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大一小兩人出現在一片荒山之中。大個子的身材魁梧,肌肉結實,身上掛滿了幹活需要的裝備,後面揹著一個大型的登山包,裡面除了裝備,還有乾糧,藥品等一切所需的物資。小個子的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雖然年齡不大,可是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有一雙極銳利的眼睛。小孩子手上持著一根長矛,身上和背後,也像模像樣地帶了些物資。
這個小孩子從昨天晚上就興奮地不行,久在深宮大院裡憋著,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美食,但是遠不如來這荒郊野外玩得痛快。
一轉眼的功夫,太陽已經由山的東邊滑到了正當空,這兩人還在荒山之中來來回回地兜圈子。那小孩說道:“大哥,這一帶咱們好像走過一次了。”
那大個子停下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沒有啊,我心裡有數,不會有錯的。”
那小孩指著地上的一隻菸頭說道:“大哥,這菸頭好像是你剛纔扔的吧?你看,還新著呢。”
大個子定睛一看,地上果然有一個菸頭,和他手中夾著的煙一模一樣。大個子臉漲得通紅,說道:“可能是走錯了吧,我再看看。”大個子再次確定了一下方向,說道:“這次對了,走這邊。”
時間不大,兩人又轉了回來,那小孩指了指地上的菸頭,沒再說話。那大個子看了看天,說道:“嘿!真是邪門兒了,難不成咱還遇到鬼打牆了?”
小孩找了一棵大樹坐下,說道:“大哥,要不咱還是等阿東哥他們回來再說吧,總在這一塊地兒轉,咱成拉磨的驢子了。”
那大個子也在一邊坐了下來,說道:“哎,你個小阿衡,這是信不過大哥是不是?我告訴你,今天咱還就跟這兒幹上了,這麼邪門的地方,一定有古怪!說不定,這裡就有個大墓呢。”
小阿衡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咱都轉了一上午了,連個墓的影子都沒見到呢。”
那大個子說道:“彆著急,彆著急,找大墓得看地勢,這裡重山疊嶂的,從不同角度看,這些山的形狀不一樣,得多走走,多看看,才能發現其中的訣竅。”
小阿衡說道:“哎,阿西哥找墓的話一般都看星象,然後再看地勢。咱這大白天的,連個星星都沒有,你要找出來,可比阿西哥厲害多了。”
那大個子說道:“好小子,你敢取笑我!”說著假裝向阿衡撲來。
阿衡起身,笑著沿一條小路跑去。一大一小兩人,就在這山林中跑開了,這時候,兩人也不管什麼方向,也沒有什麼目的,在這重重的荒山中,一路撒歡兒。阿衡是個小孩子,童心大盛,也有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一路之上,盡挑一些偏僻兇險的小路。大個子嶽衡在後面,也被勾起了童心,當下也忘記了自己定的任務,跟著小阿衡一路玩耍。
也不知兩人在山中轉了多久,也不知兩人轉到了什麼地方。阿衡一邊笑著向前跑,一邊扭頭向後面的大個子做鬼臉。突然,小阿衡腳下一緊,被一快石頭絆倒了。
大個子嶽衡笑嘻嘻地走過來,說道:“讓你不看路,看,摔倒了吧。”
阿衡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摔痛的膝蓋,說道:“奇怪,這裡怎麼會有石頭。咦?你看這塊石頭,好像不大一樣啊。”
嶽衡回頭一看,發現那石頭果然與山中石塊不同。那塊石頭成圓弧形,一看就是人工打磨的痕跡。嶽衡現在說道:“哈哈,我就說這裡有東西吧。還說找墓需要看星象,你看看我,閉著眼睛就找到了。哈哈,哈哈!”
阿衡說道:“哎,咱這是運氣好罷了,要真依著你,咱不曉得還得在那裡轉多少圈呢!”
嶽衡一邊卸下裝備一邊說:“別說風涼話了,咱先把他挖出來,看看這十個什麼東西。”
嶽衡身材魁梧,肌肉結實,挖這個東西根本費不了多少力氣。沒一會兒工夫,絆倒阿衡的這塊石頭被完整地挖出來了。這是一面石碑,中間寫著一行斗大的字,下面有幾個小字。
阿衡說道:“先師商丘子狐丘子合葬冢。下面一行小字是,弟子木羽立。”
嶽衡說道:“木羽,木羽?哦,我想起來了,這個木羽,就是去神猿島的那個傢伙,阿東他們就是去什麼觀心湖找木羽的情人去了。哈哈,他們找他情人,咱們把他師傅給找出來了。”
阿衡說道:“大哥,木羽那麼厲害,他師傅應該也很厲害了。這個墓說不定會有什麼兇險的地方。要比咱還是等阿東哥等人過來吧。咱們能找到這個墓,就已經很厲害了。”
嶽衡說道:“兄弟此言差矣,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了,怎麼也得下去走一趟啊。再說,咱可都是帶著裝備來的!”
