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姜憲聽了會脾氣,說完之後立刻目露警惕地望著姜憲。』.』m
誰知道姜憲聽了只是冷冷點了點,道:“既然汪大人不同意,那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議!”說完,端茶送客。
汪幾道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昂揚的鬥志都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特別難受,卻也只能站在那裡嘴角翕翕地呆立片刻,心情鬱悶地出了御書房。
誰知到了第二天的大朝會,李瑤卻走出爲提起這件事來,並道:“如今舉國上下只有鎮(zhèn)國公擔得起這樣的重任了,臣懇請皇上早日下聖,平息內(nèi)亂,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因爲起得太早,三歲的小皇帝趙璽端坐在龍椅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身子骨慢慢朝東或是朝西倒著,站在龍椅後面的閔州儘量想辦法扶著他,但寬大的龍椅對他還說,還是顯得太空闊,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裳,不合適之餘還透著幾分孤單和可憐。
旁在旁邊人的姜憲輕輕地咳了一聲。
或者心裡忌憚著誰就會對誰緊張。趙璽對姜憲的聲音非常的敏感。聞聲立刻就醒了過來。
他惺惺忪忪地揉了揉眼睛,懵懵懂懂地朝姜憲望去。
姜憲就將李瑤的話重新了一遍。
只是沒等她把話說話,汪幾道就跳了出來,一眼,朝著趙璽揖了揖就道:“皇上,臣也覺得應該早日平亂。只是平亂大將軍卻不可任命鎮(zhèn)國公。畢竟京城剛剛太平,鎮(zhèn)國公德高望重,還有很多事需要鎮(zhèn)國公幫著出謀劃策,特別是韃子走後聽防衛(wèi),更是離不開鎮(zhèn)國公這樣的能征善戰(zhàn)的之人。臣推薦楊俊去遼東平亂。遼東是苦寒之地,楊俊年輕,吃得起苦,所領(lǐng)陝西總兵府不僅驅(qū)除了韃子,還清剿了密雲(yún)衛(wèi),不管是能力還是戰(zhàn)績,都足以獨檔一面。還請皇上三思。”
趙璽別說是三思了,就是九思也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而姜憲又是支持姜鎮(zhèn)元去遼東的。所以他把話說完之後,轉(zhuǎn)過身來眼那些有資格上朝的大臣們,希望他們能明白,如今京城能戒衛(wèi)京城的只有姜鎮(zhèn)元,你們?nèi)羰窍刖┏枪倘艚饻椭С炙呀?zhèn)元留在京城。
同時他心裡也暗暗惱火。
他不相信讓姜鎮(zhèn)元去遼東平息之事是李瑤自己的主意。李瑤今天在朝堂上這麼說,肯定是和姜憲商量好的。他在宮裡也安插了人的,姜憲什麼時候把李瑤叫過去,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還有李瑤,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鐵了心跟姜憲一條道,和他磕到底不成?
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姜憲的打算。
拉攏李瑤對付他,就算是不能把他接下馬,也要讓他這個輔沒辦法一言九鼎。她則依靠李家姜家和楊俊等人的兵力,居高臨下,觀山,左右朝廷政局。
汪幾道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來。
曹太后到了晚期,才琢磨出這點道理來,還因爲手中沒有兵權(quán),需要利用朝中大臣,玩弄得不太順利。
姜憲,卻像生而就有這樣的天賦似的,不過短短的幾天功夫,就知道怎樣達到自己的的目的了。
他們會被她一網(wǎng)打盡的。
汪幾道朝李瑤望去,並遞了個眼色過去。
李瑤卻視若無堵,反駁他的話道:“遼王在遼東經(jīng)營多年,從這次遼王無詔南下朝廷卻一無所知就知道,遼東的朝廷命官不是投靠了遼王就是被遼王清算,遼東現(xiàn)在到底如何,我們點消息也沒有。去遼東的人不僅僅要平息內(nèi)亂,還要很內(nèi)讓遼東恢復往日是的欣欣向榮。正哪汪閣才所說的那樣,楊大人年青,擅長帶兵領(lǐng)將,可楊大人並沒有整治一方的經(jīng)驗,遼東又多是逆臣,一不小心就可能悍匪遍地,還是派個像鎮(zhèn)國公這樣老成持重的更合適。”
汪幾道肺都氣炸了。
這個李瑤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讓姜鎮(zhèn)元去遼東,等於是放猛虎歸山,他怎麼可能回來。這是無緣無故給自己託麻煩啊!
他忙道:“照李大人這麼說,朝廷還怕遼東鬧匪患不成?誰又生下來就會治理朝政呢?都不是一步摸索出來的。我們總要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楊俊這個年輕人聽著肺也都要氣炸了。
姜憲和他說得好好的,只要他幫著姜鎮(zhèn)元平了內(nèi)亂,就讓他留在京城的。
他平生所求只爲恢復前輩的聲威。
遼東那個鬼地去,去了沒有十年不可能回來。
十年之後,誰知道現(xiàn)在站在這裡的人都是去了哪裡,黃花菜都涼了。還談什麼光宗耀祖?
他想了想,一咬牙,上前幾步道:“皇上,郡主,臣自知才薄學淺,行事不夠穩(wěn)健,懇請皇上和郡主準備我爲國公爺?shù)母笔智巴|東,等遼東太平之後再回京城。”
楊俊要的,是姜憲的一句保證。
保證他跟著姜鎮(zhèn)元去了遼東之後,能回到京城民來。
這樣一來,汪幾道也就沒有理由反對姜鎮(zhèn)元去遼東了!
楊俊飛快地脧了汪幾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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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汪幾道的臉黑得像鍋底了。
他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把別人當傻子挖坑埋,也別怪別人把他往坑裡推。
楊俊自己都同意給姜鎮(zhèn)元做副手了,別人再說,就是得罪楊俊。
從前楊俊只是個陝西總兵,這些人當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裡。現(xiàn)在他打了勝仗,而且證明了自己能打仗,就成了朝廷炙手要熱仕途遠大之人了,而且姜憲明顯地是要用他。誰願意和這樣的新貴撕破臉。
蘇佩文猶豫了一下。
左以明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站了出來,道:“李大人統(tǒng)領(lǐng)兵部多年,又是大行皇帝欽點的兵部尚書,顧命大臣,想必對軍中形勢十分的瞭解。楊大人又自請爲鎮(zhèn)國公的副手,依臣之見,不妨請鎮(zhèn)國公去遼東平亂,讓楊大人留在京城,負責京城的防衛(wèi)。京城前些日子幾經(jīng)戰(zhàn)亂,畢竟還是需要一人像楊大人這樣的駐守京城纔好。這樣一來,正好可彌補汪大人擔心的京城防衛(wèi)。不知衆(zhòng)位大臣意下如何?”
姜鎮(zhèn)元一直都是武官之,且行事內(nèi)圓外方,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楊俊卻不一樣,是文臣之後,資歷淺,突然調(diào)到京城爲官,肯定還有很多需要請教他們的地方。憑心而論,當然是楊俊經(jīng)姜鎮(zhèn)元好。
至於姜鎮(zhèn)元,就讓他去那遼東那苦寒之地練兵去好了。
說不定這一生他都在那裡和遼王的殘孽死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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