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界,南荒祖先橋前。
金凌一從虛空裂縫中走出來,就看到尼南和翁豹爲(wèi)首的巫族骨幹,近百人站在祖先橋前,神情激動,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
“巫王!歡迎您歸來。”尼南熱淚盈眶。
其他人要跪拜金凌,被她擡手製止。
金凌總覺得這裡的氣息有點奇怪,似乎過於安靜了,連只鳥都沒有。
花花和時妤都無法在天幕之內(nèi)使用他們撕裂虛空的能力,所以她們只能在天幕外匯合。現(xiàn)在正道的人馬已經(jīng)進駐黃泉界,尼南帶人在這裡迎接她,實在不妥。
“先回南荒!”金凌神色不悅,冷聲吩咐道,第一時間用斗篷將正走出來的花花和時妤包住,自己也披上一件斗篷。
尼南點頭,立刻叫人打開天幕,金凌叫時妤和花花先過去,她不想因爲(wèi)自己而連累到花花和時妤。
“哈哈哈,兩位宗主看清楚了嗎?你們要找的金凌就是黃泉界巫族的巫王,你們可千萬別上了巫族的當(dāng)啊。”
一個陰柔的聲音忽然從天塹頂上傳下來,金凌心中一凜,真是怕是什麼來什麼!
尼南和翁豹等人全神戒備,第一時間衝上來護持金凌,金凌瞪了兩人一眼,低喝道:“還不快走!”
兩人都感覺到金凌身上的緊張,翁豹扯了扯尼南,尼南也知道可能遇上大事了,不敢耽擱,立刻帶著衆(zhòng)人加快速度穿越天幕。
橫亙在南荒天幕前的天塹之上,一個妖媚的紅衣男人揹著養(yǎng)屍棺,半弓著背,態(tài)度恭敬的朝身後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個威嚴(yán)的男人凌空走來,步入金凌的視線中,煉虛期磅礴的威壓像大山一樣從上面壓下來,正在通過祖先橋的巫族人猝不及防的被壓垮,撲倒在祖先橋上,就連祖先橋也上的先祖英靈也發(fā)出不堪重負的淒厲叫聲。
金凌揚手打出戮靈扇,扇起一陣元磁颶風(fēng),稍稍緩解周圍的威壓,回頭看了尼南他們一眼,他們咬著牙爬起來,頂著威壓繼續(xù)穿越天幕。
金凌揚起藏在兜帽下的臉,來的三個人中,她認識兩個,一個遊沐風(fēng)託生的白風(fēng),一個花花她爹牧方正。
還有一個看他揹負長劍,劍意凜然,一道疤痕從顴骨上擦過,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玄天劍宗的宗主燕逐,三個人中修爲(wèi)最高,剛纔的威壓就是他釋放出來的。
“金凌,我們又見面了,你可有想念我?我可是日日都在想念你啊,你知道這種想念有多麼痛苦嗎?”
白風(fēng)站在牧方正和燕逐身側(cè),狂傲而囂張的大笑起來。
“女魔頭,你終於露面了!”燕逐目露寒光,緊盯著金凌,強橫的威壓不斷的碾壓下來。
唯有牧方正,站在旁邊盯著祖先橋中央天幕那個缺口發(fā)愣,他剛纔看到的那個小小的身影,揹著長槍是花花嗎?難道花花一直說的那個金姐姐,就是這個女魔頭金凌?花花她難道也是這女魔頭陣營中的人?
想到這種可能,牧方正遍體生寒,一顆心沉入谷底。
看到這三個人在一起,金凌並不覺得驚訝,當(dāng)初在九幽她猜出白風(fēng)的身份時,因爲(wèi)巫離的突然出現(xiàn),她沒時間想那麼多。
直到她被囚禁在極夜島時,她纔有時間思考,白風(fēng)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會怎麼做?
現(xiàn)在看來,白風(fēng)對她和恨已經(jīng)到了可以放棄一切的份上,他整個人也變得比以前更加變態(tài),興許除了殺她,他還想要殺掉妙香。
想到妙香,金凌心中一緊,妙香不是應(yīng)該在南荒嗎?爲(wèi)什麼她沒看到妙香來接她?她和妙香之間的感應(yīng)暫時沒察覺什麼異常,金凌不明情況,只能祈禱妙香別有什麼危險。
白風(fēng)見金凌半晌不說話,苦惱道:“金凌,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是我嚇到你了?別這樣啊,你這樣不言不語,讓我一點快感也沒有了,你可是金凌啊,怎麼都殺不死的金凌,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金凌!只有弄死這樣的你,我才能得到最大的滿足,你到底懂不懂,你對我究竟有多麼重要!”
金凌冷笑:“白風(fēng),就你這點伎倆,你覺得我會放在眼中嗎?還有燕逐燕宗主,你最好對我客氣點,不然日後你再來求我,我可不會賣你的面子!”
“放肆!”燕逐爆喝一聲,擡手就要抽劍,卻被牧方正攔住。
“燕宗主稍安勿躁,天幕在前,要是這個魔女躲入天幕中不出來,我們就沒辦法抓住她了,別忘了我們今日來,是要從她口中套出我們想要的情報,既然我們選擇相信了白風(fēng),那就把這裡交給他。”
牧方正耐心規(guī)勸,燕逐漸漸消火,瞪了旁邊白風(fēng)一眼道:“白風(fēng),記住你和天道盟之間的約定,想活命,就好好表現(xiàn)。”
“如您所願。”白風(fēng)恭敬的點頭,臉上帶著沒有溫度的微笑,垂下的眼眸在燕逐沒察覺時,閃過一抹不屑。
金凌身後,半數(shù)巫族人已經(jīng)撤離,只要她再堅持一會,就可以不用跟他們糾纏了。
“金凌,”白風(fēng)朝下走了幾步,讓金凌能更加清楚的看到他,“我知道你一直想帶著整個巫族離開黃泉界,我也知道你是指著跟天道盟合作,給他們提供黃泉界的情報,以此換取他們的信任,對不對?”
金凌瞇眼,白風(fēng)現(xiàn)在只有結(jié)丹期,也敢孤身上前,真是個瘋子!要不是他背後有燕逐,她真想現(xiàn)在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白風(fēng)聳肩,一臉可惜道:“實在是抱歉,你的計劃被我捷足先登了,你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
“沒興趣!”金凌沒好氣道。
“不不不,你不能沒有興趣,這可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不過在說這件事之前,我有份禮物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
白風(fēng)說完,翻手取出一個方形木盒抱在懷中。
金凌看到那個剛好有人頭大小的木盒,心裡咯噔一下,腦子嗡的一聲就亂了。
“接好了哦。”
白風(fēng)將木盒拋給金凌,下墜的過程中,木盒顛倒,蓋子飛出去,裡面血淋淋的人頭上纏著溼漉漉的黑髮,遮住容貌,只隱約能看出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