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開學了,蕭牆又回到了讓他看不到希望的學校。經(jīng)過痛苦的掙扎,蕭牆終於決定把那封信交給王鷥鷥。蕭牆在課間時把信交給了三班的方楠,讓他代爲轉(zhuǎn)交給王鷥鷥。當信交到方楠手裡的剎那,蕭牆真的有種心被撕裂的感覺。方楠接過信時的表情也冷冷的,眼睛一直瞪著蕭牆。蕭牆從方楠的臉上可以看出自己給王鷥鷥帶來的傷害是多麼的大!蕭牆感覺自己像一個被遊街示衆(zhòng)的罪犯一樣。
“對不起!”除此之外,蕭牆也不知道該對方楠說些什麼。
“你哪對不起我啦?!”方楠冷冷的問。
“┅┅”蕭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方楠的責問。
“你不對你傷害的人說對不起跟我說哪門子對不起呢?!是爲了顯示你很有禮貌麼?真沒發(fā)現(xiàn)蕭牆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人!僞君子!懦夫!你知道鷥鷥因爲你有多傷心嗎?每次爲了能見你一面,放學後鷥鷥一個人在校門口等你,每次都等到一個人都沒有了,整個街上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纔回家。晚上一個女孩子獨自走不危險嗎?!鷥鷥在外面等你手上都凍起了凍瘡,你知道嗎?你怎麼可以那麼絕情呢?!那天鷥鷥一個人等你等的太晚,回家時被一羣小流氓追,你知道麼你?!真不明白鷥鷥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人!你是個男人嗎,就知道逃避,現(xiàn)在怎麼啦,來乞求鷥鷥的原諒麼┅┅”方楠毫不留情的數(shù)落著蕭牆,她爲蕭牆給王鷥鷥所帶來的痛苦感到憤怒,她知道王鷥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恨蕭牆的,所以她要替王鷥鷥出氣。方楠見蕭牆在極力的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默默的聆聽著,也不忍心再衝蕭牆發(fā)脾氣了,口氣也漸漸的軟了下來。
“小強,不論你和鷥鷥之間發(fā)生了什麼矛盾,但你也不應該那樣對鷥鷥的!鷥鷥真的很思念你,她一直都在責怪自己,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你就不能和鷥鷥好好的談一談麼,爲什麼要逃避呢?那幾天每次看見鷥鷥她都眼睛腫腫的,人憔悴的都脫了相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
“真的對不起!”蕭牆落荒而逃了,他不敢再聽方楠說下去了,不然他怕自己會無法堅持離開王鷥鷥的決定的。蕭牆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裡亂極了,他開始懷疑自己離開王鷥鷥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真的後悔不應該那麼對王鷥鷥的。蕭牆的心裡像一團解不開的亂麻,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蕭牆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靜一靜,仔細的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爲。
鑑於蕭牆在期末考試中的優(yōu)異成績,校務部決定把蕭牆重新調(diào)回實驗班,但被蕭牆拒絕了。蕭牆不想回到那個曾經(jīng)帶給自己快樂痛苦的地方,蕭牆也害怕再見到王鷥鷥。蕭牆覺得自己給王鷥鷥所帶來的痛苦已經(jīng)夠多的了,他真的不想再去打擾她。畢竟離高考越來越近了,還是讓王鷥鷥安心的學習吧。蕭牆覺得自己的心也蒼老了好多,再也不想經(jīng)歷什麼風浪了。蕭牆想王鷥鷥應該看到自己給她寫的信了吧,不知道她看完信會怎麼想,蕭牆好希望王鷥鷥也可以給自己寫封信,雖然蕭牆也知道那好象是不可能的。
由於教育部對高考進行了改革,高考的時間由七提前到了六月,整整提前了一個月的時間。這就意味著蕭牆他們少了一個月的複習時間了,所以高三年級的複習計劃也不得不做出調(diào)整,原定的四輪複習看來能完成三輪就已經(jīng)不錯了。蕭牆卻覺得高考早點到來也好,自己也可以少受一個月疲憊的折磨。接下來的幾個月,蕭牆都是在機械的毫無意識的度過,曾經(jīng)的大學夢在日復一日的忙碌中已經(jīng)漸漸的模糊了。高考似乎成了別人強加給自己的例行公事的工作,只要耗盡自己最後的一點精力去面對就行了。至於結(jié)果,蕭牆已經(jīng)懶得去想了,反正考上哪所大學對蕭牆來說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每個月都進行了兩次模擬考試,考的次數(shù)多了,蕭牆覺得自己也麻木了。蕭牆的成績總是起起伏伏的,只有王鷥鷥的位置始終在成績單的最上面。
