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奇形怪狀的傀儡被蠍從卷軸中釋放出來後,兩具傀儡身上就冒出一條條肉眼難見的查克拉傀儡線,並與蠍所操控的緋琉琥相連。
它們一具形似多足蜘蛛,佈滿尖刺和孔洞,每個孔洞中都探出一把忍刀,足足有十幾把之多。
另一具則如同直立的螳螂,雙臂被巨大的鋼鐵鐮刀所取代,身後還拖著一條末端帶著小鐮刀的長尾。
肉眼難以察覺,由高度凝練的查克拉構成的查克拉絲線瞬間從緋琉琥身上彈出,精準地連接在兩具傀儡的關鍵節點上。
“讓我看看,爲什麼你能讓組織裡那幾個人對你這麼忌憚。”
蠍的聲音通過緋琉琥傳出:“建議你直接使出全力,我並不想等著你在這裡跟我彎彎繞繞。”
“不喜歡等人,也不喜歡別人等我。這就是我的做人原則,也是我的忍道之一。”
自信的話音剛落,兩具奇形怪狀的傀儡在他的精妙操控下,如同被賦予了邪惡生命的殺戮機器。
傀儡關節發出“咔咔”的摩擦聲,以驚人的速度分別衝向宇智波池泉的木分身與枇杷十藏!
這一幕,看得枇杷十藏眼皮直跳,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冷汗瞬間浸溼了他的後背。
“混蛋!‘玉’這傢伙是把我徹底當做是曉組織的叛徒了嗎?沒看到我都已經準備扭頭走了嗎?”
“派出兩具傀儡,是想讓一具對付宇智波池泉,另一具就來清理我嗎?!”
枇杷十藏心中暗罵。
眼見一具多足蜘蛛般的傀儡如同真正的毒蛛般迅捷爬來。
尖銳的足肢敲擊地面發出令人心悸的“噠噠”聲。
枇杷十藏也不管這具傀儡究竟是衝向宇智波池泉的,還是衝向自己的。他猛地一咬牙,臉上橫肉抽搐,爆發出霧隱叛忍的兇性!
“不要小覷血霧忍者啊!混蛋!!”
他發出一聲咆哮,巨大的斬首大刀被他雙手掄起,帶著撕裂空氣的沉重呼嘯聲。
裹挾著開山裂石般的力道朝蜘蛛傀儡重重劈砍下去。
鏗——!!!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炸響!火星四濺!
枇杷十藏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確實劈斷了蜘蛛傀儡身上探出的十幾把忍刀中的一把。
但另外十幾把完好無損的忍刀,如同鋼鐵叢林般死死架住了沉重的斬首大刀。
“哼!”
不遠處的蠍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透過緋琉琥傳來的聲音充滿漠然:“看來你這傢伙是想要多管閒事了,那就把你也當做敵人一併清除吧!”
下一刻,那具蜘蛛傀儡的身體內部突然發出密集的機括轉動聲。
被斬首大刀劈中的部位猛地收縮,其餘部位則如同高速旋轉的刀輪般瘋狂轉動起來。
十幾把鋒利的忍刀化作一團死亡風暴,撕裂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猛地向近在咫尺的枇杷十藏絞殺而去。
枇杷十藏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強烈的死亡預感讓他腎上腺素飆升,他毫不猶豫地放棄僵持,雙腳猛蹬地面,身體狼狽不堪地向後急退!
嗤啦——!
儘管他反應極快,但旋轉的刀鋒邊緣還是險之又險地擦過了他腹部的衣物。
結實的忍者服如同薄紙般被輕易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冰冷的刀風甚至讓他腹部皮膚感到一陣刺痛。
枇杷十藏驚魂未定地落地,低頭瞥了一眼破損的衣服,額角滲出冷汗。
該死!
要是再晚零點一秒後退,估計就得被當場開膛破肚了!
這個混蛋是來真的!
他緊緊握住斬首大刀,眼神變得更加凝重和兇狠,死死盯住那再次調整姿態,如同毒蛇般蓄勢待發的蜘蛛傀儡。
……
而被蠍操控的另一具螳螂鐮刀傀儡,則無視了枇杷十藏,依舊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始終靜立原地的宇智波池泉木分身狂奔而去。
它雙臂那兩把閃爍著寒光的巨大鋼鐵鐮刀拖在身後。
在沙石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唰!!!
唰!!!
臨近木分身時,螳螂傀儡雙臂猛地交叉揮出。
兩把巨大鐮刀帶著撕裂一切的厲嘯,在空中劃出兩道致命的銀色弧光,交錯著斬向木分身的脖頸和腰部。
木分身的神情依舊平靜。
就在鐮刀即將臨體的瞬間,它雙腳一點,身體如同沒有重量般向後輕盈躍起。
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這足以將巨石都斬碎的交錯斬擊。
同時,它右臂的衣袖一陣蠕動。
一份卷軸如同活物般從它的小臂中鑽出。
被木分身穩穩抓在手中。
接著,在遠處蠍透過緋琉琥有些驚愕的注視下,這個“宇智波池泉”竟完全無視了身後再次揚起鐮刀,準備發動第二輪攻擊的傀儡。
然後,對方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舉動——它毫不設防,將整個後背暴露給強大的鐮刀傀儡。
不管不顧地朝著蠍本體的方向發起了亡命般的猛衝!
