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NOGIBINGO!2》開始錄製。
此時距離《NOGBINGO!1》最後一期節(jié)目放送結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盛夏全國巡演,場次追加,七單發(fā)售等,多個大事擠在一起,感覺一轉眼時間就過去了。
就在幾天前,十二月二十號在武道館舉行的聖誕演唱會纔剛剛結束,短暫的兩天休息充電後,馬上開始了新節(jié)目的錄製。
說是新節(jié)目也有些奇怪,畢竟MC番組名節(jié)目組都沒換,原班人馬,唯一的區(qū)別是錄影棚的佈景比《NOGIBINGO!1》的時候要好上不少,那時候背景板都是彩色卡紙直接貼上去的。
攝影初日,成員早早地來到現(xiàn)場,之後一連幾天的主要工作都是節(jié)目的錄製??傊谀昵鞍咽诘恼竟?jié)目錄完??紤]到說不定會有成員工作日程衝突,時間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充裕。
這次過來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
附近有STAFF捧著DV負責拍攝特典花絮,五更竟然看到了有棲川混跡在一衆(zhòng)STAFF中,見她似乎在工作便沒過去打擾。
生田對著鏡頭髮射小公主的成名絕技“beam——”,中元站在她身側不留情地吐槽:“生田醬你這是抄襲?!比会嶙鳡懕炯乙瞾砹艘话l(fā),此時一隻路過的小飛鳥笑著把兩人推走“夠了啦,這種商業(yè)baem,不需要啦?!?
“好久不見呢,生駒醬?!盨TAFF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
“頭髮比上次來的時候,長了不少呢?!?
“太好了!我想試著留長一點,感覺那樣更有女人味?!?
“很適合你哦。”STAFF誇獎道。
“謝謝!”生駒害羞地捂臉。
“生駒醬的頭髮還是剪了比較好哦,長髮不適合你的。相信我?!苯Y果被碰巧看到的小飛鳥一發(fā)擊沉。
“……”生駒頓時哭喪著臉找STAFF求證,“真的?”
“呃……我蠻喜歡長髮的?!盨TAFF苦笑著打圓場。
場內,未央奈被一名STAFF攔住拍攝。
“猴莉桑是第一次參與錄製吧?(指本節(jié)目)”
“嗯,現(xiàn)在,稍微……有點緊張?!蔽囱肽蚊蛑彀停瑩Q了個環(huán)境對鏡頭有些不適應。
“沒關係啦,大家人都很好的,一會我坐你旁邊。”一旁的秋元湊過來,手搭在未央奈肩上,出言安撫。
“謝謝,真夏桑!”
本來應該是感人的前輩後輩展現(xiàn)情誼的畫面,卻被角落裡竄出的小飛鳥破壞殆盡。
“猴莉醬你要注意點哦,多點危機意識,不然節(jié)目上的鏡頭會全部被真夏搶光的?!币砸环N過來人的姿態(tài)告誡道。
“我纔不會這樣做呢。”秋元哭笑不得。
不遠處的西野將這幾幕通通看在眼裡。
“小飛鳥最近很開心呢,”她笑著說,“感覺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是啊,”五更附和,“毒舌的功力也見長。這都Triple kill了,簡直是毒舌界的天才,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
“小宵你就別損她了,還不是跟你學的。”西野推了下五更。
“哪有!我最近超級剋制好嗎,感覺再努力一把,就能摘掉毒舌的帽子了。”
“小飛鳥最近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聽說這兩天的休息時間和橋本兩人出去約了飯,連發(fā)了好幾篇博客炫耀呢?!?
