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伯妮絲不是太沉浸於她的思想的話,她準(zhǔn)把外面那三個人的陰謀詭計聽的一清二楚,可惜她沒有。
亞力克他們看起來很擅長找出一個吸血鬼,這樣的話,她還有多少機會在他們發(fā)現(xiàn)之前遠離這裡呢?她只能寄希望於他們依舊很忙,也不會好心到再一次爲(wèi)她送去晚餐。
她必須開始又一次的逃亡了。但鑑於上一次的逃亡的徹頭徹尾的失敗,她最好把整件事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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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B型血,親愛的。”老婦人回到伯妮絲身邊的時候,咕噥了一聲。伯妮絲很懷疑這一點,她其實應(yīng)該是A型血的,那麼她可以猜測B型血的其實是那個在地下室被她喝的一乾二淨(jìng)的女人了。這可真神奇,她現(xiàn)在是個血液存儲器嗎?一個容器?不知道她是該覺得悲哀還是……
“喝掉這個,孩子?!崩蠇D人遞給她一杯不明液體,伯妮絲盯著那有點渾濁的液體看了一會兒,喝光了它們。當(dāng)然,一等沒人看著她的時候,她就會把她剛剛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的。她不認(rèn)爲(wèi)藥物會對她有什麼作用,她也不需要治療。
“你爲(wèi)什麼不睡一覺呢,孩子?!崩蠇D人說:“相信我,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伯妮絲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老婦人爲(wèi)她拉上了被子。
“聯(lián)繫到買家了,布蘭森?”老婦人問。布蘭森剛剛掛掉了一個電話。
“手到擒來?!辈继m森撇撇嘴,把燃燒了一半的香菸在牆壁上摁死:“垂死的人,就等著我們的救命良藥呢,買家就像地上的螞蟻一樣多。20萬美元——”他笑的像個孩子似的,在老婦人面前舉起兩個拳頭比劃著:“慢性腎功能不全,B型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崩蠇D人連臉上的皺紋都一絲不動,很明顯是在嫌棄布蘭森沒有見識:“下次我們會找個更大方的買家的,這一次太倉促了,我們快點把事情做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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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一出去,伯妮絲馬上從死人一般的睡眠狀態(tài)復(fù)甦過來,把藥水吐到了垃圾桶裡,它們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像是有什麼在劃著她的胃一樣,她想不到液體也可以帶來這種效果。她環(huán)顧四周,似乎那扇很高的氣窗足夠她鑽出去了。
“你爲(wèi)什麼不乖乖睡覺,小姐?!辈继m森走了進來,一隻手插在褲兜裡。
“哦,我在想,也許,我不應(yīng)該繼續(xù)麻煩你們了,我最好還是離開這裡吧。”伯妮絲對布蘭森說。
“你哪裡也不去?!痹谡f這句話之前,布蘭森從褲兜裡掏出電棍,放在了伯妮絲的脖子上。但伯妮絲只是身形一滯,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但不足夠把她弄暈。
伯妮絲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她也該知道這幾個把她救出來的人也不懷好意了。她必須反擊了。
她狠狠地踹了布蘭森一腳,他手裡的電棍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看起來他的胳膊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因爲(wèi)布蘭森跪倒在地,痛苦的嚎叫著。
伯妮絲又給了布蘭森一下,他的嚎叫停止了,她不確定布蘭森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好像她很關(guān)心似的。她輕盈的跳過布蘭森,打算從正門離開。但克勞利和老婦人都等在那裡,他們同時向伯妮絲開槍了。
子彈射中了伯妮絲的左臂,流血的傷口一瞬間就癒合了,但子彈卻留在了裡面。一陣劇痛從左臂傳來,伯妮絲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東西,她覺得自己開始神志不清了。
此時此刻,伯妮絲已經(jīng)把什麼“保密條例”忘得一乾二淨(jìng)了,那種在她飢渴時殺人的慾望又佔領(lǐng)了她,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撲向了克勞利和老婦人。
“砰——”
“砰——”
兩聲槍響過後,伯妮絲倒在了地上。
“婊&子?!笨藙诶皖^查看自己被伯妮絲抓的血肉模糊的肩膀,在暈倒的伯妮絲身上踩出一個大大的黑腳印子。
“布蘭森怎麼樣?”他問老婦人。
“傷得不輕?!崩蠇D人扔下了自己的武器,給布蘭森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嘖嘖——他的右胳膊一定全碎了……還有頸部,一定是摔斷了……”她掀開布蘭森的體恤衫,腹部猙獰的傷口把她這個“老江湖”都嚇了一跳。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老婦人回頭看著倒地不起的伯妮絲,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她在黑市上混了這麼多年了,可從來沒見過。如果不是伯妮絲缺少戰(zhàn)鬥的經(jīng)驗的話,他們恐怕都要成爲(wèi)她的刀下鬼了。
“現(xiàn)在怎麼辦?”克勞利似乎很聽老婦人的。
老婦人一直低著頭,她在思索著,這個前所未有的情況,她該怎麼處理呢?
