xù)道:“風(fēng)息明知其中危險,但爲(wèi)了給爺解毒,也只能冒險一賭。爺,您的‘性’命,絕對不能‘操’縱在旁人手裡。”
雲(yún)意張了張嘴,終還是沒說什麼。子幽最後一句纔是重點,他只爲(wèi)她打算。
“他沒回來,對嗎。”
“嗯。”
雖早有預(yù)料,心底還是感到一陣失落。她輕輕嘆息了下,“把華殤帶回院子,請醫(yī)者診治。”
“嗯。”子幽面無表情將華殤抱出轎子,“夫人昨夜已回,平安無事。”
語梅回來了?雲(yún)意輕輕舒了口氣,總算有件值得慶幸的事。
“公子……”獸耳男見他要走,連忙上前扯住她的衣袖,可憐兮兮道,“剛纔說的事……”
雲(yún)意扶額,瞪了眼子幽:“子幽你是怎麼調(diào)教人的?他說要爺給他生娃,不如,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嗯?”子幽顯然也有些意外,他轉(zhuǎn)眸看向獸耳男,“軒轅,你是公是母?”
“我是男人。”獸耳男回答得理直氣壯,子幽又問,“那你怎麼生子?”
獸耳男有些‘迷’‘惑’地偏了偏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從前見過族中有人生過。”
“子幽,獸族男生子?”
子幽搖頭:“沒聽說。”
雲(yún)意點點頭,乾脆道:“給他幾個‘女’人!”轉(zhuǎn)身往院內(nèi)而去。
“公子,無暇公子求見!”‘侍’從來報。
‘玉’微暇?雲(yún)意駐足,來得正是時候!“快請!”
‘玉’微暇進(jìn)入相府客廳時,看到躺在錦榻上的華殤,眼底不禁微微一暗。還道她樂意見自己,原來是她的男人正好又受了傷。
“無暇公子,本相想請你幫華殤治療傷勢。有什麼條件,你儘管開。”雲(yún)意開‘門’見山道。恢復(fù)記憶後,雖然知道‘玉’微暇緣何會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但既然他不點破,她也權(quán)當(dāng)不知。
什麼都可以欠,唯獨情,不能欠。因爲(wèi),還不了。
又是條件?‘玉’微暇心中苦澀難言,真想點破一切,問問她,是否還記得莫奈河邊的拿一夜。然,終是沒勇氣出口,唯恐一旦點破,她若拒絕,自己只怕連靠近的機(jī)會都沒有。
“讓我先替他看看傷勢吧。”他道,走到錦榻邊,仔細(xì)地給華殤把了脈,又扯開紗布看過傷勢,末了,說道:“他不但受了外傷而且內(nèi)傷也頗爲(wèi)嚴(yán)重。不過,顯然是服用過上等的傷‘藥’,傷勢已被控制住,並無‘性’命危險。若大人不放心,我可再給他開一貼‘藥’方。”
死太監(jiān)會這麼好心?雲(yún)意表示懷疑,點頭道:“如此,勞煩無暇公子了。”‘玉’微暇的心思,她算是瞭解了幾分。因此,不似從前那般擔(dān)心他對華殤不利。
只是,‘玉’微暇緣何如此執(zhí)著?他們不過見過一面而已。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雲(yún)意想著不由暗暗自嘲,當(dāng)初她不過容貌平平的丫頭片子,‘玉’微暇還不至於那麼沒眼光吧?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纔是真容。這幅容顏卻只有子幽、華殤、風(fēng)息哥哥還有那死神棍見過,便是百里囂,也並不知道她真正的容貌。子幽是從開始就在身邊的人,華殤是信任的人,風(fēng)息哥哥則是在那次大火中救了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至於臨淵,似乎是更早以前?
至於百里雅爲(wèi)何要易容,又是怎麼懂得易容術(shù),實在是撲朔‘迷’離。
雲(yún)意出神的當(dāng)口,‘玉’微暇正失神凝視她。毓秀公主之事,他也略有耳聞,不過是些淺薄消息。
聽說她生長於冷宮,母親是個不得寵低等嬪妃,在百里囂尚未被冊封太子之前,從來無人聽說過這位公主。而後來之所以廣爲(wèi)人知,也是因爲(wèi)與燕國太子有了不好的傳聞。再後來,便傳出毓秀公主前去扶蘭國和親卻中途被賊人所害的消息。
世人皆嘆紅顏薄命,然箇中緣由,怕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才知。但他卻知道,她定是受了極大傷害,不然不會‘性’情大變。
爲(wèi)何偏偏,他沒有第一時間認(rèn)出她?若是當(dāng)初沒有將姬允禎錯認(rèn),也許今日會有所不同?