五月,春風終於趕走了肆虐的嚴寒,北國的大地換上了綠裝。蕭牆喜歡在這個季節(jié)在學校旁邊的林蔭道上漫無目的的散步。高考越來越近,蕭牆和其他的同學一樣心裡都莫名的有點慌張,而且過一天這種緊張就增加了一分。蕭牆不知道該怎麼去緩解緊張的神經(jīng),他沒有人可以傾訴。在別人看來,蕭牆總是快樂無憂的,成績又那麼好,還有什麼可以煩惱的呢!只要蕭牆稍微的和別人說些自己心裡的苦悶時,那人的臉上立即會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不過蕭牆已經(jīng)習慣了把心事藏在心底,讓時間去撫平一切。
週六,蕭牆習慣性的在那條林蔭道上散步,計劃著剩餘不多的時間該怎麼去彌補所學的漏洞和自己學的比較弱的地方。蕭牆低著頭慢慢的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了雙熟悉的鞋子:和王鷥鷥以前穿的那雙一模一樣!蕭牆感覺的心跳驟然加快了,他不敢擡起頭看眼前的人是誰。蕭牆也不用擡頭看的,他對王鷥鷥太熟悉了,甚至王鷥鷥所穿的衣服用的文具蕭牆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蕭牆急忙轉(zhuǎn)過身想走,背後一個熟悉而又讓蕭牆魂牽夢繞的聲音溫柔的叫住了蕭牆的腳步。
“蕭牆!不認得我了麼?”王鷥鷥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悽楚。
蕭牆回過身,讓蕭牆日日刻骨思念的王鷥鷥就站在面前,一雙深邃而寧靜的眼睛閃爍著淚光注視著蕭牆。王鷥鷥消瘦了很多,曾經(jīng)有點胖的圓潤的臉變的蒼白而凌角分明。蕭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王鷥鷥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蕭牆又把眼睛轉(zhuǎn)向別處了,但片刻又忍不住的轉(zhuǎn)回到了王鷥鷥的臉上。蕭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旋即又睜開了,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苦笑。
“怎麼可能忘記你呢!你,還好麼?”蕭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彷彿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在接受審判時不敢面對人們的注視那樣。
“你知道我好不好的!”王鷥鷥極力的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對眼前這個人她有太多的話要說,有太多的痛苦要發(fā)泄,但現(xiàn)在王鷥鷥卻什麼也不想說,也沒有意義去說了。“能陪我走走麼,哪怕一會兒也好?”
“嗯!”蕭牆本來想找個理由趕緊逃走的,但對於王鷥鷥的提議蕭牆卻沒有拒絕的勇氣。
由於剛放學不久,絕大多數(shù)的學生還在吃飯,路上的行人很少。蕭牆和王鷥鷥並肩默默的走著,誰也沒有說話。晚風有點涼涼的,吹的王鷥鷥的頭髮凌亂的飛動,顯得那麼的嫵媚。有幾根還掠過蕭牆的臉,弄的蕭牆感覺癢癢的。兩個人都走的很慢,一個的步子快了,另一個人的步子也悄悄的加快;一個的步子慢了,另一個的步子也會隨之而慢下來。
“蕭牆,複習的怎麼樣了?”王鷥鷥首先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
蕭牆聽到王鷥鷥叫自己蕭牆而不是小強時,心不禁的墮入了失望的深淵。蕭牆知道他與王鷥鷥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道可悲的厚障壁了,“還那樣吧,無所謂好也無所謂不好。你呢,你複習的怎麼樣了?”
王鷥鷥好像沒有聽到蕭牆的問話,仍自顧自的問道:“這學期校務部要把你重新調(diào)回實驗班,你怎麼沒答應呢?”
“出都出來了還回去幹…嗎呢?”
“是哦,‘出都出來了還回去幹嗎呢’,分都分開了還在一起幹嗎呢?”王鷥鷥好像自言自語的說。
蕭牆一陣沉默,“對不起!”蕭牆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王鷥鷥的歉意。
“說‘對不起’幹什麼呢,你也沒有對不起我。”王鷥鷥用手捋了捋額前風吹亂的頭髮,“蕭牆,有個問題我想知道答案,你能告訴我麼?”
“你問吧,無論什麼我都如實的告訴你!”
“也不用那麼嚴肅的,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問題!”王鷥鷥嫣然一笑,“小強,你還喜歡我麼?”
