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證明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儘量讓自己冷靜,但聲音還是在發(fā)抖。
她考慮著但又很敷衍的回答。“不久以前。”
“你……”
她接過話題“你好久沒回來了呢,鳴也。”史豔清笑得嬌媚,但我卻覺得恐懼。
“我回來,是有話跟你談?wù)劇蔽衣朴频刈叩缴嘲l(fā)邊上,單膝跪地,拉起她的一隻手,放在脣邊,雖然自己也覺得這麼做很噁心,但還是這麼做。“你是很優(yōu)秀的催眠師,能告訴我,你暗示欣然了什麼嗎?”
我儘量微笑,也許笑容已經(jīng)扭曲了,但至少做得要得體,因爲(wèi)史豔清是一個虛榮的女人,驚慌,就輸了一切。
“鳴也,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不是我,我什麼也沒做。”她依然笑,高貴得像個女皇。
“哦,是這樣嗎?你不想證實自己是無辜的嗎?”我用若有若無的氣息,掠過她手背的皮膚,她似乎滿享受,看樣子,是“是在必得”呢。
“呵呵…,那麼鳴也想讓我怎麼證實呢?”她笑著問,跟真的一樣。
“跟我去看欣然好不好?”我討好地問。
“當(dāng)然好拉”她笑得嫵媚,根本不象是可以當(dāng)我母親年紀(jì)的人。
你是想吧欣然就此除掉呢?還是想裝回大善人?
史豔清,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無論如何,我會保護(hù)我心愛的女人,我會保護(hù)欣然。
我不能輸給你,即使,你是母親……
“但是,豔清不可以對欣然講話哦”我裝得很無害。
“不準(zhǔn)講話?爲(wèi)什麼?”她雖然疑問,但是並沒有皺起眉頭。
語言是很重要的東西,可以是鎖,也可以是鑰匙,可以是毒藥,也可以是靈藥,關(guān)鍵要看人是如何運(yùn)用的。
催眠需要消耗很大的精神力,但只要不是超能力的念力者,就不可能只通過意識就控制人。
不準(zhǔn)說話,不使用語言,催眠幾乎就無法做到,也許你會漏出馬腳吧,你會想說的話,只有一句。
而我,會從魔爪中保護(hù)欣然。
“因爲(wèi)你太優(yōu)秀了,你是優(yōu)秀的催眠師。”我笑著回答。
“好,既然鳴也這麼所的話,那麼我就一句話也不會講。”她一慣幽雅地笑了。
25、看望
見到欣然,她瘦了很多,很心疼,但現(xiàn)在,我來保護(hù)她,以後也會保護(hù)好她,因爲(wèi)我認(rèn)爲(wèi),我已經(jīng)知道了犯人。
“欣然?”我進(jìn)門時,她還呆呆得看著窗外。
見到我來了,開心地笑了起來。
“人家好想你,你去哪裡了?”她綻開微笑。
“我這不是來了麼?而且還有一個你想不到的人來看你了哦。”
我讓開門,史豔清走進(jìn)了門。
“阿姨好”欣然開心地看著她笑了。
欣然沒有不自然或者是害怕的表情,說明她自己並不知道被催眠,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有多危險。
史豔清動了嘴,似乎想回答聲好。
我冷眼看著她,她癟癟嘴,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欣然慈祥地笑。
“豔清他喉嚨有點問題,就別讓她多說話了。”我連忙打圓場,哄著欣然,我不想讓這個我決定保護(hù)的女孩知道骯髒的事實與真相,她要乾淨(jìng)得象一個玻璃瓶一樣,被我小心地保管著,這樣我才放心,我要保護(hù)的不僅是她的生命,更是她的純真。
欣然乖巧得點了點頭,這個的說法,她倒還是接受。
我和史豔清坐在她牀邊,聽她說說笑笑,史豔清遵守約定,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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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讓我比較發(fā)毛。
如果能避她說出那句話,那麼我就能保護(hù)欣然了,因爲(wèi)我沒接受過那種暗示,再不停地告訴欣然一些加強(qiáng)集中力的方法,以後這種暗示就不起作用了。
但是如果她不說。
第一,證明她的清白。
話是這麼說,但我決不相信,即使她什麼都不說,犯人也一定就是她。
第二,要是把她惹毛了,那就成了大危機(jī)。
她現(xiàn)在的行蹤我還沒有掌握,但我不可能24小時陪在欣然身邊,那麼她要是被這樣激怒了,也許會提前下手,或是換個更快的方法害欣然,我不能讓她有這種機(jī)會!
第三,欣然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她可能爲(wèi)無意識地接受史豔清,最後被害也不知道。她實在是太善良了。
基於這幾條,不能給史豔清機(jī)會,我能做什麼呢?但恰好,我什麼都不能做。
不得不承認(rèn),史豔清很高明,我卻是一個無能的男人。
26、欣然之死
聊了將近一個下午,幾乎是欣然自己在講,我偶爾答腔,史豔清未曾開口。
臨走時,我讓欣然好好躺在牀上,招呼說走了。
欣然單手支著身子,對著門口的史豔清清說。
“阿姨,你要好好保護(hù)自己的嗓子哦,我很喜歡你的聲音,路上小心哦。”
我看了看史豔清。
她也看了看我。
似乎無奈地扯動嘴角。
“恩,再見”還想張口說什麼,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我關(guān)上了門,帶上了史豔清離開。
“你剛纔想說什麼?”我問。
“我想說,你也自己保重身體。”她笑著回答。
一路,乘電梯,下樓,只注意眼前女人的神色,沒有其他,忘記了真正該保護(hù)的東西。
欣然坐在牀上,看著兩人離開,心裡突然好空。
爲(wèi)什麼,似乎什麼都沒有了,好無聊,想他……
不行,他才走,不能太任性。
但是……好想他。
那就在窗邊看他走吧,可以多看幾眼他的背影。
她下牀,走到窗邊,看見心愛的男人與他的母親並肩而行,說說笑笑,似乎很開心。
但她不知道,她眼中的溫情都是虛僞的,兩個人都是虛僞的。
女人爲(wèi)自己將來的成功而得意,男人因爲(wèi)恐懼已經(jīng)失去了真正的思考,虛僞地繼續(xù)裝笑,自作聰明地以爲(wèi)自己解決了什麼。
再把頭向外伸一點,身體的重心挪向窗外,看著漸漸變小的身影。
阿姨的嗓子不要緊吧?欣然暗想。
不過她剛纔還對自己說話了呢,聲音沒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她剛纔對自己說了什麼呢?
她說,再見!
再見…………
她的瞳孔突然收縮。
是誰?是誰?
凌空回頭,沒有人。
那麼是誰?是誰,推了自己呢?
“啊………………
慘叫聲從天而降。
“叭”地一聲。
狠狠地墜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