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身軀,憨憨的表情,肥鬆內(nèi)心苦苦掙扎了許久,懦弱的小聲說了句:“好漢,把你的槍拿開點...小心走火...”
王志偉輕笑了聲把54手槍收了起來:“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爲俊傑,走請我喝杯酒吧,我老大就和那小妞說幾句話,別以爲我不敢開槍啊,現(xiàn)在外面可到處是我的通緝令。”
肥鬆感覺可能尿褲子了,但可能又沒有,這樣兩個大人物怎麼就偏偏盯上了龔書記的女兒,完了完了...虛與委蛇的帶著王志偉往吧檯走,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那邊站著幾個自己人,過去就玩命的抱住他,哪怕讓這劫匪一槍打死,也要讓兄弟們把他給留下,只要能驚走龔小姐身邊那個匪首,他肥鬆這條命不值錢。
肥鬆的選擇讓王志偉很吃驚,看來權(quán)利果然是個好東西,這又是一起錢權(quán)交易的產(chǎn)物,看來那個大官就是這夥人的保護傘,否則他們幹嘛不要命都要拼死保護他的女兒。
不過王志偉不在乎,他們就是一羣烏合之衆(zhòng),別說三五個人,就是十幾二十人又能有什麼作爲,到時候槍一響保證跑的最快的就是這些人。要是這個胖子這麼不識擡舉,王志偉也不介意給他來上一槍,反正人命已經(jīng)背了好幾條了,再多一個也不要緊的。
看著肥鬆帶著另一名通緝犯朝吧檯走去,龔倩站起來喚了一聲,鄭世磊就這麼隨意的坐在沙發(fā)上看都不看她。龔倩非常希望眼前有個什麼東西,哪怕是個菸灰缸也好啊,她都一定會重重的拍在這個匪首的臉上。
龔倩最近很煩,她的母親安排的相親對象到底還是空降下來了。這個電力部宋部長的侄子,溫老的關(guān)門弟子,畢業(yè)於名校且有一定真才實學但是心胸狹隘,爲人刻薄的男人最近幹出來的蠢事一件超過一件,實在讓龔倩對他半點兒好感都欠奉。尤其是聽了田苗苗的控訴後,龔倩在心裡已經(jīng)給李剛判了死刑。
系統(tǒng)內(nèi)本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李剛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大原司法系統(tǒng)中的一個笑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打動的了龔大小姐。
龔倩對他始終沒什麼熱情,想讓他知難而退,可這位自信心爆棚的李剛李公舉完全沒一點兒自覺性,見了一次面居然就開始以龔倩的男朋友身份自居,好在最近這個人去了專案組總算不能無時無刻的糾纏龔倩了。
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自從龔倩“改邪歸正”回到司法系統(tǒng)她老爸就開始用政客的身份和她對話。能爭取到多少資源,爭取到什麼樣的支持力度,完全看她能拿出來多少籌碼。
朱偉濤的事兒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交警想調(diào)到更好的單位去,這樣的小事兒根本你就擺不到龔書記的面前,甚至龔倩去做這樣的事兒都顯得很不明智;這本該是王敏或者賈君鵬這些特招班的老同學們就能解決的事情,可是這個腦子裡缺根弦的貨偏偏覺得他現(xiàn)在夠丟人的了,沒臉面和昔日的這些同學聯(lián)繫...
龔書記和她夫人低調(diào)的協(xié)議離婚了,這事兒僅僅只有幾個有限的人知曉,父母剛簽完字,龔書記就丟給龔倩一個難題,選擇站隊。混體制總要遇到這樣的問題,不是東風勝西風,就是二八五帶一筒...咳咳,總之到了一定的位子躲是躲不過去的。那些從來不發(fā)表意見,哪一派都不得罪的人是因爲沒人在乎他們的意見,既然都鑽進泥裡了,那就鑽的徹底點兒,以後就在泥巴里混吧...一灘爛泥纔對所有人都沒有威脅...