“嗯!”蕭牆堅定的點了點頭。
“哦!”王鷥鷥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如果不是因爲我的成績太好了或者說假如我是一個成績普通的女生你就不會逃避我了對麼?”
“嗯!”蕭牆有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旋即又點了點頭,一臉難以決定的樣子。
王鷥鷥被蕭牆奇怪的反應逗笑了,“怎麼,那麼難以回答麼?”
“不是,”蕭牆不自然的用手搔了搔頭,“問題是如果不是因爲你的成績那麼好我就不會注意到你可能更不會認識你了啊!唉,好難回答哦!”
王鷥鷥看著蕭牆那窘迫的像小孩子一樣忍不住又笑了出來,“也許吧!其實就算我們之間有很大的距離的話,我想你也沒有必要躲著我啊,難道連做普通的朋友的餘地都沒有了麼?”
“從我們喜歡上彼此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jīng)無法做普通的朋友了!如果我不躲著你,我就,我就……”蕭牆的聲音小了下去。
“你就怎麼樣呢?”王鷥鷥知道蕭牆要說的是什麼,但她故意要蕭牆的難看,她喜歡看蕭牆緊張時臉紅的樣子。
“你知道的啦!”蕭牆也知道王鷥鷥在逗自己,索性不說了。
“可我不知道啊,你說不說,你不說我走了!”王鷥鷥假意生氣的樣子。
蕭牆知道王鷥鷥在假裝生氣,但他真怕王鷥鷥會走。“我就會忍不住的還要去喜歡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的!”
王鷥鷥狡黠的一笑,往日的心痛與苦楚也不知去了哪裡。“小強,不要去考慮那麼多好麼,只要現(xiàn)在我們都開開心心的不好麼?”
“但將來遲早會有離別的時候的啊,那時候豈不會更傷心?!”
“沒事的,你怎麼知道將來一定會傷心呢?”王鷥鷥似乎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似的。
“不行!”蕭牆仔細想了想,忽然想到王鷥鷥要幹什麼,“你不能因爲我而改變你的目標的!如果那樣我會永遠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的!我會永遠都揹負著難以放鬆的包袱的!我不要你那樣,離開你就是怕你因爲我而影響了你自己,你明白麼?只要你考上心目中的大學,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不要那麼做好麼,求你了?”
看著蕭牆真摯的眼神,王鷥鷥感覺自己的心瞬間就被幸福與感動填滿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嗯!小強,你真好!”
兩個人沿著路走了好久,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路的盡頭,兩個人開始往回走。王鷥鷥問了些蕭牆在四班的情況,王鷥鷥知道蕭牆從實驗班被調(diào)出一事對蕭牆的打擊很大,所以儘量避開實驗班的一切不談。張小嫺說過,愛情讓人忘記時間。蕭牆和王鷥鷥感覺才走了一會兒就已經(jīng)到了學校門口,王鷥鷥的教室和蕭牆的不是同一路。要分開了,蕭牆和王鷥鷥的心裡都感覺是那樣的難捨,似乎像永別一樣。
“好了走吧,我要回教室了!”蕭牆不無留戀的說。
王鷥鷥低著頭,咬了咬嘴脣,“蕭牆,這個月的25號是我的十九歲生日,我的同學決定爲我慶祝一下。我們會在張記飯店裡舉行個PARTY,我希望你能來!”
“都是你以前的同學麼?我都不認識我去不大好吧?再說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呢?”蕭牆感覺有一點點的爲難。
“是我過生日你管別人認不認識幹嗎,你不認識我麼?!我都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怕啥?怕我糟蹋了小強同學的清白麼?”王鷥鷥又是狡黠的一笑回頭向?qū)嶒灅桥苋ィ吪苓吇仡^說了句“WAITING FOR YOU!”
蕭牆看著王鷥鷥遠去的身影不禁的有些呆呆的出神,感覺今天傍晚所發(fā)生的一切就像電視劇裡的情節(jié)一樣。蕭牆回到教室以後還不能集中精神看書,總不住的想剛纔的每一個片段,忍不住的還會傻傻的笑出聲來。
“嗨,發(fā)什麼呆呢,傻笑啥?”俞鑫把蕭牆叫回了現(xiàn)實。“給我講一下這道題怎麼做?”
“哦,”蕭牆定了定神,接過俞鑫手裡的書把那道題看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給俞鑫講解了一邊。“哎,俞鑫,我問你哈,送生日禮物送什麼好呢?”
