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不是不準(zhǔn)帶電腦麼?”木瑾之收拾完所有東西后,轉(zhuǎn)頭問已經(jīng)奔向自己蘋果電腦打起遊戲的官銘,卻得到官銘一個曖昧的笑容,和一句意味深長的“上有政策,咱下有對策嘛!”
挑挑眉,木瑾之也沒有糾纏這個問題,畢竟別人帶不帶電腦與他沒什麼很大的關(guān)係,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好奇爲(wèi)何現(xiàn)代的男孩子大部分都離不開電腦,因爲(wèi)也許是上輩子生活在古代的緣故,他自身對所有的電子產(chǎn)品都沒有很深的依賴,只是覺得電子產(chǎn)品確實很方便,能幫他節(jié)約很多時間、記住很多東西,卻也不會離了就活不下去,畢竟電子產(chǎn)品在他眼裡不過就是更好用一點的工具罷了。
木瑾之是最後一個來到宿舍的,而他來之前,宿舍其他幾個人已經(jīng)把宿舍都收拾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了,他沒有出這份力,卻直接享受了室友們的成果,不由心裡有些愧疚,所以他決定晚上請宿舍人一起吃飯,再出去唱會兒歌,也算是聯(lián)絡(luò)一下室友之間的感情。
木瑾之一提出來這個建議,李琨沒說話,官銘和陳放倒是非常積極地響應(yīng),不過他們都對唱歌不感興趣,說與其去唱歌,不如去酒吧街玩一玩。
想了想,木瑾之覺得以前也沒去過酒吧,而且他也快滿十八歲了,到酒吧去一次也沒太所謂,於是他點了點頭,同意了官銘和陳放的建議。
“好嘞!等我二十分鐘,讓把這個副本下完!嗷嗷嗷!別死啊啊啊啊!!!”官銘吼了這一嗓子後,便又轉(zhuǎn)頭埋頭打遊戲去了。
看著這樣的官銘,木瑾之隱隱覺得好笑,畢竟他對官銘的第一印象是斯文,卻沒想到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對方的斯文只是表象,其實神經(jīng)特別大條,性子也很跳脫,用他剛學(xué)的網(wǎng)絡(luò)用語來形容官銘,那就只有兩個字“二貨”。
等官銘下完副本,宿舍幾個人也都準(zhǔn)備好可以直接走了。木瑾之對學(xué)校附近不熟悉就讓官銘和李琨這兩個北京本地人決定去哪兒吃。
“你能吃辣嗎?”官銘似是對吃的非常在行,想了想後就轉(zhuǎn)頭問木瑾之,一雙眼睛亮閃閃的,一看就知道對辣的食物充滿了希冀與渴望。
搖了搖頭,木瑾之笑著對一臉失望的官銘說,“抱歉,讓你失望了,但我是廣州人,從小都不怎麼沾辣椒,恐怕不能陪你吃辣。”
“啊……這樣……那好吧……”對木瑾之笑了笑,官銘又苦著臉轉(zhuǎn)頭對李琨說,“那你決定吧!我也不知道吃什麼了,選擇綜合癥神馬的,很糾結(jié)!”
冷冷淡淡地掃了一眼官銘,李琨直接拍板了,“這附近有一家江南春,味道還不錯,口味兒南方人北方人都能接受,去哪兒吧!”
“行。”木瑾之點點頭,陳放聳聳肩表示沒意見,然後一行人就直接去了江南春。
本來吃飯的時候官銘要喝酒,李琨卻只淡淡掃了一眼官銘,官銘立刻就打著哈哈放棄了這個想法,不過他哈哈笑過後那一臉苦逼相,倒是惹得木瑾之和陳放都笑了起來。
“我說官銘,你怎麼這麼怕李琨啊?是個爺們兒就要直面法西斯的壓迫啊!”陳放揶揄地衝官銘挑挑眉,很有幾分挑撥離間的味道,只可惜官銘的肩膀立不起來,他立刻就垮著肩膀喪氣地說,“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所爲(wèi)啊……”
端起茶杯優(yōu)雅地輕輕抿了一口茶,木瑾之跟看戲似的看官銘和陳放鬥嘴,不過他也不忘用餘光掃幾眼李琨,卻見李琨已經(jīng)幫官銘剝了好幾個蝦仁兒放到官銘的碗裡了,那份關(guān)愛與細(xì)心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輕輕嘆息了一聲,木瑾之看到這一幕不由想起上輩子的自己,那時候他愛吃螃蟹,自己卻不會剝,穆龍軒也捨不得他弄髒了手,又不準(zhǔn)宮婢太監(jiān)動手,最後他吃的所有螃蟹都是穆龍軒親手剝好了喂到他嘴裡的,君王的那份寵愛在當(dāng)時真是震驚朝野,羨煞旁人。只是……
哎……不知爲(wèi)何又想到穆龍軒了,木瑾之放下茶杯開始吃菜,決定不再多想。畢竟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多想無益。
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木瑾之的肩膀,木瑾之轉(zhuǎn)過頭就見到了一臉驚喜的高中同學(xué)王龍。有些驚訝地看著王龍,木瑾之連忙站了起來,有禮貌地笑著問,“你也考到北京了?”
