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失魂落魄

段文軒見葉叢緣終於不再一副魂飛魄散的模樣，而是看向了自己，暗暗鬆了口氣，說道，“走吧，你也受了傷，一起去醫院。”

葉叢緣深深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怎麼了？”段文軒見葉叢緣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幽深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得問道。

葉叢緣看著他，擔心、慶幸，表情看起來十分正常，就像一個很擔心自己的人。

可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葉叢緣伸出手，拎住了段文軒的衣領，臉帶懷疑和憤怒，“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這麼巧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段文軒應該是在實驗室的。

“我約了朋友在這店裡吃飯……”段文軒說道，一臉莫名，“你怎麼啦？”

葉叢緣盯著他不住地看，評估著他的話是真是假。

“先去醫院好不好？你想問我什麼，隨時都可以問。”段文軒焦急地說道。葉叢緣身上也有傷，得趕緊去醫院檢查纔是。

葉叢緣鬆開手，上去握住章道名的手，然後跟著去醫院。

這次來的也有國安局的人，他們還不知道葉叢緣和章道名私下裡的身份，因此循例跟了兩個去，準備在葉叢緣檢查過之後錄口供。

到了醫院，醫生要把葉叢緣和章道名分開，可是葉叢緣死活不肯放手，“我沒事，我要看著他……”

醫生和護士面對她的固執也沒辦法，只得讓她跟著到了手術室外。

“你不能進去了，只能在這裡等著。”一個護士聲音溫柔地說道，“你放心，我們會盡力搶救章道名的。”

眼前的少女遭逢大變，俏臉發白，令人看著就忍不住呵護她，爲她做任何事，讓她重現歡顏。

章道名被推進去了，手術室的大門被關上。

“我們去坐著等好不好？”段文軒柔聲問道。看著這樣的葉叢緣，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葉叢緣一言不發，跟著他坐到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

她知道章道名的身體沒事，可是她不能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入手術室。

國安局的人端了一杯溫水遞給葉叢緣，又讓段文軒避開，然後開始問她今天發生的事。

葉叢緣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除了能量罩和章道名的能力，其餘的都說了。

說完之後看向那兩人，“有個人一直想殺我，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查出那到底是誰？還有，這次投放炸彈的，又是誰？”

“你放心吧，我們會調查的。”國安局的人說道。

葉叢緣坐在長椅上不說話，心中卻不大相信。

背後那個人太神秘了，章道名、周師長和葉家都查過，可是一直沒能查出是誰。

“根據我對tnt的瞭解，即使有章道名護著你，你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沒受什麼傷的。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會這樣。”另一個一直沒有開口的工作人員問道。

之前一直問話的工作人員橫了他一眼，嫌他說話語氣太兇了。

被瞪了一眼，那工作人員有些尷尬，他沒有要兇葉叢緣的意思，只是他天生就是這樣說話的，他也沒有法子啊。事實上因爲對象是女神葉叢緣，他已經盡最大的能力放溫柔了聲音。

“我不知道。”葉叢緣輕聲說道。

她雖然心神紊亂，但是關於能量罩和章道名非人類能力的事卻堅決不肯透露。

“葉叢緣，請你一定要照實說……”男子哄道。面對葉叢緣這樣讓他神魂顛倒的美人，他委實拿不出以往公事公辦的態度。

“讓周局找周師長吧。”葉叢緣只說了這一句，便再也不肯開口。

兩個國安局的人聽了這句話，相視一眼，都看見彼此眼中的詫異。難道女神有很強悍的後臺？

心中胡亂猜測著，兩人站起身。

葉叢緣明顯不願意再談，他們只能問到這裡了。

兩人走到一邊低聲商量了幾句，便決定一人留下，另一人拿著口供回去。

見口供錄完了，段文軒走了回來，坐在葉叢緣身邊。

他見葉叢緣始終怔怔的，心中又酸又澀。想要說些話安慰，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暗了，章道名被推了出來。

葉叢緣馬上迎了上去，可是目光一直盯著章道名，什麼都沒問。

出來的醫生看到葉叢緣戚然的表情，心中酸澀疼痛，又覺得愧對她。

“醫生，手術做得怎樣？”段文軒開口。

醫生嘆口氣，看向葉叢緣的目光充滿了憐憫，“病人頭部受了重傷，會一直昏睡。明天早上如果醒不來，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葉叢緣雖然知道章道名現在不在身體裡，因此身體成爲植物人很正常，可眼淚還是嘩啦啦地流。