“我的生日還早呢,用不著這麼早準備!” 俞鑫一派認真的說。
“別自做多情啦,你還不在本帥哥的考慮之列呢!”
“唉,傷心哦!那你要送誰呢?”
“送誰你別管了,只要告訴我該送什麼就好了!”蕭牆顯得急不可耐的樣子。
“其實只要用心了送什麼都好啊!” 俞鑫晃了晃腦袋,“真的,只要心意到了送什麼都無所謂的。”
“切!說和沒說一樣,浪費感情!”蕭牆見俞鑫也沒什麼好的建議,只好自己想了。還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蕭牆這樣想,現(xiàn)在與王鷥鷥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蕭牆自己也弄不明白,一次偶然的碰面竟讓王鷥鷥與蕭牆之間所有的隔閡與距離,痛苦與不快消失殆盡了。真不知道這對他們倆意味著什麼,蕭牆也懶得去想。看到王鷥鷥難得的笑容,蕭牆覺得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時間匆匆而過,轉(zhuǎn)眼就到了五月二十四號,但蕭牆還是沒有想好該送王鷥鷥什麼作爲生日禮物。這天剛好是星期六,中午放學後,蕭牆隨便吃了口飯就到街上去轉(zhuǎn)悠,希望可以碰到自己相中的東西。蕭牆轉(zhuǎn)了幾條街也沒有看到相中的東西,這時在街道的拐角,蕭牆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家叫“石頭記”的飾品店。
“咦,以前沒發(fā)現(xiàn)有這家店的啊,難道是新開的?”蕭牆自言自語道,“還是進去看看吧,興許會發(fā)現(xiàn)喜歡的東西。”蕭牆進了這家飾品店,小店的佈置典雅精緻,雖然空間不大但給你的感覺卻安靜而舒適。店裡只有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站在櫃檯裡面。蕭牆俯下身子仔細的在櫃檯裡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好,先生,您買什麼呢?”小姑娘的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像一串銀鈴般響過。
還是第一次有人叫蕭牆先生,弄的蕭牆有點不好意思,蕭牆衝小姑娘笑了笑又接著在櫃檯裡面尋找著。看了半天,蕭牆也沒發(fā)現(xiàn)哪個好。確切的說其實是蕭牆覺得哪一件都不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而已。也許我應該問一問這個小姑娘,她應該知道吧,蕭牆這樣想。
“大姐,我問一下,你說別人過生日送什麼好呢?”
蕭牆一句話說完,那小姑娘不由的笑了出來:“看樣子你應該比我大好多吧,怎麼管我叫大姐呢?”接著小姑娘又笑了出來。
蕭牆的臉不由的紅了,“靚妹,你說我送什麼好呢?”
“難怪你不會選禮物,連稱呼別人都不懂怎麼稱呼!那你要送誰呢?”
“一個同學,她明天過生日。”
“是女同學吧?”小姑娘的語氣似乎已經(jīng)不用蕭牆回答了。
“你怎麼知道?”蕭牆心想我臉上又沒寫出來。
“要是送男同學你也不來這了對吧/!如果你和她關係很‘要好‘的話就送這一款吧。”說著小姑娘從櫃檯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方盒子,裡面放著一墜著綠色石頭的項鍊。“這個項鍊的顏色很有朝氣,而且石頭嘛寓意也挺深刻的!”
蕭牆一見就喜歡上了,心想剛纔自己怎麼沒發(fā)現(xiàn)呢。“這個石頭項鍊多少錢?”
“拜託,這不是石頭,是翡翠的。”
“那還不是石頭!”蕭牆小聲的嘟噥著。
小姑娘瞪了蕭牆一眼,旋即有滿臉笑意:“好好,這‘石頭’一百五十塊。”
“太貴了吧!光天化日之下你打劫啊?!把我掛鏈子上都不值五十塊!”蕭牆顯得很“氣憤”!
“呵呵,把你掛鏈子上看家都不合格!你看這做工這麼精細,五十已經(jīng)很便宜了!”
蕭牆一想,原來這小姑娘在罵自己狗都不如,氣的要死但又沒法發(fā)泄。蕭牆知道鬥嘴是鬥不過這小丫頭片子的。“便宜點啦,你這店剛開張怎麼也該給我打個折吧?”
“那你說多少錢呢?”
“五十……”
“什麼!”
“五十肯定太少啦,”蕭牆急忙改口,“八十吧,多了不買!”
“一百,少了不賣!”
蕭牆看小姑娘一臉的堅決知道也砍不下價了,況且自己也真的相中了這款項鍊。“好!就一百!”
