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師徒相見，分外眼紅

兩日後，

雨之國。

天空陰暗沉悶，雲(yún)層壓的很低。

從天垂落的光束收縮，巨大的陰影鋪蓋而來，溼潤又沉悶的氣息漫過整片荒野。

“唳~！”

鷹隼盤旋於空，嗅著腐肉的氣味而來。

“又要下雨了啊.”

一面峭壁上，

黑色長髮，金色蛇瞳，穿著一件漆黑和服的男人站在崖尖。

他靜靜俯視著下方壓抑著呼吸的平地，目光中神色偏轉(zhuǎn)，說不上是悲憫還是無聊。

而後，他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

通天徹地的喊殺聲驟然響起，伴著人聲、苦無交錯聲、忍術(shù)轟鳴聲。

風(fēng)遁狂嘯、暗器鋪天蓋地射落、火蛇張牙舞爪，大地轟鳴擡升！

細(xì)密的雨點啪啪砸落，細(xì)密的血絲汩汩暈染。

怒吼、慘嚎、悲鳴.

各種各樣的聲音，譜寫著一場關(guān)乎死亡的華爾茲。

正是見慣了這樣的慘響，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戰(zhàn)爭，

目睹了親人、摯友、徒弟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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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纔會覺得荒謬。

揹負(fù)著沒有任何意義的名號，賭上不值一提的性命，

最後，登上這樣的舞臺。

然而，

欣賞到的，卻只是一片荒蕪！

太弱小，太無助，宛如流星劃過，徒留寂靜。

良久，

山崖之下，再也沒有一道人聲。

大蛇丸倏然睜開雙眼，露出一雙金色的蛇瞳，

漠然俯視著山崖下的一切，望著漫山遍野一動不動的屍體，

陰天下的戰(zhàn)爭和雨水完美融合在一起，創(chuàng)造出這樣一片寂靜、恐懼、血腥的場景。

他的目光中卻透出一陣極端的厭惡。

生命，不該如此！

看到動的東西就覺的有趣，看到不動的東西就覺得無聊。

這就是冷君——

大蛇丸。

就在這時，

大蛇丸的背後，一陣微風(fēng)拂過，

緊接著，兩道腳步聲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大蛇丸雙眼一瞇，忍不住舔舐了一下悄然勾起的嘴角。

“哼哼，有趣的東西，來了。”

很快，兩個人站到了他的背後，

一高一矮，正是經(jīng)過兩天時間，從湯之國一路跋涉而來的油女龍馬以及宇智波辭兩人。

油女龍馬走上前，與大蛇丸並肩站著，看著山崖下慘烈的戰(zhàn)鬥痕跡，微微蹙眉，問道：

“這是砂隱的第幾波進攻了？”

大蛇丸頭也沒回，沙啞地開口道：

“第三波，只是試探性的進攻。”

“羅砂纔剛剛上位，這邊是海老藏在統(tǒng)率，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大蛇丸言簡意賅，油女龍馬則立刻秒懂。

海老藏，是與千代同爲(wèi)砂隱村長老，砂隱有名的軍師，通過深思熟慮擬定的策略很多時候都能令敵人陷入混亂。

前線有這對砂隱老油條存在，木葉這邊一時間也拿對方?jīng)]什麼辦法。

就這樣，兩人沉默了好一會，油女龍馬才甕聲甕氣道：

“你的弟子，我?guī)У搅恕！?

“你的眼光不錯，雖然沒什麼禮貌，但是個熱心腸的孩子。”

油女龍馬頓了頓，默然道：

“這次，別讓他和繩樹一樣死掉了。”

這話一出，大蛇丸登時一愣，

他這個悶葫蘆一樣的同僚，居然會稱讚一個宇智波？

他錯愕地扭過頭，卻看了個空。

因爲(wèi)油女龍馬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瞬身離開了。

場上，一陣微風(fēng)輕撫而過，帶著些許血腥氣味，

山崖之上，只剩下大蛇丸和宇智波辭兩人。

宇智波辭清楚，他們這段師徒關(guān)係，和油女龍馬想象之中的那種師徒關(guān)係不同。 宇智波辭覺得大蛇丸是盯上了他的身體，想要把他給切片研究了，而對方收他爲(wèi)徒，把他往最危險戰(zhàn)場上推的舉措，也附和宇智波辭作死的預(yù)期。