“啊……是啊!”王龍見木瑾之竟然記得他,還對他笑得很好看,不由有些受寵若驚地漲紅了臉,緊張地磕磕巴巴道,“暑假本來想約你出來聚會,但你的手機一直都打不通,QQ也沒上線,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了,真是太巧了!我還想怎麼找你呢!我……我也在北大,金融系,你呢?”
這下是真有些詫異了,木瑾之看著王龍臉還有些微微的紅,眼睛裡卻閃動著異樣的神采,這讓他不禁微微有些動容,畢竟被一個人這樣放在心上,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於是,木瑾之笑得更真誠了幾分,溫和地說道,“我是中文系。”說完,木瑾之又轉(zhuǎn)身把自己的室友都介紹給王龍認(rèn)識,而這時跟王龍一起來的朋友也在喊王龍過去了,兩人都有聚會,不可能一直聊,所以最後王龍和木瑾之互相交換了北京的新號碼,說定了以後約了吃飯,這纔算散了。
等木瑾之坐下,官銘看著木瑾之的眼神兒就有些詭異了,不過他也只是偷偷笑了笑,沒有當(dāng)場多問些什麼,特別是他看木瑾之依舊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樣子,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他心裡卻隱隱有了些別樣的想法,覺得木瑾之或許是同道中人。
吃完飯,一行人在官銘的領(lǐng)路下,來到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酒吧屬於high吧,一走進(jìn)去,木瑾之就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非常不喜歡裡面吵吵鬧鬧的環(huán)境,於是他拉住官銘,大聲問,“沒有安靜一點兒的地方麼?這裡太吵了!”
“啊?你不喜歡啊!”苦惱地看了眼木瑾之,官銘發(fā)現(xiàn)木瑾之是真的很不喜歡,就率先走了出去,然後提議道,“那我們找一家安靜的清吧吧!哎,真遺憾,本來今天有熱辣的舞蹈表演,也看不到了。”
“你喜歡不代表別人喜歡,就去我們常去的那家清吧,安靜,環(huán)境也好。”李琨一邊說著,一邊自然而然地攬住官銘的肩膀,領(lǐng)著陳放和木瑾之往前走。
看著李琨和官銘和諧的背影,陳放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怪怪的,但他是個直男,也不知道怪在哪裡,所以最終他也只是抓了抓頭髮,什麼都沒問出來,只以爲(wèi)李琨和官銘關(guān)係鐵。
李琨選擇的這家清吧環(huán)境確實不錯,裝修也很有品位,木瑾之一走進(jìn)去感覺很舒服,溫柔的鋼琴好似在耳邊低語,輕飄飄的紗幔有些繾綣的迷離,暈黃的吊燈透出的暖光也有些淡淡的慵懶,讓人的心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這裡很不錯,感覺很舒服。”木瑾之一坐下就不由讚道。
“是不錯,就是太安靜了,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陳放雖然對這種比較高雅的地方不太感冒,但也不妨礙他欣賞的心情。
“是啊!我就更喜歡去high吧,多熱鬧!”官銘立刻就像是找到了組織,連忙衝陳放說道,“平時就李琨喜歡來這兒,要我說還是剛剛的high吧好,我的熱舞啊!就這樣錯過了!遺憾啊!哎……”
李琨沒理官銘,直接叫來服務(wù)生點了幾杯酒和小吃,而聽官銘這麼說,木瑾之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像是掃了官銘的興致一樣,不過他也確實不喜歡high吧那樣的氣氛,他掃了一眼這家清吧的環(huán)境,看到了一架鋼琴,心裡有了個主意,不由轉(zhuǎn)頭對官銘說,“雖然我不能跳舞給你看,不過我可以給你彈首曲子,算是賠償你,可以了吧?”
眼睛一亮,官銘其實只是習(xí)慣發(fā)發(fā)牢騷,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福利,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立刻就點點頭,很興奮地說,“好呀好呀,你彈鋼琴肯定超美,等你彈完我們來玩大冒險!”
“大冒險?”木瑾之沒玩兒過這個遊戲,有些不太明白,不過此時官銘更想聽他彈鋼琴,沒多解釋,只催促木瑾之,“快去快去,等你彈完了我告訴你怎麼玩兒!”