“我?guī)湍愦騻€包吧,帥哥你還是很有眼光的。古人說‘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多有內(nèi)涵啊!”小姑娘不無陶醉的說。
“我也覺得古時候的人好有先見之明的!”蕭牆“認真”的說,“尤其在看見你之後,我更相信了!”
“爲什麼呢?”
“蒲葦嘛就是暗喻女子啦,”蕭牆接過小姑娘打包好的項鍊,“蒲葦也就是我們農(nóng)村燒火用的柴火唄,你看你不像蒲葦嗎?哈哈哈哈”蕭牆大笑著出了門,總算報了剛纔的一箭之仇。
小姑娘仔細一想,原來蕭牆在罵她是柴火妞,再看蕭牆時蕭牆人已經(jīng)走的遠了。“小流氓!”小姑娘心裡恨恨的罵道。
第二天,上過課,蕭牆在想到底去不去王鷥鷥的生日聚會呢。蕭牆是想去的,但又怕看見王鷥鷥那些陌生的同學弄的自己難堪。蕭牆只想見王鷥鷥一個人又不想見其他的人,但不去王鷥鷥肯定會很失望的。蕭牆不想自己再給王鷥鷥絲毫的傷害了,那怎麼辦呢?蕭牆想來想去,決定晚一些等王鷥鷥的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再去張記飯店,這樣既可以看見王鷥鷥,又不用看見蕭牆不想見到的人。打定主意後又有件事讓蕭牆撓頭了:蕭牆不知道張記飯店在哪。雖然蕭牆不想打的但也沒辦法,只好忍著心疼打的到了張記飯店。
不過蕭牆卻機關算盡還是算錯了算盤。蕭牆進了張記飯店到了二樓看見王鷥鷥他們的時候原來他們也剛來不就,方纔王鷥鷥他們?nèi)ゼw照相去了。王鷥鷥看見蕭牆來了喜出望外,急忙樂的合不攏嘴的跟蕭牆打招呼。王鷥鷥把蕭牆帶到其他人面前給他們一一的介紹。王鷥鷥介紹一個人名字時,蕭牆就裝做記住了的樣子點點頭和人家打招呼。到了方楠面前方楠不等介紹就先開口了。
“我就不用介紹了吧,不認識誰也不會把紅娘忘了吧?!”方楠像個功臣一樣的說。
蕭牆的臉驀地紅了,王鷥鷥趕緊解圍:“死楠楠別瞎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王鷥鷥虎著臉嚇唬方楠。
“哎呦,重色輕友哦!”方楠裝的很悲傷的樣子,逗的其他人一陣的鬨笑。方楠神秘的把臉湊到王鷥鷥的耳邊假裝小聲的而又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問:“鷥鷥,我給你的小帥哥一個西方式的擁抱你不介意吧?”這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等王鷥鷥的反應。
“你想抱誰抱誰去,關我什麼事!”王鷥鷥瞪了方楠一眼。
方楠裝做沒看見,看蕭牆還傻傻的愣在那沒什麼反應。方楠走到蕭牆面前兩臂一把摟住了蕭牆的脖子,還在蕭牆的脖子上親了一下,在蕭牆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你要是敢再傷害我的鷥鷥我可就是一口咬下去了!”
蕭牆的臉已經(jīng)紅到脖子了,蕭牆感覺脖子裡的血管熱的像要爆開了一樣!方楠嘻嘻一笑放開了蕭牆。蕭牆發(fā)現(xiàn)其他的大部分男生都在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看的蕭牆渾身不自在。參加王鷥鷥的PARTY的除了方楠以外都是男生,當然其中也不乏在心裡暗戀王鷥鷥的。當他們看見王鷥鷥與方楠都對這個不認識的男生這麼親密時都明白了一切,統(tǒng)一戰(zhàn)線馬上結(jié)成了。他們相互使了使眼色,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絕對不能讓這小子站著出去!車輪戰(zhàn)也要把他灌爬著出去,讓他出盡洋相!感覺敏銳的蕭牆當然發(fā)現(xiàn)了氣氛的不對頭。當蕭牆骨子裡就有股不服輸?shù)膭艃海粫驙懰麄內(nèi)硕嗑托纳窇值模喾锤鼤て鹗挔潩M腔的豪氣。蕭牆數(shù)了一下,算上自己總共有八個男生,就是說自己要以一敵七了。不知道王鷥鷥和方楠會不會也和他過不去,蕭牆想王鷥鷥和方楠應該會站在自己一邊吧。蕭牆心裡琢磨著只有想使他們一起陪自己喝等喝的差不多了再車輪戰(zhàn)纔有贏的把握。
吃飯之前,先在桌子中央的蛋糕上插了蠟燭點著了。王鷥鷥在大家的掌聲裡許了個願望。但其他的男生似乎都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整蕭牆,不等菜上齊就開始倒?jié)M了一杯杯的啤酒。先是王鷥鷥敬了所有人一杯,感謝大家來慶祝她的生日。
“感謝大家來慶祝我的生日!真心的謝謝大家!再過幾天就要高考了,不論我們高考考的怎樣,我們將來都去了哪裡,我們都永遠是朋友!祝願大家在高考中考出個好成績!再次的謝謝你們!”