“你別想太多，章道名的身體很健康，沒準今晚就會醒呢。”醫生安慰道。

雖然不追星，但是看了春晚，他也知道葉叢緣和章道名是一對情侶，而且章道名已經求過婚了。這樣一對金童玉女，一起考進清大，會一起彈四手聯彈，都有一手很好的書法，現在卻有一個要變成植物人，真是太可惜了。

葉叢緣點點頭，卻一言不發。

其餘的所有的醫生和護士看向她，目光中都帶著深深的嘆息和憐憫。

葉叢緣低頭看向章道名，見他閉著眼睛，心中刀割一樣的疼痛。她輕輕走到推車的護士身邊，伸手把不鏽鋼手術推車向前推。

衆人看她一直不說話，只是無聲地流淚，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痛得難受，眼睛也變得溼潤了。

“往這邊走——”一個護士走到前面引路，另外一個護士幫忙推不鏽鋼手術推車。

進了醫院，葉叢緣怔怔地坐在病牀邊，望著章道名出神。

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一人推開門快步走了進來，“緣緣，章章怎麼樣了？沒事吧？”

葉叢緣靜靜地看著章道名不說話，段文軒看向來人，目光中閃過詫異，口中說道，“小花也來了……章道名頭部受損，如果明天早上之前能夠清醒就沒事，如果醒不過來，也許會變成植物人……”

“怎麼會這樣？在哪裡出的事？”花未眠已經沒空注意段文軒對自己的稱呼了，她滿臉焦急和憤怒。

“在翅客。當時我也在那裡，發生了爆炸……”段文軒回答。

花未眠咬咬脣瓣，“是炸彈還是瓦斯？人爲的嗎？怎麼會這樣？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我已經讓人去查了。花家勢力龐大，如果方便，也幫忙查查吧。”段文軒說完，目光看向一直望著章道名的葉叢緣，忍不住又溼了眼眶。

花未眠緩緩走到病牀邊，盯著病牀上的章道名看了良久，然後轉頭緩緩看向葉叢緣，“緣緣，你先別急，也許章章明天會醒來呢。我回去馬上讓人幫忙查，看看到底是哪個……”

葉叢緣沒說話，她只覺得渾身疲倦，一句話也不想說，恨不得和章道名一樣睡了過去，五年後再醒來相見。

花未眠看到葉叢緣這個樣子，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向段文軒詳細地問到達發生了什麼事。

段文軒也是隻知道一部分，有用的資料並不多。

這時腳步聲又響，葉禮推門而入，口中焦急地叫，“緣緣，你沒事吧？”

段文軒和花未眠見了他，都站起來打招呼。

葉禮只是簡單點點頭，便快步走向葉叢緣。

“緣緣——”葉禮看著葉叢緣，有些擔心地叫道。

如花似玉的女兒此刻失魂落魄，眼睛裡半絲神采也沒有，看著就讓人想哭。

“章章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葉禮看向段文軒和花未眠。

段文軒見葉叢緣一言不發，連忙又充當傳話的人，將醫生的話轉述了出來。

又過了沒多久，林樂樂、蔣航、第五雅、蘇正蘭和葉正語都來了，他們都帶了水果和花，百般開解葉叢緣，可是葉叢緣一句話都不肯說。

衆人開解了一會兒，警|察就來了，說葉叢緣是重要的人證，需要保護起來，接著就把章道名轉移到了高級病房，並且派了人把守。

病房裡只剩下葉叢緣，她見四周沒人了，便趴下來，靠著章道名的手。

手機不斷響起來，可是葉叢緣都沒有接。她此刻一點也不想聽那些空泛的安慰，只想靜靜地陪著章道名。

也不知趴了多久，敲門聲又響起，周師長一身便服和一個年齡相當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葉叢緣——”周師長看著趴在牀上的葉叢緣，喉嚨哽住，有些說不出話來。

在進入房間之前，他已經知道了醫生的診斷。

“你們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查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進來的另一個男人周局嚴肅地說道。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牀上的章道名，惋惜而憤怒。

“沒有人知道葉叢緣和章道名的身份，所以最大可能就是私仇。”周師長說著，看向葉叢緣，“你知道自己有什麼仇人嗎？”

葉叢緣搖搖頭，“我不知道。唯一一個恨我入骨的人是陳玲玲，但她應該沒有這樣的手段。”

陳玲玲被關了起來，行動不自由，不大可能做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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