龔倩自然知道該怎麼選,從小到大受母親的操控早就讓她極爲不滿了,大吵一架後她堅定的站在了龔書記這邊,當然了代價就是必須接受她母親安排的和李剛的這次相親。
高翔的事兒龔書記是知道的,態(tài)度也是明確的父女兩也做過這種溝通,就算龔書記不和其它家族聯(lián)姻,不干涉龔倩的婚姻自由,她都沒辦法隨便找個人就嫁了。龔書記眼看就要退休,她們這一大家子往後的日子可全在龔倩和龔倩的男人身上。
龔倩這樣的女子生下來接受的教育和田苗苗接受的教育就不一樣,小學六年級之前或許還能安心的當大小姐,從六年級之後龔倩就已經(jīng)逐步的再學習怎麼經(jīng)營一個大家子了。
六年級的畢業(yè)晚宴就是龔倩一個人組織的;她的父母,親戚沒有一個人幫忙,龔書記提要求,哪些人該請,哪些人不該請,哪些人可以請也可以不請這些都需要龔倩一個人去琢磨。甚至晚宴的所有花費都從龔倩這些年的壓歲錢裡出。
上初中之後一大家子的人情往來,她和龔書記一個月的生活費算計,逢年過節(jié)親戚間的走動...這些事情全都是龔倩一個人再操持。世家女子就是如此,當家的媳婦兒就相當於一個CEO,上有爺爺奶奶,下有父親母親,本來身爲女子已經(jīng)沒法子爲家族出多少力了,再不會管家,那你還有何用。
要知道嫁給王子的灰姑娘本身也是伯爵的女兒,那些削尖了腦袋想往豪門裡鑽的女人有時候天真的可笑;像龔倩這樣的家族你一個平民小戶的女兒嫁過來這麼大一個家族別說讓你管家了,光是每年的人情往來,賬面花銷就能逼瘋了你。有些位子真的給你坐,你也不見得坐的住。就算有那麼一兩個走運的遇上了癡情的公子硬給擡進門了,你就真的能變鳳凰。一點都不現(xiàn)實,你孃家能帶給夫家多少助力。還是你嫁妝有多豐厚,孃家有十里紅妝還是有數(shù)家上市公司。最不濟將來兒子讓人給欺負了,有沒有十個八個腰圍也是八尺的舅舅站出來主持公道。
如果這些都沒有,你的閨蜜有沒有靠得住的嫁給了某某要員、某某土豪的。連這些都沒有,那麼你能否玩轉(zhuǎn)商戰(zhàn)上演什麼地產(chǎn)風雲(yún)或者淘寶天貓的。答案如果全都是否定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好金絲雀在家裡相夫教子,巴結(jié)好家族裡管事的媳婦兒吧,或許人家看你能生兒子的份上給你留下個位子。
阻止了肥鬆幹傻事,認命的跟著兩個通緝要犯從夜店後門離開,鄭世磊粗暴的把後備箱打開,龔倩苦笑一聲:“不用了吧,這裡面空間這麼小,萬一把我捂死了你們可沒護身符了。”
王志偉嘻嘻哈哈的給龔倩手腳纏上膠帶,把她打橫抱起故作溫柔的說:“放心吧俺們經(jīng)驗豐富,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你乖乖的在裡面睡上一覺,下車了就好了。”
龔倩被人團成一團,隨著後備箱被重重的蓋上便再也見不到一絲光明。
不甘心追出來的肥鬆差點被一隻灌滿了汽油的玻璃汽水瓶給炸死。剛拉開後門就是一團火球,肥鬆和五名手下躲閃不能只好認命的擋住了門,等劉老六帶著大批人手趕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身形最爲寬大的肥鬆承擔了大部分的傷害,從他大腿上取下來好幾塊玻璃片,其它幾人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劉老六驚恐的撥通了田苗苗的電話...
田苗苗玩命的捂住了嘴還是不小心驚叫出聲,溫老的目光已經(jīng)看過來了,硬著頭皮彙報說:“溫老,那兩個犯罪分子冒頭了,他們綁架了省政法委龔書記的女兒龔倩...”
溫老終歸是一輩子都在和公安戰(zhàn)線打交道倒還沉得住氣,張局長和王政委聽到噩耗差點去見馬克思...哆哆嗦嗦?lián)芡她彆浀碾娫挘与娫挼氖撬拿貢骸皬埦珠L您好,書記正在會見客人,有什麼事情我可以代爲轉(zhuǎn)達。”
張局長幾乎是用吼的:“你轉(zhuǎn)達不起。耽誤了我的事兒咱兩一起玩完。”
秘書很氣憤,上次被龔倩威脅他也就忍了,不忍都不行...可是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用命令的口氣跟勞資說話。但是張局長說的又太嚴重,賭氣是小,萬一真是天大的事情給耽誤了飯碗丟了還要被問責那纔是大事兒。
電話裡終於傳來龔書記的聲音:“我是龔援朝。”
“書記啊。不好了,倩倩讓雙11大案那兩個罪犯給綁架了。”
電話裡龔援朝悶哼一聲,接著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應該是秘書在攙扶他,緊跟著就是一句:“所有人滾出去。”電話那頭靜默了大約有1分鐘龔書記的聲音才重新響起:“確定了麼。”
張局長帶著哭腔回答:“書記確認了,這些天倩倩下了班就愛去底下線人的一個場子喝一杯解悶,那裡很安全咱們的人一直盯著所以就沒驚動書記您。可就是剛纔那兩個罪犯突然去了酒吧...”
又過了好一會兒,龔書記才繼續(xù)問說:“知道綁匪往哪個方向走了麼。他們有沒有提出什麼條件。”
張局長心裡咯噔一下,那兩個貨乾的事兒可比綁票大了好幾萬倍。現(xiàn)在龔書記一句綁匪這...
掛上電話龔援朝就一腳踹到了飲水機,水桶重重的掉在地上一會兒就順著門縫流了出去,秘書剛推門就被一通臭罵:“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通過這種方式恢復了冷靜的龔書記果斷的拿起電話對那頭命令說:“命令漢唐中隊的李幸立刻來我這兒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