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在第十八層地獄。永無天日,黑暗無比!黑暗的穢土使罪惡在降生,成爲(wèi)魔鬼的樂園。垢染污穢中狂妄,萬刧不復(fù)的放羈。黑暗是這裡永恆的主題,黑暗給予惡鬼們的力量就是讓壓抑更加狂暴。更加妄自尊大,更加不可一世!
“劍指天堂,號令三界,倚天屠龍,誰敢不從?藍(lán)魔鬼祖,魂界至尊!”當(dāng)陳天龍,黑燕鬼奴他們趕來時,聽到那山崩石裂的呼叫口號聲。
成千上萬的信徒從各層地獄,和阿修羅界等地?fù)韥?。祭祀場上,用屍骨燒起熊熊烈火,把黑域中的漆黑盡情照亮。祭壇搭在高高的高臺之上,下面是廣曠無比的平地。平地上每隔十幾米就燒著一堆火,奇裝異服的信徒正虔誠地等待著藍(lán)魔鬼祖的到來,點(diǎn)燃祭壇上的聖燈,宣告狂歡的開始。放眼望去,場面壯闊,人頭贊動,好一派滅世狂歡!
陳天龍和衆(zhòng)人跟著諸魔向祭壇走來,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祭壇外圍已被天網(wǎng)罩著,連一個蒼蠅也沒有飛入去的可能。天網(wǎng)外面,密密麻麻的魔兵,三步一哨五歩一崗重兵把守著。幾個打開的入口,諸魔正列隊(duì)進(jìn)入。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塊令牌,憑令牌入場。
“壞了!咱沒令牌,入不去呀!”黑燕鬼奴這才發(fā)現(xiàn)進(jìn)去是多麼的渺茫。但千里迢迢而來,誰又甘心功虧一簣呢?
“怎麼辦呀,怎麼辦呀?”黑燕鬼奴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手足無措。
“想辦法唄,比如花重金向他們買令牌呀!” 陳天龍看著源源不斷入場的人們。
“笨蛋!這時去那裡找重金呀!”千雪嘀咕著問。
“買不如搶!憑咱們幾個,難道區(qū)區(qū)幾張令牌也搶不到?”雪豹瞥了一眼入場的長隊(duì),壓低聲音說。
黑燕師太在不知如何是好時,發(fā)覺納中有些異樣。伸手摸向納中,一摸,居然摸出四張黑色的藍(lán)魔令牌來?!傲钆疲空l給了我令牌?”黑燕鬼奴愕然地把令牌分給個人,她突然想起了鬼燈大師,莫非他給的不成?衆(zhòng)人魚貫而入,終於入到了祭祀場。
“劍指天堂,號令三界,倚天屠龍,誰敢不從,藍(lán)魔鬼祖,魂界至尊。”衆(zhòng)信徒在高呼著,狂喊著。似乎陷入一種忘失的狀態(tài),在千呼萬喚中等待鬼祖的出現(xiàn)。
“妍兒呢?”千雪在仔細(xì)地尋找著妍兒的身影。但又不能大聲呼叫,在幾萬人中找一個人,無疑比大海撈針還難。陳天龍看著這人山人海就傻了,想了想說:“我們想找到那個金髮丫頭,只有分頭找希望大點(diǎn)?!?
“對!分頭找!分頭找!”黑豹心最急,正欲向人羣中鑽去。被千雪和陳天龍一把抓住,千雪笑:“瞧你這猴急樣!還沒約好會面地點(diǎn)哩!”
“那在那會面呢?”雪豹問。陳天龍想了想,望了望天網(wǎng)的出口,說:“那就在出口會合!好嗎?”
雪豹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就向人羣中擠去。
陳天龍回頭對黑燕師太說:“師太!徒兒去找人啦!出口見!”就向前面走去,千雪也隨尾而來。
陳天龍回頭問:“你丫咋像個跟尾蟲似的?分頭找呀?”
千雪有點(diǎn)訕訕然,低聲說:“阿龍哥!我有點(diǎn)怕!”“你怕什麼?一點(diǎn)出息都沒有!” 陳天龍壓著聲音罵。
“我怕妍兒沒找到,反而把你弄丟了!”千雪有點(diǎn)癡然地望著陳天龍說。
“笨丫!你哥可是個修靈級的鬥師呢!你就放心吧!丟不了!出口見!”邊說邊向裡面擠去。
千雪再不好意思做跟屁蟲了,自已胡亂地找個人多的地方,向前竄去。
振聾發(fā)聵的呼叫聲,全場幾萬人沸騰起來。千雪看見擠來擠去,卻連個影兒也沒見著,乾脆懶得去找了,看熱鬧要緊。於是向祭壇方向擠去,看看那鬼祖的真面目也好,那可是千年一遇哩!
魔皇從天空中飄落,徑直向祭壇飄去。那個巨大無比的佛祖,輕輕地站在祭壇上。衆(zhòng)人虔誠地跪下,幾萬人瞬間在沸騰中變得鴉雀無聲。魔皇輕輕一點(diǎn),聖燈點(diǎn)亮,萬衆(zhòng)又開始高呼起來。然後聽佛祖唸完一篇經(jīng)文後,狂歡正式開始,在每堆屍骨燃起的火堆,人們圍著跳著。那魔皇鬼祖卻轉(zhuǎn)身飄去,但誦經(jīng)聲仍在空中迴盪。
陳天龍?jiān)谌肆t中穿來鑽去,尋找著那個金黃長髮的女孩。聽見前面一圈人中有個女孩的背影特別熟,心念隨之一動,便掠到小女孩面前,驚喜地叫:“妍兒!終於找你了!”但女孩回頭與他打了個照面,卻發(fā)現(xiàn)這女孩滿臉雀斑,明顯是認(rèn)錯人了。
那女孩瞧見一個俊朗的少年在注視著她,心中一樂,含笑地問:“你找我呀?我聽見你叫什麼妍兒,你的女人叫妍兒麼?”