所有的人一起端起酒杯一飲而進。不知道是王鷥鷥有意安排的還是巧合,蕭牆坐在了王鷥鷥的旁邊,方楠坐在王鷥鷥的另一邊。在王鷥鷥的那些同學中有個叫許同的,蕭牆只記住了他的名字,因爲在那七個人裡他似乎像老大一樣,其他的人都很聽他的話。許同看蕭牆的眼神裡始終帶著怒火,蕭牆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那麼惹人討厭。大家都陸續(xù)的向王鷥鷥敬過酒之後,只見許同向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其餘的男生變不約而同的開始向蕭牆敬酒。這一切當然被蕭牆看在眼裡,蕭牆只裝做不知道。蕭牆不斷的聲明自己的酒量很小,不能多喝的。王鷥鷥也不知道蕭牆的酒量也爲蕭牆辯護。這下可激怒了其他的男生,他們不由的會心的一笑:蕭牆的酒量那麼小,今天非把他灌死不可!
蕭牆看穿了他們的陰謀,心想若不主動出擊肯定是別想站著出去了。蕭牆喝過他們的敬的酒便開始一起敬許同他們。這些男生怎麼會把蕭牆一個人放在眼裡,蕭牆每敬他們必喝毫不含糊,真的有點東北大漢的豪爽與乾脆。連著十幾杯杯過後,許同他們之中酒量小的頭已經(jīng)開始有點暈了,可蕭牆還一點事也沒有,一點醉態(tài)也沒有。許同突然發(fā)覺著了蕭牆的道了趕緊示意其他的人開始向蕭牆反擊,但最好的時機已經(jīng)過去了。蕭牆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似乎在說你們已經(jīng)上了我的當了!
許同在桌子底下腳捅了一下其他的人,但七個人中已經(jīng)有兩個紅著臉趴在桌子上不動了。真是沒用,一羣廢物!許同在心裡恨恨的說。至少現(xiàn)在他們還有五個人,蕭牆的劣勢還是相當明顯的,許同開始不慌不忙的向蕭牆敬酒。擒賊先擒王,只要先放倒了許同剩下的人就好對付了。蕭牆打定主意便想先激怒許同再灌倒他就容易多了。王鷥鷥正和身邊的方楠在聊天,蕭牆裝做醉了伸出胳膊搭在王鷥鷥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抓住了王鷥鷥的小手。王鷥鷥的臉驀地紅了,想掙脫蕭牆的手,但蕭牆卻緊緊的把王鷥鷥的手握住了。王鷥鷥見蕭牆已經(jīng)醉了,也不好發(fā)火,只好由著蕭牆,再說被自己喜歡的人摟著也沒什麼,只不過被其他人看見了有點難爲情而已。對面的許同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只覺得有股無名業(yè)火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蕭牆!第一次見面,我們連喝十杯怎麼樣?”許同的眼裡像要噴出火來一樣。
終於上當了!蕭牆掩飾住心裡的得意,“好,不過一杯一杯的喝太麻煩了,我們對瓶吹吧?”