“布蘭森還有救嗎?”克勞利問。布蘭森剛剛從深度昏迷中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聽起來情況可不妙。
“我可不這麼認(rèn)爲(wèi)。”老婦人說。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很小巧的□□,裝上□□,對著布蘭森的眉間就是一槍,布蘭森馬上就安靜了。
克勞利仿效老婦人,又對著伯妮絲開了兩槍,槍裡裝的當(dāng)然是麻醉彈,希望她能睡的更久些。老婦人飛快的給克勞利簡單的包紮了傷口,拿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當(dāng)然,還得帶著伯妮絲,一行三人坐上那輛不起眼的小車迅速的離開了那間診所。就在他們的車子開出去不久後,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診所爆炸了。大火會將所有的罪惡燒的一乾二淨(jìng)。
“我們?nèi)ツ膬海俊笨藙诶诟瘪{駛座上問。
“總會有地方去的,小夥子。”老婦人不願意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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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美麗的小姐?!笨藙诶恢痹诘戎萁z醒來,他的傷口已經(jīng)包紮的嚴(yán)嚴(yán)實實,打了吊臂,他又恢復(fù)了自己的神采奕奕。
“我待會兒要爲(wèi)你介紹一位貴客,女孩兒。”克勞利得意洋洋的樣子真讓人厭惡:“他總是對新鮮事物很感興趣,我相信你會喜歡上他的。”
伯妮絲不願意搭理克勞利這個混蛋,她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但這裡顯然是一個比那個簡陋的地下室更加牢不可破的地方,她的兩隻手腕、腳腕都被長長的鏈子鎖了起來,她一點也掙脫不了。
“別費心了,女孩兒。”克勞利好心的提醒:“那是金鈦合金做的。”伯妮絲知道自己的化學(xué)一點都不好,看來自己剛剛獲得的力量也沒想象中的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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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森!”從克勞利戲劇化抽緊的語調(diào)中,伯妮絲知道他所謂的“貴賓”到了。來人腆著大肚子,身材短小,頭髮稀疏的像是被人劫掠過似的,如果不是他那張方臉還算說得過去的話,伯妮絲就要吐了。
“啊——”克拉克森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美得如同神祇一般的女孩子,被鐵鏈拴在地下室裡,就像是落難的公主等著自己來拯救。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克拉克森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讓伯妮絲覺得好笑,好像他們是在一家優(yōu)雅的咖啡館見面似的。
克拉克森等待著。
“莫妮卡?!辈萁z覺得這不是個保持沉默的好時候。
“莫妮卡!莫妮卡!”克拉克森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名字也這麼美?!?
“我想我們需要單獨呆一會兒,克勞利?!笨死松粋€眼神,克勞利就老老實實的溜走了。
“現(xiàn)在——”克拉克森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把椅子,安頓了他的大屁股:“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劻恕!?
“你是什麼東西?”伯妮絲沒想到他這麼直截了當(dāng),看他剛纔的樣子,像是下輩子纔會停止那些虛情假意。
“我不確定,”伯妮絲狡猾的說:“也許是個被遺棄的外星人吧。也許他們會來接我回去的,開著宇宙飛船——”
“別耍我。”克拉克森以不符合他的體型的速度站了起來,他扯了扯伯妮絲身上的鎖鏈,伯妮絲知道以常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扯掉她身體的某個部分的,但拉緊的鎖鏈還是讓她很緊張。
“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我會給你找一個很好的出路。”克拉克森威逼利誘著:“否則——我知道你有敵人?!边€是能夠制住她的敵人,不然她怎麼會待在那間地下室呢。
伯妮絲什麼都不會說的。
“很好?!笨死松c頭示意他帶來的手下:“嚴(yán)刑逼供總是少不了的。爲(wèi)什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聰明人呢?真是遺憾,我以爲(wèi)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莫妮卡?!?
馬鞭帶著駭人的勢頭劃過空氣,在伯妮絲身上留下了一閃而逝的傷痕,但疼痛卻是真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伯妮絲的優(yōu)勢又一次成了被利用的弱點,他們壓根不用爲(wèi)伯妮絲的性命擔(dān)心,反正她都會自我治癒的。他們可以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她,毫無後顧之憂。
“啊——”伯妮絲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嘶吼著。但那些折磨她的人顯然有著更爲(wèi)野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