“是呀!你認(rèn)識叫妍兒的女孩嗎?”“沒,但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薄皝?,咱先跳跳舞?!彼话牙^陳天龍的手,陳天龍不得不加入他們的舞圈中。陳天龍照葫蘆畫瓢地跳了一大圈,但女孩卻仍然沉醉在狂歡中。
陳天龍掙脫她緊抓的手,說:“我要找人了!”便向前走去。
可那女孩卻緊追不放,逼近他身邊:“想走,沒這麼容易!”突然伸出長手,強(qiáng)蠻地抓來。陳天龍本能地一縮,避過了她如鷹般的爪子。
只見她回頭一喝:“把他抓起來!本姑娘要定他了!”轉(zhuǎn)眼,從她身後躍出五六個魔兵向他撲來。
“不好!惹上魔兵了!”心中一沉便不顧方向亂跑。
但那女孩帶著魔兵緊追不捨,幾個人緊追不打緊,居然在大呼大叫中引起更多的魔兵的注意。許多魔兵向這邊靠來,紛紛向他圍起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這人好像是烈火門的逃犯呀!快抓住他!” 陳天龍只好向人多的地方跑去,心中甚是後悔!
陳天龍?jiān)谌肆t中竄來跑去,狼狽不堪地躲避著。由於太多的人在跳舞,魔兵不便施展魂力,只好像捉迷藏般追來跑去。陳天龍?jiān)诨桀^轉(zhuǎn)向地跑來跑去時,卻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擡頭一看,那金色長髮,那美若天仙的臉,這不是妍兒又是誰?
“妍兒?陳天龍?bào)@喜地叫著。妍兒一把抱住他,豔豔烈脣卻向他的嘴上壓去,芳香撲鼻的氣息讓人窒息。
圍上來的魔兵頓時傻了眼,“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喂,你是誰?在幹什麼?”那個雀斑女孩喝道。
妍兒擡起頭,叫:“你嚷什麼?你們在追我相公做什麼?”
“你相公?我比你認(rèn)識早,剛纔他還跟我跳了舞。你現(xiàn)在才認(rèn)識,未免遲了點(diǎn)吧?”那雀斑女孩振振有詞地說。
妍兒伸手就是一拳,直接朝她臉上掄去。那強(qiáng)勁的拳風(fēng),迅雷不及般襲來,那雀斑女孩被那凌厲的拳風(fēng)捲起,縱身摔向了她身後的魔兵。重重的身體瞬間砸倒了五個魔兵,妍兒伸出右腳,一腳把雀斑女孩踏住。站在妍兒身邊的魔兵卻吱的一聲,撥出劍來。只見寒光一閃,五把長劍同時架在妍兒脖子上。
妍兒一縮身子,長髮一拂,按她脖子的魔兵瞬間向外拋去。其他魔兵正欲撲上去,妍兒手一伸,把踏著的女孩拽起,眉毛一挑,狠狠地說:“姑奶奶的男人你都敢搶,找死呀!”然後拿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喝道:“甲字令牌在此,你們休得狂妄!”衆(zhòng)魔兵見牌如見人,紛紛退下,一溜煙跑了。
“小的有眼無珠,放過小的吧!小的不知你是怪俠長老的人,就饒我一次吧!”那雀斑女孩求饒著。妍兒擰起她的胸口,便扔了出去。那女孩在地上狼狽一滾,爬起來跑了!
妍兒看著那個身影,開心地笑了。良久,才收住笑聲,看了一眼阿龍,低聲說:“龍哥!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陳天龍紅著臉,說:“你咋見人就吻?這麼多人看著的,何況。。。。。。?!?
妍兒眨眨眼,說:“那叫掩護(hù),懂嗎?”“哦,”陳天龍咂咂嘴。妍兒突然伸出手,說:“大哥!來,跳舞!”拉著陳天龍加入了跳舞的圈子中。
“豹哥還好嗎?”妍兒邊跳邊問。
陳天龍只好學(xué)著她的舞步,跳著回笞:“豹哥來了,千雪也來了,黑燕師太也來了,找你找得很苦呀!”
“我以爲(wèi)你們不要我了呢!我正打算在今晚趁亂離開黑域找你們?nèi)ィ∽詮牧一痖T一別,就被外公關(guān)著,今晚因爲(wèi)祭祀才活得自由!”妍兒淚水漣漣地說。
在祭壇上那些瘋狂的巫師們,正擊奏出如癡如夢的招魂樂曲,在這狂暴的節(jié)奏中,成千上萬的地獄狂魔在狂歡著,沉醉著,在黑暗中盡情舞動。陳天龍?jiān)谀悄в恼賳鞠?,拉著金髮女孩的手翩翮起舞,在萬衆(zhòng)的沸騰中,跳呀,轉(zhuǎn)呀,在永遠(yuǎn)沒有日出的地獄中慢慢迷失,閉上雙眼纔看到自已正與一條長龍?jiān)谔炜丈巷w舞,正一飛沖天。。。。。。
愰惚中,藍(lán)魔怪俠披著黑色的披風(fēng),翩翩而來?!巴郏⊥夤闾谜婧每?!”妍兒讚道。藍(lán)魔怪俠瞥向妍兒懷裡的少年,驚咦地問:“妍兒,你和誰跳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