“無暇公子?”雲(yún)意連喚了他三聲,‘玉’微暇纔回過神,“怎麼?”
“筆墨已備,請開‘藥’方。”雲(yún)意指了指桌上的文房四寶,心道看來‘玉’微暇果然對自己有幾分心思。也許,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
‘玉’微暇將‘藥’方遞給她,忍不住說了句:“明日我再來。‘藥’方,需要更換。”話出口,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他只是,想找個藉口來看她。
雲(yún)意倒沒多想,“如此,勞煩無暇公子了。來人,送客。”
‘玉’微暇走出‘門’口時,恰好遇上進(jìn)‘門’的方語梅,他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雲(yún)意是‘女’子,方語梅知道嗎?她那次懷孕,又是怎麼回事?
“夫君。”方語梅盈盈一福,神‘色’之間頗有些忐忑。夫君知道了她失蹤之事,會不會因此休了她?畢竟,這關(guān)係到一個‘女’子的名節(jié)。失蹤一天一夜,即使沒有什麼,也難免遭到懷疑。多少‘女’子因此被‘逼’上死路……
“坐吧。”雲(yún)意和顏悅‘色’,她不是古代的‘女’子,倒沒想那麼多,“叫你來,只是想了解下,你與蘇晴他們失蹤之事。先說說在萬佛寺時的情形吧,事無鉅細(xì),一一說來。”
方語梅心思細(xì)膩,察覺到他並無興師問罪之意,暗暗鬆了口氣,她回憶了下,仔細(xì)將禮佛誦經(jīng)之事講述了一番。就連蘇雨吃壞肚子之事也沒遺漏。
雲(yún)意卻暗暗留心,“當(dāng)時下山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方語梅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搖頭道:“那日夫君走後,妾身忽而、忽然想起有東西落在萬佛寺,故而、原路折返……不想,走了一半,莫名其妙被人打暈。後來、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直到昨夜裡,才莫名其妙被送回院子裡。”
抓了人又好端端送回來?對方究竟想幹什麼?雲(yún)意若有所思看著她絞著帕子的動作:“你落了什麼重要的物事?”
“我——”在她剔透目光下,方語梅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心神輾轉(zhuǎn),咬了咬‘脣’,起身跪下:“夫君請恕罪。妾身、妾身說了謊。其實是聽蘇雨說、寺中有、有絕‘色’的和尚……”後邊的話實在有些難以啓齒,方語梅閉口不言。
雲(yún)意卻已瞭然,想了下,問:“起來吧。出事當(dāng)時,蘇雨姐妹可是在你身後?”
“是。”
嗯?雲(yún)意挑了挑眉,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方語梅忐忑道:“夫君莫不是懷疑蘇雨姐妹?”
“不。”雲(yún)意若有深意看著她,“剛纔你什麼也沒對我說,明白嗎?”
方語梅亦是玲瓏心肝的人兒,當(dāng)即重重點頭,“妾身曉得。”遲疑了下,低低補(bǔ)了一句,“妾身之所以上萬佛寺,是蘇雨說寺中新請了尊送子石……”說完,已是羞紅了臉。
提到孩子,雲(yún)意的愧疚感又浮上心頭,她擺了擺手:“去吧,讓蘇雨和蘇晴來見我。”
當(dāng)即又一一盤問了蘇晴和蘇雨姐妹,兩人說辭與方語梅基本一致,只除了沒提及萬佛寺中有絕‘色’的那一段。
或許,她們也沒想到,方語梅竟將那等難以啓齒的緣由如實告之原雲(yún)意。
而蘇晴姐妹剛離開,蘇遂便急急趕到。
看著一臉忐忑的蘇遂,雲(yún)意懶懶地靠向椅背,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這般急吼吼的跑來。怎麼,還怕本相吃了你的妹妹不成?”
蘇遂擦了把汗,幾分惶恐道:“不敢。只是、怕她們有什麼做的不好,惹公子您生氣。”
說完,小心翼翼偷瞄一眼,公子不會知道那件事了吧?