五更朝後面看了眼,那裡橋本和白石幾個人有說有笑地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不禁感嘆,老年人就是會找樂子,一點小事都能樂好久。
五更對橋本心有怨念,此時心裡瘋狂腹誹。
前兩天的聖誕節(jié)演唱會,本來是個挺高興的事,武道館開唱成就達成,大家都很開心。本來那天對五更來說也是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應該被珍藏在回憶裡,偶爾捧出來重溫下的美好時光。
可橋本把這一切都毀了。殘忍地,不懂氣氛地,把這一切,都毀了。
西野偷偷看五更略有些陰沉的臉色,捂著嘴偷笑。
“小宵你還生著氣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我生氣天經(jīng)地義理所當然!誰讓橋本奈奈未對我做出那麼過分的事!不可原諒!”五更刻意加重“橋本奈奈未”這幾個字的讀音,自演唱會以來,她都叫的橋本全名,以示不滿。
只可惜橋本像是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對五更也沒個隻言片語的表示。
“不過是在舞臺上說錯話而已嘛,誰沒咬過舌頭呢,小宵不過是時機太差而已。和橋本桑無關啦。”
沒錯。
十二月二十日的武道館演出。五更一如既往的擔任熱場的MC工作。一衆(zhòng)成員在演唱完之後,在舞臺上插科打諢互開玩笑,既炒熱了氣氛又趁著機會稍作喘息。
“大家,休息好了嗎!”五更拿著話筒大聲喊道,聲音貫穿全場。
她本身聲音就大,這種帶動全場回答的環(huán)節(jié),一般都是由她來負責。
“休息好了??!”
“應援棒舉起來了嗎!”
“舉起來了??!”
“準備好@#$^&%!$&%¥&@34%#了嗎??!”
“……”
咬到舌頭了!
沒錯,她咬到舌頭了!!
在最糟糕的時機咬到舌頭了?。?!
而且還是在大聲說話的時候,當著全場近一萬四千人的面?。。?!
說實話,舌頭超級痛,肯定腫了,絕對腫了,感覺快要斷成兩半的那種。因爲當時非常用力地在吶喊。雖然強忍著痛處硬是把整句話說完了,可含混不清的發(fā)音搞得全場觀衆(zhòng)都一頭霧水。
臺下只有零星的應答,其實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麼,因爲根本就沒聽清五更在說什麼,甚至有的觀衆(zhòng)只是在大喊大叫而已。
會場一片嘈雜。
“逝宵醬說了什麼?”
“你聽到了麼?”
“沒聽清,好像是要把什麼東西丟掉?!?
“丟什麼?應援棒?”
“爲什麼?我好不容易排了幾小時的場販纔買到的!”
“我怎麼聽的是把衣服脫掉?”
“這麼冷的天……不合適吧?!?
“下一首歌是要全場一起跳舞嗎?”
“跳毛線,哪有空間,你要踩在前面人的肩膀上跳嗎?”
五更站在舞臺上,本來舞蹈後燥熱的身體,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上一盆冷水,迅速降溫。
臺上的成員你看我我看你交頭接耳起來。隊長櫻井剛想說話,就見五更再次把話筒伸到嘴邊,聲音發(fā)顫地大聲道:
“大家,休息好了麼!??!”
這次的聲音更大,音浪之強,音響附近的成員和觀衆(zhòng)趕緊捂住耳朵。
然而卻是參差不齊的迴應。
“這什麼情況?”
“這句剛纔不是問過了嗎?”
“又來了一遍?”
“是特殊環(huán)節(jié)嗎?突然的驚喜那種?!?
“我怎麼感覺逝宵醬之前說錯了,想再重來一遍?”
“所以她之前那句到底說的是什麼啊,超級在意啊啊啊??!”
五更,站在舞臺上,被公開處刑。
“噗——”橋本迅速背過身子肩膀聳動不止。
前一個發(fā)言成員手裡還拿著話筒,她這一笑不要緊,倒是把話筒交出去啊。全場都聽見橋本,“噗哈哈哈哈哈”的笑聲。轉過身遮掩的行爲無異於掩耳盜鈴。
笑聲是會傳染的。有了橋本這個帶頭老大哥,之前憋笑的成員也紛紛放開了限制,在臺上肆無忌憚毫無形象地大笑。一點都不顧及同團情誼。
場下的觀衆(zhòng)這才反應過來,五更絕對是咬到舌頭說錯話,根本不是什麼特殊環(huán)節(jié)。整個會場都笑成一團。笑聲落在五更的耳朵裡,感覺比前一首歌的應援聲還響亮。
五更捏著話筒的手突然垂下,她仰頭看向上方晃眼的燈光,尷尬到視線模糊,有點分不清夢幻和現(xiàn)實。
所以,最能讓人感覺刻骨銘心的是什麼樣的情感呢。
在一片笑聲中她得出了答案。
是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