嶽衡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確定了墓葬的位置。鋼鏟飛舞,沒多少時間,一座條石封堵的墓門出現在兩人面前。嶽衡從揹包裡拿出工具,將墓門裡的條石一一拉了出來。這種力氣活只能嶽衡自己來,阿衡太小,幫不上什麼忙。而阿衡自見到墓門之後,也不再嚷嚷著等阿東了,顯然,他已經被這座未知的大墓吸引住了。
墓門被嶽衡打開一個缺口,估量著自己能通過了,便收起了工具。嶽衡依照著規矩,和阿衡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等空氣流通得差不多了,拿出儀器在洞口測了一下,一切安全。
接下來嶽衡和阿衡兩人,收拾好自己的裝備,開始一一鑽進山洞。嶽衡在前,阿衡在後,這一大一小兩人,憑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盡頭,開始闖這座大墓。
墓道是用巨石砌成的,還算平整。嶽衡在前面提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前行,防範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所幸一切順利,兩人安全地來到墓道的盡頭,一扇青銅門面前。
這道青銅門比起苗王墓或萬鬼城中的要小很多,象徵著這墓主人的級別沒有到國王的程度。青銅門上的紋飾也極爲簡練,只有幾道線條的造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圖案。銅門的正中,有兩個巨大的門環,同樣做得十分樸素。
嶽衡讓阿衡稍微退回,自己走到青銅門面前,拉住門環,用力向後一扯,接著身子向後一仰,兩隻短箭貼著嶽衡的麪皮直接飛過,打在一旁的石壁上,叮叮作響。嶽衡直起身子,笑著說道:“就這點兒伎倆,還想困住我們!”嶽衡用力將門環一扭,門環由水平變作豎直狀態,就聽銅門內一陣嘎嘎的響動。響動過後,嶽衡用力將銅門一推,銅門大開。
嶽衡拿出幾隻照明棒,打亮了扔到銅門內,裡面的情況被照得一清二楚。裡面是一個大廳,雖然樸素,但是十分整潔。大廳之中,有十幾棵水月花樹,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大廳之中。
可以說,水月花樹是嶽衡出道以來最大的恥辱,今日“仇人”再次相見,嶽衡顯得格外激動。小阿衡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大哥,又是水月花樹,咱們撤吧?要不,又得讓阿東哥他們來救咱們了。”
嶽衡拍了一下小阿衡的腦袋,說道:“你個瓜娃子,就知道拆老子的臺!你怎麼知道,我破不了這關?”
嶽衡說著,自信地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網兜,在裡面裝了一根鐵棒。收拾好之後,嶽衡舉槍機槍,對著那片水月花樹一陣亂射。“樹林”中一陣大亂,子彈撞擊樹幹的聲音,各種葉片飛舞,相互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嶽衡將鐵棒連同網兜一起甩出,網兜在鐵棒的轉動下,形成一張大網,將飛舞的“花瓣”盡數收羅在網中。鐵棒落地後,嶽衡用飛爪將鐵棒收回,抖掉上面的“花瓣”,然後再次射擊,飛出鐵棒。如是幾次後,水月花樹上的“花瓣”幾乎全部都被嶽衡收集過來了,那片水月花樹,就像冬天的桃林,變得光禿禿的,只剩下了一些枝幹。
嶽衡有自信地檢查了兩遍,然後擺擺手,招呼阿衡繼續向前。阿衡見自己的結義哥哥大顯神通,自己心裡也高興,一邊跟著嶽衡往前走,一邊說道:“大哥,你可真厲害,這麼難的機關,都讓你輕鬆破解了!”
嶽衡破解機關後,更是將胸脯拔得老高,說道:“那是,這區區小機關,怎麼能難得住我!哎,阿衡,咱爺們兒今天可以把水月花樹給破解了,你以後可不許老提之前那茬兒了。”
阿衡笑嘻嘻得說道:“不提了不提了,以後我就跟阿東哥他們吹噓一番,說你如何厲害,一人就破了水月花樹。”
嶽衡點點頭,說道:“嗯,再加上一點,我一人,哦不,咱兩個,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木羽師傅的墓穴。”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向前,在途中嶽衡將自己這個方法又大吹特吹了一番,這一戰,儼然變成了自己受辱之後,痛定思痛,然後一雪前恥的經典案例了。阿衡在一旁又對各個吹捧一番,這使得嶽衡更加得意了。
穿過這片水月花樹,穿過一條狹長的甬道,兩人來到第二扇青銅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