“好!就依你!”許同也不管自己的酒量了,所謂壯士衝冠一怒爲紅顏嘛。
旁邊一瘦小男生像許同的小弟一樣趕緊給蕭牆和許同啓開了兩瓶啤酒。蕭牆和許同倆人一人接過一瓶碰了一下就開始往嘴裡灌。王鷥鷥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知道蕭牆他們倆這麼做是因爲自己,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兩個人都醉了勸什麼也沒用的。王鷥鷥的心裡還是更擔心蕭牆的,剛纔他已經(jīng)陪著許同他們喝那麼多了。王鷥鷥在桌子下面掐了一下蕭牆的手,沒想到蕭牆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還用手指在王鷥鷥的掌心寫了“OK”的單詞。王鷥鷥稍稍放心了些,她知道蕭牆是不會讓她擔心的,就不再阻止,靜靜的看著兩個人在拼酒。
“哎,鷥鷥,沒想到你家小強那麼能喝哦!”方楠湊到王鷥鷥的耳邊小聲的說。
“別說了,我都要擔心死他們兩個了!你說第一次見面無冤無仇的幹嗎要拼酒嗎?”王鷥鷥小聲的說。
“這你還不知道?!不是吧,當然是因爲你啊!你看你家小強爲了你都放倒兩三個了!真是個好男生啊!”方楠的眼睛裡不無羨慕。
“你就知道貧嘴,幫我勸勸他們纔好!”
“勸啥,等喝倒一個自然就停下來了唄!”方楠倒像沒事一樣,好像這種事已經(jīng)見的多了,見怪不怪了一樣。
“真的沒事麼?”
“沒事啦,聽我的沒錯!”
瘦小男生一瓶又一瓶的開著啤酒。蕭牆和許同喝完第四瓶拿起第五瓶的時候,許同堅持不住了,肚子裡已經(jīng)沒有空間再容納多餘的水了。許同只感覺肚子裡的東西不斷的向上涌,像要火山噴發(fā)了一樣。許同不斷的吞嚥著口水壓制著嘔吐的衝動。看蕭牆時卻發(fā)現(xiàn)蕭牆仍沒事似的,許同的精神防線徹底的跨了。
“等等,”許同打了個飽嗝,“我能去下廁所回來再接著喝嗎?”
“可以啊!”蕭牆可不想給許同嘔吐再戰(zhàn)的機會,臉上馬上顯露出鄙夷的神色。
“哼,接著來!”許同知道蕭牆在心裡嘲笑自己,士可殺不可辱。
許同接過瘦小男生遞來的啤酒剛要喝,只感覺肚子裡的東西翻江倒海的向上涌來。許同放下瓶子裡倒歪斜的向衛(wèi)生間跑去,瘦小男生趕緊跑過去扶住了許同向衛(wèi)生間走去。蕭牆像個勝利者一樣用眼睛掃了掃桌子上剩餘的男生,剩下的五個人都紅著臉閉著眼。蕭牆湊到王鷥鷥的耳邊輕聲的說:“待會兒要是我不行了你能送我回去麼?”
“你還要喝麼?”王鷥鷥關切的看著蕭牆。
“如果今天不讓他們見識我的厲害他們會總纏著你的!”
“好吧,你要是走不了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蕭牆感激的對王鷥鷥一笑,轉(zhuǎn)過頭對桌子上的其他男生說:“我們還要喝麼?你們可以用車輪戰(zhàn),不過每次以瓶爲單位!”
士可殺,不可辱。當然剩下的五個男生也紛紛滾到了桌子底下起不來了。王鷥鷥打了兩輛出租車,瘦小男生費了好大的勁把六個醉倒的男生扶上了車走了。方楠見蕭牆沒有走也不想留下當電燈泡,和王鷥鷥說了聲也走了。蕭牆見只剩自己和王鷥鷥了,也沒什麼好裝的了,頭暈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就起不來了。其實蕭牆早就已經(jīng)醉的不行了,只不過是蕭牆憑著頭腦還有些清醒在苦撐著。人都是這樣,不論喝多少的酒,即便喝的說話都不清楚了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只不過有些人清醒持續(xù)的時間長一些,而有些人短一些而已。
“小強,你沒事吧,剛纔喝的那麼多!何苦呢?現(xiàn)在覺得好難受吧?”王鷥鷥也在蕭牆身邊坐下了,關切的問。
“現(xiàn)在還沒事,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有事。”蕭牆只感覺腦子裡暈暈的,出現(xiàn)了好奇怪的畫面。
“那我現(xiàn)在送你回去!”王鷥鷥站起身來要扶蕭牆。
“等等!”
“怎麼啦?”