“好吧。”木瑾之在心底暗暗嘆息了一聲,走上前問了問服務(wù)生能不能用鋼琴彈首曲子,得到同意後,他便走到那架純黑色的三角架鋼琴前,然後坐下開始彈一首他特別喜歡的曲子《秋日私語》。
悠揚的音樂從木瑾之修長白皙的指尖流瀉而出,那感覺從旁人看來非常美,特別是木瑾之的側(cè)臉在暈黃的燈光映襯下,顯得愈加柔和,線條優(yōu)美,倒不知是曲子更迷人,還是他更迷人。
“嘖……”看著認(rèn)真彈鋼琴的木瑾之,官銘不由讚歎出聲,“這世上竟真有木瑾之這樣的人,長得這麼逆天就算了,氣質(zhì)還這麼好,哎……我輩土鱉該如何自處啊……”
“同感。”陳放見木瑾之已經(jīng)彈完一首曲子準(zhǔn)備走回來,不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官銘,表示十分同意官銘的話。
“怎麼樣,官少爺這下該滿意了吧!”木瑾之坐回位子上,端起自己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酒的味道讓他享受得微微瞇起了眼睛,不由勾起脣對官銘笑了笑。
“哦,天啊天啊!”也許是木瑾之這樣慵懶的樣子很少見,只見官銘立刻一副要自殺的樣子,捂著胸口仰天長嘆,“我要死了,你不要再瞇著眼睛望著我笑了,我真要死了,你這個禍害啊禍害!簡直閃瞎我一雙狗眼啊!”
“呃……”木瑾之有些無語,不由伸手劃了劃自己的臉,覺得不太能理解官銘所說的,因爲(wèi)他一向?qū)θ说拈L相沒有太多的感覺,他看人習(xí)慣看一個人的氣質(zhì),幾乎不會因爲(wèi)一個人的臉而感到驚豔。至於他自己,由於兩輩子長得都沒什麼區(qū)別,看了這麼多年了,他也早就習(xí)慣,更覺得沒什麼好看的,而且他其實更欣賞李琨這樣俊朗型的帥哥。
不過木瑾之自己沒感覺,不代表別人會沒感覺,他的五官近乎完美,臉型是古典的美人瓜子臉,但下巴卻並不是那麼尖,反而弧度很柔和,顯得臉蛋很豐腴,再加上他皮膚細(xì)膩如白瓷,更是一看就讓人驚豔。他的脣是笑脣,就算是不笑的時候都會讓人感覺帶著淺淺的笑意,正經(jīng)的時候很溫和,不正經(jīng)的時候就感覺有些邪氣,脣色則嫣紅嫣紅的,沾了水後會特別誘人的感覺,很是風(fēng)流。
至於鼻樑,木瑾之的鼻子很挺,卻不是那種特別凌厲的感覺,反而線條優(yōu)美,十分漂亮,特別是當(dāng)他側(cè)過臉的時候,更顯精緻。而他臉上最漂亮的,則是他那一雙漂亮的美人杏眼,眼瞳又烏黑烏黑的,看人的時候總感覺他瞳眸裡流淌著安靜的波光,流轉(zhuǎn)之間,迷人之極。還有更妙的,就是當(dāng)他半瞇起眼睛的時候,那對杏眼眼尾又奇妙地自然而然地微微上挑起來,自有一種原本屬於鳳目的獨特風(fēng)情。
優(yōu)雅中有瀟灑,高貴卻又不缺風(fēng)流,再加上氣質(zhì)的沉澱,這樣的木瑾之,比之上一輩子,其實更加有魅力了,只是他卻不自知罷了。
“好了好了,不是說玩兒大冒險麼?怎麼玩兒?快開始吧!”陳放見木瑾之似乎有些尷尬,立刻就出來打圓場了。
“嗯嗯,對的對的,那就轉(zhuǎn)酒瓶吧!轉(zhuǎn)到誰誰就要去大冒險,哈哈!”官銘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直盯著木瑾之瞧,明顯就是不懷好意。
也許是官銘的意念太強大,第一輪一轉(zhuǎn)竟然還真轉(zhuǎn)到了木瑾之,一看這結(jié)果,官銘驚喜地差點跳起來,然後他很興奮地說,“木瑾之,一會兒進(jìn)來的第一位顧客,不管是男是女,你都要上去搭訕,親一口!”
“官銘!”一直沒說話的李琨適時制止住了過度興奮的官銘,很直接地說,“過分了。”
一聽李琨這話,官銘立刻偃旗息鼓了,陳放則繼續(xù)打圓場,哈哈笑著道,“親一口確實過火了,依我看,要個電話就可以了。”
知道今天是逃不過了,木瑾之無奈地點點頭,起身朝門口走去,準(zhǔn)備等下一個人進(jìn)門就找人要電話。然而,當(dāng)那人真的走進(jìn)了就酒吧,木瑾之卻瞬間怔住,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那個穿著黑色西裝陌生又熟悉的高大英俊的男人,只覺得一切的一切都模糊了面容,只剩下了眼前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穆……”龍軒。
輕到不能更輕的一聲呢喃嘆息緩緩在心底化開,木瑾之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繼續(x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這一刻他與眼前的人都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古典的時代,然後他依稀間好似看到他的君王對他溫和地笑,再深情地喚他一聲,“瑾之。”
PS:面癱攻X二貨受,真絕色~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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