“無視我的藝術品……試圖要擒賊先擒王嗎?天真!”
蠍一聲冷哼,覺得對方的戰術簡直是對他傀儡藝術的侮辱。
與此同時,木分身身後的螳螂傀儡立即如同鬼魅般追上。
雙臂的巨大鐮刀再次揚起,帶著恐怖的動能,狠狠地朝著木分身的後心與後腰交叉斬落!
噗嗤!
噗嗤!
這一次,木分身沒有躲避。
兩把巨大的鐮刀幾乎毫無阻礙地深深嵌入它的身體,在後背上劃出了兩道猙獰的、幾乎將其腰斬的恐怖傷口。
若是正常人的血肉之軀,這樣的傷勢早已致命,脊椎和內臟都會被徹底破壞!
然而……
“嗯?!”
蠍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通過查克拉絲線反饋回來的觸感,完全沒有切割血肉和骨骼的阻滯感,反而像是砍進了一種堅韌的木質結構裡!
而且……沒有鮮血噴出!
“沒有血?也是傀儡?”
蠍瞬間警覺,但立刻否定:“不……這種感覺……更像是某種特殊的血繼限界分身!遭受這樣的重擊還沒有消散,絕非普通分身術!”
蠍那立刻意識到眼前的“宇智波池泉”根本就不是本體!
自己竟然被一個分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被耍了!
而就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電光石火間,那個幾乎要斷成三截的木分身已經憑藉著最後的衝勢,悍然衝入了距離蠍不到二十米的範圍!
它猛地將手中一直緊握的卷軸徹底拉開。
——那是封火法印卷軸!
裡面封印著的,是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寫輪眼瞳術!
天照的黑炎!
這份恐怖的火焰被宇智波池泉封印在了兩份卷軸裡。
一份贈予了宇智波泉,而另一份則交由木分身攜帶。
“天照!!!”
木分身用盡最後的力量,發出了冰冷的宣告。
與此同時,後方的螳螂傀儡已經再次追上,毫不留情地又是兩刀狠狠劈下!
嘭——!!!
木分身再也無法維持形態,瞬間爆散成一團濃郁的白煙,消失不見。
就在木分身消失的同一剎那!
那被徹底拉開的封火法印卷軸中心,黑色咒印紋路如同被點燃般亮起。
一團僅有拳頭大小、卻散發著極致不祥與毀滅氣息的漆黑色火焰,如同從地獄深淵中掙脫的惡鬼。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前方不遠處的緋琉琥暴射而去。
“哼,雕蟲小技。”
蠍透過緋琉琥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雖然驚訝於對方只是個分身以及這詭異的攻擊方式。
但他對自己的防禦和傀儡有著絕對自信。他甚至沒有移動緋琉琥本體,只是心念一動,操控著緋琉琥那如同蠍子般的鋼鐵尾巴猛地向前一甩!
鏈條狀的尾部瞬間延長,精準地朝著那團飛來的黑色火焰直刺而去!
在蠍看來,這不起眼的黑色火焰,會被堅固的傀儡尾部輕易擊散或擋開。
噗!
黑色火焰與緋琉琥的金屬尾部接觸了。
沒有爆炸,沒有劇烈的能量衝突。
那團黑色的火焰,如同擁有生命的粘稠瀝青,竟然牢牢地粘附在了緋琉琥尾部的金屬表面上!
“嗯?”
蠍微微一怔,試圖操控尾巴甩動,想將這詭異的火焰甩掉。
然而,無論他如何用力地揮舞、抖動緋琉琥的尾巴,甚至將其狠狠砸向旁邊的巖石,那黑色的火焰都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粘在上面。
沒有絲毫熄滅甚至減弱的跡象!
反而還在順著尾巴,向著緋琉琥的身體主體部分緩緩蔓延而來。
金屬的尾部在火焰灼燒下,竟然開始微微發紅、變形!
“蠍大人!剛剛宇智波池泉好像是用封火法印將這種火焰釋放出來的,我們可以用封火法印重新將它封印起來!”
藥師兜語速飛快地建議道。
“……”緋琉琥傀儡臉上那本就有些陰沉的臉色,突然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蠍沒有搭理藥師兜。
就在黑色火焰即將灼燒到緋琉琥主體軀幹的千鈞一髮之際。
咔!
一聲輕微的機括聲,響從緋琉琥胸腔內傳出。
一份卷軸瞬間從緋琉琥軀幹內彈射而出,並在半空中“唰”地一聲自動展開!
砰!
一團白煙炸開,一具造型怪異、手持一把巨大斷刀的傀儡憑空出現。
這具新出現的傀儡出現後,做的第一件事並非攻擊遠處的敵人,而是在蠍的操控下,毫不猶豫地揮舞起那巨大的斷刀。
斷刀帶著淒厲的破空聲,朝著緋琉琥那正在燃燒黑色火焰的尾部連接處,狠狠地一刀斬下!