“能先扶我去下洗手間麼?我忍了好久了,快忍不住了!”蕭牆紅著臉說。
王鷥鷥撲哧的一聲樂了,“想不到你醉成這個樣子還臉紅哦!好,我扶你過去,看樣子你自己也走不過去了。”
王鷥鷥把蕭牆扶到衛(wèi)生間的門口,蕭牆跌跌撞撞的扶著牆進了衛(wèi)生間。蕭牆感覺肚子都像要脹破了一樣,解過小便之後,才感覺舒服了些。蕭牆想自己這麼暈著也不是辦法,得想個辦法弄清醒纔好。蕭牆對著水龍頭下的水池,把手指伸進了嗓子眼兒。蕭牆只感覺一陣噁心,瘋狂的嘔吐起來。吐一會兒蕭牆就把手指伸進嗓子裡攪一下,好使自己不斷的嘔吐。蕭牆自己也不知道嘔吐了多久,直到感覺肚子裡的酒精已經(jīng)吐的差不多了才洗了臉漱了口出去。
“我還以爲你掉到廁所裡了呢,這麼就纔出來,沒事吧?”王鷥鷥笑著說。
“還好,現(xiàn)在不那麼醉了。只是頭還好暈,所以┅┅”蕭牆雖然已經(jīng)清醒了但還是裝作十分醉的樣子。
“所以我還是要送你回去是吧,我又沒說不送你!真是!”王鷥鷥瞪了蕭牆一眼。
“呵呵,那就好!走吧!”蕭牆計謀得逞,自然喜出望外。
王鷥鷥扶著蕭牆的胳膊兩個人在街道的一側(cè)慢慢的走著,雖然蕭牆坐出租車回寢室更方便些,但王鷥鷥的心裡更願意陪著蕭牆這樣漫漫的走回去。
“對了鷥鷥,忘了把你的生日禮物送你了!”說著蕭牆伸手去掏放在兜裡的項鍊。
“是什麼呢?”王鷥鷥滿臉好奇的問。
“是個項鍊,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蕭牆把項鍊交到了王鷥鷥的手裡。
王鷥鷥打開盒子一看,是一枚精緻的綠瑩瑩的翡翠石的項鍊,翠綠的石頭放在手裡滑滑的,涼涼的,石頭在陽光的照耀下發(fā)出綠色的柔和的光。
“真的太漂亮了!我很喜歡!”王鷥鷥驚奇而歡喜的說。
“真的麼,我還怕你不喜歡,不好意思拿出來呢!”
“怎麼會呢,是誰幫你挑的,我不相信是你自己挑的,你的眼光我知道!”
“切,肯定是我自己挑的啦,只不過是那個售貨員幫我參謀了一下。”
“謝謝你小強,我真的很喜歡!”
“鷥鷥。”
“嗯?”
“我應該向你道歉的,剛纔我不應該沒得到你的同意就拉住你的手的。我只是想氣氣許同他們才那樣做的,你沒生氣吧?”
“你都醉成這樣了我怎麼會生氣呢。”
“那就好,”蕭牆把自己耍用詭計灌倒許同他們原原本本的跟王鷥鷥說了。
“哦,”王鷥鷥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怎麼會一個人喝倒他們那麼多人呢,不過你也夠能喝的,真看不出來你這一小蟑螂原來還是一大酒桶哦!”
“是他們先要灌我的,我纔不得已灌倒他們的。誰讓他們誤會我們倆了,氣人!不過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弄的我現(xiàn)在也好難受的。”
“回到寢室以後好好的睡一覺,晚上還要上自習課呢!”王鷥鷥叮囑蕭牆。
“嗯。鷥鷥,你說我們現(xiàn)在是什麼關係呢?”
“同學啊,難道是情侶呀?!”王鷥鷥嫣然一笑,“其實我也弄不清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王鷥鷥幽幽地說,“雖然我也明明知道我們在一起好危險的,可能讓我們倆都陷入情感的泥潭,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想你,哪怕只是看見你一眼!“
“我也是,”蕭牆自己也陷入了迷茫之中,“我想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但又總是抑制不住自己。”
“別管它了,”王鷥鷥在蕭牆耳邊小聲地說:“未來在我們自己手裡,對麼孩子?”
“噁心不,好像你比我大好多一樣!”
“死小強!”王鷥鷥在蕭牆的胳膊上象徵性的掐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
路再長也是有盡頭的,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到了蕭牆的寢室。“如果能永遠這樣走下去就好了!”蕭牆不無留戀的說。
“好了別傻了,快進去吧,早點睡一覺!”王鷥鷥的眼睛裡也寫滿了不捨。
“那再見了!”
“再見”
蕭牆毅然轉(zhuǎn)過身快步的進了寢室,蕭牆知道如果自己回頭一定會惹的兩個人都很難受的。回到自己的屋裡蕭牆就一頭倒在了牀上,一動也懶得動了。
“鷥鷥,忘了告訴你了,你的手好軟好滑的┅┅”蕭牆嘴裡唸叨著誰也聽不清的囈語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