雲(yún)意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她們很好,夫人滿意,本相也就滿意。你不必緊張至此。本相對你的兩個妹妹絕對沒有半分非分之想,若是換做你……”
蘇遂心頭一突,驚得立刻擡起頭來,瞠目看著她,“公子不是說只要我乖乖聽說,就、就放過我嗎?”
“是嘛?”雲(yún)意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嗯,不過本相也有說過做錯事是要受到懲罰哦~”
那邪魅的笑容,慵懶‘惑’人,然蘇遂看來,只覺心驚‘肉’跳,公子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都怪蘇雨那丫頭頑皮,將他手頭的那幾件東西偷偷拿去玩。說是藏在萬佛寺中,現(xiàn)在萬佛寺已被公子摧毀,殘桓斷瓦,如何尋找?
“公子,不知蘇遂做錯了什麼?”面上強(qiáng)自鎮(zhèn)定,袖中手握成全,手心滿是汗水。
“沒有。本相不過想提醒一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蘇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安安然然落回原處,“蘇遂謹(jǐn)記公子教誨。”
“嗯。下去吧。”
蘇遂擦了把汗,逃也似的離開‘花’廳。
雲(yún)意‘揉’了‘揉’太陽‘穴’,“子幽。”
“爺。”子幽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她身後,冰冷的手指落在她的太陽‘穴’,輕輕‘揉’按起來。
那冷讓雲(yún)意不禁顫了下,她閉著眼睛道:“子幽,查一查蘇遂近日有什麼不妥。”
“他將爺?shù)臇|西‘弄’丟了。”子幽面無表情說道。
雲(yún)意差點沒跳起來:“你是說,爺讓製造的那些東西,他‘弄’丟了?”東西自然不止一份,然,卻不能外泄。尤其是,熟知製造原理和製造過程的蘇遂,實在不得不讓人警醒。
“是。”
“可惡。”雲(yún)意心頭火起,手中用力一握,上好的黃‘花’梨頓化作齏粉,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子幽瞥了眼缺了一半的扶手,“爺,怒傷肝。”
雲(yún)意仰頭看他:“你去把蘇遂給剁了,給爺出口氣。”
“爺捨得?”
她的確捨不得。大好的人才啊。不過,若蘇遂真敢背叛,絕對將他碎屍萬段!
“不過,爺?shù)闹饕饪梢钥紤]。”子幽慢吞吞道:“他覬覦爺?shù)摹恕!?
啥?雲(yún)意差點沒被口水嗆到,“你說他覬覦誰?”
子幽面無表情反問:“爺有幾個‘女’人?”
雲(yún)意一噎,“只有一個。”看似迂腐的蘇遂,竟敢覬覦有夫之‘婦’?不過,“若是郎情妾意,本相不介意成全他們。”
方語梅是個好‘女’人,應(yīng)該得到幸福。
“嗯。”
雲(yún)意仰著臉,定定注視他的面癱臉,忽而道:“子幽,你是血族吧。”這問題,擱心裡很久了。
子幽微微一頓,垂眸“嗯”了一聲,竟是比她想象中乾脆得多。
雲(yún)意有些意外,“果然是?”
“果然。”
心中疑慮重重,然而云意沒再追問,轉(zhuǎn)而想起一件事,“我母親在哪裡?”
“死了。”子幽言簡意賅。
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雲(yún)意覺得能調(diào)教出子幽這等奇葩的必是位奇‘女’子,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不想原來還真的是死了。
“雅雅?”虛弱的沙啞是嗓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傳入耳中,雲(yún)意心頭一喜,轉(zhuǎn)頭一看,榻上的華殤已醒轉(zhuǎn),他側(cè)著臉,正癡癡看過來。
心砰然一動,雲(yún)意離座大步走到錦榻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醒了,感覺怎樣?”
