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勝的女兒聽到重墟拐彎抹角說她不配做華夏兒女,頓時大怒動了殺心。
“想趕我走,沒門!”她飛身而起像壁虎一樣沿著房頂爬行數(shù)步,在虛空之中留下一串黑色的殘影,撲向重墟,
她速度很快,但是重墟更快,“給我滾一邊去”,拍蒼蠅似的一巴掌將她扇飛。
“咚!”孫家勝的女兒將房間的牆撞得龜裂開來,潸然墜地,漂亮的臉蛋上多出五道猙獰的抓痕,舌頭、槽牙都漏了出來,鮮血流的滿身都是。
重墟在魔界時曾聽恩師介紹過西方魔物的特性,看到女血族臉上的創(chuàng)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絲毫沒有覺得奇怪。該被動爲(wèi)主動,手掐遁地術(shù)法印,嗖的一下出現(xiàn)在吸血鬼身後,一手扣腕一手搭肩將她按在了牆上。
孫家勝的女兒吃不得巨力,覺得整個胳膊都要被卸下來了,回頭看著重墟道:“疼,輕一點。放開我。”
說話間她在語音和眼神中注入暗黑魔力,意圖影響重墟的心智,可是重墟是誰?論魅惑人,魔族數(shù)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吸血鬼那點伎倆根本不夠看。
重墟狠狠地將她摔在地上,怒道:“哼,班門弄斧。”他揪住孫家勝的女兒的脖子問:“你們一家是不是全都成了吸血鬼?還有,李黎遇襲的事你們是不是幕後指使?”
他見孫家勝的女兒不肯開口,將她拖到窗邊,將封閉的窗簾掀開了一條縫。
孫家勝的女兒照到陽光發(fā)出淒厲的慘叫,臉上冒出焦煙,“不要!”
“說!”
“我爸不是血族。我們家就我一個吸血鬼。”
重墟見孫家勝的女兒一改剛纔的兇狠,受驚一般語無倫次,眼淚橫流,心說:“這黑暗生物怎麼比傳說中的還不頂用?”他拉上窗簾,將對方推到在地,問:“你確定你當(dāng)真是路西法派出來傳道的?”
“他沒派我,我甚至都不確定他真的存在。”
重墟問:“那你該知道該隱咯!”
“聽說過,知道他是血族的始祖,但是沒見過。”
“那你說你是來傳福音的。”
孫家勝女兒道:“所有血族都這麼說。我覺得時髦,也跟著這麼說了。”
“你的上司是誰?伯爵、公爵?”
“我不知道有什麼上司?我們都是各玩各的。”
重墟看出對方?jīng)]有說謊,心道:“原來是個沒有加入家族的散兵。”他問:“你是如何加入血族的?”
“我也是沒辦法!”孫家勝女兒哭著將那段經(jīng)歷說了出來。
她告訴重墟她叫孫曉琪,14歲那年因爲(wèi)得了白血病,年輕的生命剛剛開始就進(jìn)入倒數(shù),爲(wèi)了給她治病,她爸爸孫家勝想盡了辦法,花了很多的錢,也求了很多神,用她的原話是:“名山大川的廟都拜遍,牛仔褲都跪壞了兩條”,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眼見白髮人要送黑髮人,孫家勝偶然聽說吸血鬼真實存在,就斥重金請吸血鬼來爲(wèi)他女兒續(xù)命。
可是吸血鬼也是有尊嚴(yán)的,爲(wèi)幾鬥米折腰不是血族的行事風(fēng)格,他等了許久都沒人來應(yīng)。
無奈之下,他只好再度發(fā)揮錢的威力,從羅剎國僱了一批僱傭軍,活捉了一隻吸血鬼,以死亡做要挾強迫對方給女兒初擁。
於是簡短的儀式之後,孫曉琪的年齡永遠(yuǎn)定格在了十六歲,擺脫了白血病的困擾,永遠(yuǎn)不會衰老,成了一名不死吸血鬼。但是與同其他大病初癒的人一樣,她患上了後遺癥——畏懼陽光、渴望鮮血。
重墟試探道:“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你爸爲(wèi)什麼不跟你一起長生不老?”
“他不是不想。只不過他工作忙,白天需要上班、應(yīng)酬,不能待在家裡。所以想晚些,退休以後再說。”
重墟點了點頭,“鋼琴上的那杯血是怎麼回事?”
孫曉琪道:“我們沒殺過人。那些血都是我爸花錢買的。”
“好吧!”重墟收起利爪,將胳膊變回人的手臂,道:“說說李家孤兒院的事。”
“孤兒院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
重墟問:“你爸看上了人家的地,想要威逼強搶,是不是?”
“生意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爸是正經(jīng)商人,絕對不會幹違法亂紀(jì)的事。”
重墟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聲,“是真是假問過才知。”
孫曉琪急道:“你這人怎麼不相信人啊!”
“相信魔鬼的話?除非我是傻子。帶我去他公司。”
孫曉琪問:“你自己去好了,幹嘛拉上我?”
“我進(jìn)不去大門。”
孫曉琪嘲諷道:“呦,魔族也不是無所不能嘛!”
重墟瞪了她一眼,“我要不是怕凡人發(fā)現(xiàn)我的真實身份,區(qū)區(qū)門衛(wèi)能奈我何?”
孫曉琪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與其被重墟用邪術(shù)控制,不如主動一些,“好吧!但是得等到天黑。”
重墟看一眼天色,點了點頭。
孫曉琪隨即走到牀邊往空無一物的身體上套衣服,“喂,魔族的人都像你這麼高冷嗎?”
重墟直視著她問:“你指什麼?”
孫曉琪指著自己豐滿的胸膛道:“對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是女孩,不是女人。”
重墟的話令孫曉琪大傷自尊,“老孃已經(jīng)三十六歲了,怎麼不是女人?”
重墟面無表情地道:“我說的是生理年齡不是心理。”
“切!該有的東西老孃又不是沒有,不知多少人垂涎老孃的身體,巴不得多看幾眼呢!”
重墟冷笑一聲,“你先把你的臉弄好再說吧。”
“臉?我的臉怎麼了?”孫曉琪爬到水盆邊觀看,發(fā)現(xiàn)右臉上重墟留下的抓痕依然沒有完全癒合時,驚叫出聲,“怎麼會這樣?這幅模樣我還怎麼見人啊!”
“我只是抑制了你的自愈能力,多等一會兒自然會痊癒。”
孫曉琪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保險起見她決定還是喝點血補充一下身體活性。她打開冰箱,問重墟,“來一袋嗎?”
重墟搖頭,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咱們魔族,我是說本土的魔族不喝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