鏘——!!!
咔嚓!!!
刺耳的金屬斷裂聲響起!巨大的斷刀在與緋琉琥堅固軀體的碰撞中直接崩斷了一截。
但也成功地將緋琉琥燃燒著的尾部,連同那附骨之疽般的黑色火焰,齊根斬斷!
燃燒著黑炎的斷尾掉落在沙地上,依舊在靜靜燃燒,將周圍的沙石都灼燒得融化、結晶。
而蠍則迅速操控著只剩下大半截緋琉琥軀體,有些狼狽地向後急退了十幾米。
再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團依舊在沙地上燃燒的黑色火焰。
直到火焰徹底消失不見,他才終於收回目光。
隨後,他再冷冷對藥師兜道:“下次再提這種沒有意義的建議,就先殺了你。”
藥師兜:“???”
不是……
這傢伙有病吧?自己好意提醒……欸等一等,他該不會沒學過封火法印吧?
藥師兜嘴角不留痕跡抽了抽。
曉得這些傢伙,一個兩個,個性果然很奇葩。
你不會,不會直接說嗎?
大蛇丸大人交給自己的臥底任務難度真大啊!
這時藥師兜眼角餘光似乎瞥見了什麼,他發現向枇杷十藏攻擊的傀儡不知何時已經被摧毀掉了,而枇杷十藏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來,是蠍剛剛在處理那詭異的黑色火焰時,情急之下沒有功夫去操控那具傀儡。
導致枇杷十藏找到機會直接把傀儡給破壞掉。
然後對方直接跑掉了。
藥師兜想了想,還是沒把“我們好像把狩獵搞砸了”這句話說出來。
不然……
這自尊心極強的傢伙可能真的要殺了自己了。
“哼!”
蠍眼睜睜看著黑色火焰把緋琉琥一半身軀徹底焚燒成灰燼,才消失不見後。
他冷冷拋下了一句話。
“回去!”
……
“傀儡師……看來還真的是砂隱村的那個赤砂之蠍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曉組織的核心幹部之一。我這種擅長體術的忍者,最討厭這種藏頭縮尾的傀儡師了,不和他纏鬥是明智的。”
遠處,已經逃之夭夭的枇杷十藏給自己的逃跑行爲,找了一個較爲不錯的理由。
沒辦法。
宇智波池泉的木分身都已經被砍沒了,再打下去,自己真的要孤身一人對戰整個曉組織了。
枇杷十藏暫時沒有自殺傾向,他覺得自己的生命有時還是挺重要的。
尤其是在見到忍界或許有一天,真有可能會被絕對正義改變的時候。
枇杷十藏很想親眼見到那一天的到來。
甚至有時會想親身參與其中。
“似乎沒地方去了呀!曉組織肯定不能待下去了。而如今的血霧隱村也沒有回去的必要。”
枇杷十藏扛著斬首大刀,左顧右盼了一下。
他徑直朝一個方向奔去。
那個方向……
是火之國所在的方向!
事到如今,除了去投靠宇智波池泉那個男人之外,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
……
次日。
木葉。
宇智波富嶽按照往常一樣,早早就醒了過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洗漱、更衣、吃早飯、出門。
可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富嶽整個人就突然呆了一下,腳步也停頓了下來。像是一塊木頭般頓在了原地,引得不少宇智波族人的疑惑側目。
宇智波富嶽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爲他現在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天就已經被族人們逼宮了。
現在的自己既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又不是木葉警務部隊的總隊長。
所以自己起得這麼早做什麼?
自己現在又要去哪裡呢?
突然陷入茫然的富嶽此時又不太好折身回家,只能面無表情的走出宇智波一族駐地,來到山中一族經營的花店買了一束花後,再走到木葉的公墓,來到宇智波鼬的衣冠冢前邊。
將手中的白花輕輕放下,富嶽緩緩站直了身子,板著一張臉的他對著墓碑面無表情地說道:“鼬,看來,我們父子都失敗了。”
“你爲了木葉的未來,不惜走上那種極端的道路;我爲了宇智波的未來,一直在忍氣吞聲。可到頭來,你我都被擊敗了。”
“擊敗你我父子二人的,正是宇智波池泉的絕對正義。他的正義,甚至已經延伸到了我們的家中,波及到了我們的家人。”
“你的弟弟,你的母親。一個是絕對正義的信奉者,一個則對絕對正義略有好感。他們,背叛了你與我所信奉的一切。”
“他們二人,與你與我都背道而馳。如果身體還活著的話,或許還不至於這樣。”
“呼……”
宇智波富嶽沉沉吐了口濁氣。在剛剛的一瞬間,他腦海中冒出了一些可怕的念頭,這讓富嶽意識到,是宇智波一族的極端思緒在作祟。
……
另一邊。
宇智波池泉以及三名宇智波上忍,已經回到了木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