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時,司勒閆從黑暗中掙開眼睛,懷中的女人還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他湊近她,端詳了許久,終於還是起身離去。
穆簡晨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一小時後的事了。
望著已經(jīng)扭開的門鎖,她有些發(fā)愣,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她反鎖了的,怎麼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了?是不是表明,司勒閆進來過了?那麼昨天晚上------?
她渾身一個激靈,快速從牀上起身,抓起晾在小陽臺上已經(jīng)半乾的**褲,衝進浴室,半響纔出來。
原本以爲他不在,她下樓的腳步有些輕鬆,轉過拐角,迎面一名胖胖的女傭朝她走來。
“小姐,你醒了,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少爺在餐廳等著您。”
什麼?
穆簡晨心裡一驚,但還是隨著女傭來到餐廳。
遠遠的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西裝革履地坐在餐桌前啜著咖啡,視線落在另一隻手裡的報紙上,硬冷的氣息無聲無息的就覆蓋了整個餐廳。
穆簡晨低著頭坐在他對面座位上,這樣的他是她不曾見過的,很陌生,但---也很吸引人。
在等著女傭給她端來早餐的時刻,她的目光將他倒映在桌上他的身影收進眼裡,直到胖胖的女傭端著盤子來到她身邊,她才訕訕的接過盤子,是幾片面包,一個煎蛋,一杯牛奶,這樣的早餐組合讓她微微一愣,但她很快拿起叉子吃了起來.
“你跟我去公司。”等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擡起頭,視線落在她臉上。
“去你公司幹什麼,我們的事在這裡也可以談,我不去!”她放下剩下的半杯牛奶,眼睛沒有看他。
“不行,必須去。”他強硬地態(tài)度讓她倒抽一口氣。
“那好吧。”或許真的是有事,她這樣想。
他站起身。
“走吧。”
他長得高,走得步子大,她得小跑著才能跟緊他。
坐在車子裡,穆簡晨緊靠在另一邊的窗戶坐,扭頭望著外面,一言不發(fā)。
終於,車子停在壹集團大樓下。
“下車。”
她回過神,他已經(jīng)走下車走遠了,她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下車。
“她不是上次那個在公司發(fā)神經(jīng)的女人麼?怎麼從總裁的車裡下來?”
“聽說還是總裁親自下來抱走了她的。”
“是啊是啊,她到底是誰啊?”
“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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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三三兩兩的人羣,耳邊傳來各種聲音,她頓時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般,不自然的低下頭快速朝司勒閆追去。
“天哪,跟著總裁進了電梯!”
驚訝聲,隨著著電梯門的合攏戛然而止。
“跑什麼?”他雙手插在褲兜裡。
“沒什麼,沒跑什麼。”她的臉有點紅,鼻尖還微微透著汗?jié)n。
一會,電梯門打開了。
司勒閆已徑自走了出去。
穆簡晨再度深吸了一口氣,跟上去,面對秘書室衆(zhòng)人怪異的目光她只覺自己走路都極度彆扭,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終於,身後的辦公室大門在衆(zhòng)秘書的眼前轟然關上,她緊繃的心頓時放下來,竟還覺得四肢有些發(fā)軟。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發(fā)虛的模樣,心情莫名好轉。
“你上次究竟是什麼動力居然光著腳穿著睡衣就跑來,怎麼,現(xiàn)在知道可怕了吧。”
“還不就是夢見甜甜,我-----”她下意識的回答出來。目光移向他,發(fā)現(xiàn)他居然臉帶笑意。她懊惱地閉上嘴巴。
他旋身坐落坐在黑得晶亮的辦公桌後的椅上,頓住笑意,拉開抽屜,拿出一疊紙。
“簽了它,你就自由了。”他聲音有些冷。
她心頭一驚,連忙抽過來看。儘管想到了些什麼,但裡面內容還是傷到了她。
“你要甜甜的撫養(yǎng)權?”
“我想合約上面寫的很清楚。”
“司勒閆,你的妻子會給你生女兒,生兒子,你何苦跟我搶甜甜?”
“穆簡晨,你知道的,我不會允許。所以這個字,你遲早會籤,但是我也很願意通過別的方法。”他的聲音很輕,卻是字字句句壓在她的心頭,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不允許?
她悲嗆著緩緩拿過旁邊的金筆,顆顆淚大滴地落在桌面上,泛出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心裡是千知道,萬知道,可是手中的筆遲遲下不了。
終於,她猛吸一口氣。
握著筆看準地方,簽下名字,心裡面,早就滿目瘡痍。
“你可以走了。”他確認了文件,覆上首頁,鄙夷地揮揮手。
她心中又是一痛。
“出去,向前會去告訴你怎麼做。”
她擡著高傲步伐,向大門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