所以他們兩人之間，也許可以算是另一種維度上的默契？

但是，當(dāng)真正見到大蛇丸之後，

宇智波辭又突然發(fā)覺，他無法看穿眼前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這個男人就這樣沉默地望著山崖下的慘狀，

並不像宇智波辭想象中那樣迫切的想要弄死自己。

良久，

大蛇丸頭也不回，靜靜注視著下方的山崖，沙啞開口問道：

“宇智波辭，”

“你覺得，忍者是何物？”

宇智波辭盯著大蛇丸的背影，擰眉道：

“大蛇丸，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作爲(wèi)三忍，收一個宇智波爲(wèi)弟子，惜纔可解釋不了伱的動機。”

大蛇丸搖了搖頭，嗓音沙啞，

“我能察覺到，你的目光很危險。”

“這是時刻預(yù)備著戰(zhàn)鬥的眼神。”

“你很謹(jǐn)慎，你覺得，我想害你？”

他倏然回過身來，一雙金黃蛇瞳饒有趣味地盯著宇智波辭，而後，揭穿道：

“果然，你在害怕。”

宇智波辭皺起眉，心說他這便宜師傅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

哥們求死還不能呢，怎麼可能會怕你個還沒進化到賴皮蛇階段的短命蛇？

他當(dāng)即拔出草薙劍，指著大蛇丸，冷聲喝道：

“大蛇丸，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怕你？”

“你以爲(wèi)，我不敢對你動手嗎？！”

大蛇丸哼笑了一聲，目光微瞇，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事物一樣，

“你害怕我抓住你，把你帶走解剖，爲(wèi)了你隱藏的秘密？”

他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

“安心吧，禁術(shù)·肉體化生，我已經(jīng)掌握了。”

“你的不死之身，你肚子裡的人造尾獸，地怨虞的秘術(shù)，還有那顆燃燒著火焰的心臟。”

“我也都能在各種術(shù)中，找到答案。”

聽到這話，宇智波辭陡然一驚，錯愕地看向大蛇丸。

“怎麼？不相信？”大蛇丸陰冷一笑，走近兩步。

他一擡手，攥住宇智波辭拔出的草薙劍抹了一把，手掌上立刻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下一刻，

血口開始蒸發(fā)出一陣白霧，只是瞬間，便完全癒合。

宇智波辭猛地睜大雙眼，好像看到了上帝在街邊燙頭。

大蛇丸沙啞一笑，幽幽道：

“看樣子，你沒有在溶洞中的記憶，宇智波的人也沒有告訴你。”

“在溶洞時，我就已經(jīng)把你給解剖了。”

“我已經(jīng)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聽到這個消息，看到大蛇丸手掌上發(fā)動的術(shù)真的是禁術(shù)·肉體化生。

宇智波辭狠狠吞嚥了兩口唾沫，只感覺嗓子眼裡發(fā)乾的緊。

他登時回想起來，以宇智波一族文盲一樣的醫(yī)療忍術(shù)水平，哪裡看得懂大蛇丸到底是在殺人還是在救人？

而大蛇丸又怎麼可能放過那麼好的機會，不痛快研究一番呢？

面對這樣的大蛇丸，宇智波辭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當(dāng)即亮起一對寫輪眼，一臉悚然地看向?qū)Ψ健?

既然大蛇丸都從他這裡得到了禁術(shù)，

那麼，他又爲(wèi)什麼要收他爲(wèi)弟子？

更往前一步來說，

從宇智波一族的卷軸裡掏出一把草薙劍時，就讓宇智波辭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既然大蛇丸要的是他的屍體，那還爲(wèi)什麼還要送他草薙劍？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透著份詭異！

“哼哼哼~”

看到宇智波辭臉上的表情，大蛇丸登時忍不住沙啞地笑了起來。

目光中充斥著一陣惡趣味，

隨後，

他更逼近了一步，

噗嗤！

任由草薙劍捅穿他的漆黑和服，劃破他的腹部，直直從背後捅了出來。

血流如注，腥味撲鼻，然而大蛇丸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頂著草薙劍，貼近了宇智波辭，

高高俯視著宇智波辭的臉，舔舐了一下嘴角，帶著一股莫名的興奮，幽然問道：

“那麼，再來問一次吧——”

“我的弟子，”

“你覺得，忍者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