華殤懵懂地眨眨眼睛,這般溫柔的她,恍惚如夢,卻不是夢。他感覺到自己心跳如擂,下一瞬,猛然坐起身狠狠將她抱在懷裡。
“雅雅,真好。”他感嘆,心頭滿滿都是幸福。他沒死,雅雅就在懷中,柔軟的身子,熟悉的馨香,無不讓他心醉神‘迷’。
“嗯。”雲(yún)意回抱他,輕輕撫著他身後的髮辮,“華殤,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
華殤身體微僵,避而不答,“雅雅,沒事了。”
“你打算瞞著我?”雲(yún)意推開他,目光灼灼如火,隱有怒意。
“雅雅別生氣。”華殤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是皇上。他要我離開你,我不肯。”
“果然是他!”雲(yún)意眉梢浮現(xiàn)一絲戾氣,看來要除去這個老傢伙才行,華殤伸手撫向她的眉梢,憂鬱面容帶著一絲懇求:“雅雅,我雖然也恨他,但他畢竟是我的生身之父……且命不久矣。就讓他、這樣吧。且這次我贏了,他說從此後不再幹涉你我。”
雲(yún)意靜靜注視他,那憂鬱的眼神,無聲的懇求,不由地輕輕嘆息,“好。若他安分守己,我不會殺他。”
“謝謝你,雅雅。”華殤輕輕抵住她的額頭,手指移到她‘誘’人的紅‘脣’,來回摩挲,灰‘色’的眼眸燃起了灼人的烈焰,指尖的溫軟與芬芳令人著‘迷’。她的‘脣’微微開合,深深‘誘’‘惑’著他。
“雅雅……”情不自禁,‘吻’上她。小心翼翼,猶帶著一絲試探。
這樣小心翼翼的渴求,讓雲(yún)意心生憐惜,她一把扣住他結(jié)實的腰身,一手輕捏他的下頜,伸出香舌,往他口中探去……
此舉無疑給了他極大的鼓舞,華殤心頭狂喜,‘激’動得渾身戰(zhàn)慄,傾身將她緊緊貼向自己,捲住她的丁香,深深糾纏,貪婪地汲取她的香甜。
‘欲’念如燎原之火,讓他渾身血液沸騰,他將她扯落身上,修長的手指滑入了她的衣內(nèi),觸及那溫軟滑膩的肌膚,不由心神一‘蕩’,“雅雅、雅雅……”華殤動情呢喃,眸中水霧盈盈,已是意‘亂’情‘迷’。
他望進(jìn)她眼裡,無聲請求著:雅雅,愛我!
雲(yún)意覆在他身上,微微撐起身體,凌‘亂’的長髮下,霞生雙靨,鳳目中瀲灩生‘春’,她輕輕喘息著,俯視著他,那樣強(qiáng)烈而深濃的愛意,令她悸動不已,那樣卑微的渴求,讓她心生不忍……
“華殤,做我的男人,沒有後路可退。”
“雅雅,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只要有你,我也絕不退一步。”他輕聲道,仰起頭,附在她耳邊,“雅雅,求你、愛我……”
“如卿所願!”雲(yún)意展顏一笑,璀璨生‘花’。在他眉間鄭重一‘吻’,甩袖一揮,‘門’砰然合上。室內(nèi)的光線驟然一暗,卻更顯曖昧旖旎。
‘陰’暗中,她的鳳目格外灼人,似有火在躍動,那火直落入他心中,燙得他渾身發(fā)軟。
雅雅,華殤啞聲低喚,心砰砰直跳,竟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呼吸之間都是她的香味,有種窒息的幸福感。
“華殤,你的傷可要緊?”她問,與他十指‘交’纏,“我很好。”他啞聲回答,滾燙的掌心貼上她的腰線。
“噓!華殤,你乖乖躺著別動哦~”她噓了一聲,笑得俏皮而邪魅,勾魂攝魄的嗓音輕笑道:“因爲(wèi),爺要做攻!”身體漸漸伏低下來,細(xì)碎溫柔的‘吻’,如雨般落在他的眉間心上……
昏昧的光影裡,是無聲的纏綿,情‘潮’暗涌,‘欲’望如水,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然而,就在此刻,‘門’外傳來喧譁聲。
“太子殿下,且容小人先行通報!”
“太子殿下,留步!”
“滾!誰敢攔本宮!原雲(yún)意,你給本宮滾出來!”李君照一聲怒吼,讓沉浸在‘激’情中的兩人驀然僵住。
“雅雅?”華殤緊繃著身子,輕喘著喚了聲,火熱的‘欲’望已被澆熄了大半,雲(yún)意懊惱地扒了扒頭髮,該死的李君照!壞爺好事!就差最後一步而已……坑爹啊!
看看壓在身下的華殤,再看看身無寸縷的自己。怎麼辦?是繼續(xù)顛鸞倒鳳?還是穿上衣服應(yīng)付李君照?
進(jìn)退兩難之間,忽而聽得子幽飄渺幽冷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太子殿下,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