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房產(chǎn)公司的答會現(xiàn)場。
唐青青特意給姜家人安排了一個小休息室讓他們跟侄女程靜言安靜地談心。
休息室的窗戶和門都是鏤空的,他們的話斷斷續(xù)續(xù)飄了出來,清揚走了幾個來回,能捕捉到幾個敏感的詞?。骸敖Y婚”、“留學”、“前途”、“財產(chǎn)”、“生存”,全是姜太太程雨婷的聲音,其它幾個人好像並不多言。
清揚對姜家的事情有些好奇,見青青的身邊正好有了空,她便走過去:“青青,這個姜海洋很有錢嗎?”
“他們信達建築公司的規(guī)模在S市能數(shù)前五名,你說有錢不有錢?不過,他發(fā)家完全是靠老婆,姜太太的孃家家底很厚實,所以,姜海洋對老婆才這麼千依百順?!?
“姜太太的孃家?不就是程靜言的爺爺奶奶家麼?”
“哦,你這麼一說,我纔想到這層關係,不錯哦——咦,難道靜言的爺爺奶奶也沒有給孤苦伶仃的孫女留下點財產(chǎn)傍身?”
清揚眼睛一閃:“難怪那位姑姑那麼緊張侄女……”
“什麼意思?”
“程靜言地祖父母。一定也給她留了不少地份額。所以做姑姑地才那麼痛恨侄女嫁了窮小子?!?
青青想了一下。嘆口氣:“現(xiàn)在做了父母。我也能理解這些長輩地固執(zhí)做法。要換在我身上。將來囡囡涉世不深地時候。如果突然跟男人結婚了。對方要是條件不好。我也肯定會想是不是那個男人看中了我女兒地錢哄騙她……”
清揚笑了一下:“那不一樣。你是親生母親??隙ㄈ娜庹驹谂畠旱亟嵌瓤紤]。程雨婷對靜言來說。只是個姑姑。”
青青不以爲然:“你沒聽姜家說麼。靜言是從小在姑姑家長大。當她是女兒一樣。”
清揚扯扯嘴角:“女兒?我可沒見了哪個女兒見了媽媽還這麼冷淡忍耐地?!?
青青還是不同意:“靜言就是這麼個沉靜性子。對誰都這樣?!?
清揚沉思:“靜言父母既然是程家人,他們到底是怎麼過世的?真是火災嗎?”
青青笑了:“你到哪裡也要非做偵探不可嗎?什麼都要弄個清清楚楚,叫我看,這完全是一種職業(yè)??!”
清揚嘆了口氣:“呃,是本能,我不能容忍有讓我疑慮的事情發(fā)生。”
“人家最多是家務事,有什麼讓你疑慮地?”
“那個靜言……她讓我疑慮……”
兩個人說著,突然見休息室的門開了,程雨婷衝出來,不顧在公衆(zhòng)面前的形象,怒氣衝衝,疾步而去。
姜海洋追著,一邊不好意思地給程雨婷衝撞的幾個賓客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青青和清揚忙趕過去,正好聽到姜莉在質(zhì)問程靜言:“你別以爲自己了不起!把我們家折騰得雞飛狗跳,你就如願了?我真不知道我們姜家欠了你什麼!”
程靜言依然從容,她口氣淡淡地:“你們欠我什麼,心裡肯定比我還要明白,不過,欠我的,總有一天會還回來,我不急,我就等著?!?
姜莉氣得跺腳,程靜言面不改色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徑自走入會場。
宴會結束後,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青青叫住了還在會場忙碌的程靜言:“靜言,我們談談?”
程靜言溫順地停下手邊的工作:“是,唐總。”
青青笑:“靜言,我真還不知道你有這麼深的背景,原來是程家的小姐!我記得你們家原來是做外貿(mào)地,怎麼,想在我這裡臥底,轉行做房產(chǎn)公司嗎?”
程靜言畢恭畢敬地:“我在這裡跟唐總學了很多東西,不過,我主要還是爲了謀生,對房地產(chǎn)這行並沒有多少想法?!?
青青:“謀生?程家……”
“程家除了我,已經(jīng)沒了什麼人了?!?
“不過,我知道,你姑姑姑夫的建築公司大股東是你祖父母吧?他們地股份難道……”
程靜言點點頭:“不錯,我祖父母當年的股份佔了70%,他對程家遺產(chǎn)分配是我父親50%,姑姑20%。”
青青張大了嘴巴:“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是你姑夫公司的大股東?”
程靜言嘆了口氣:“大股東有什麼用?我父親死在了我爺爺前面,爺爺把我託給了姑姑監(jiān)管,說在我二十八歲前,都不可以動用公司的股份和分紅——他覺得二十八歲纔是人完全成熟的分水嶺,還有個條件,就是我地第一個男孩子必須姓程,而且,要把姓名公證了,憑公證書去律師樓啓動我的遺產(chǎn)支配權?!?
“哦,聽上去真夠複雜地……”
青青腦子裡立即浮現(xiàn)了一個固執(zhí)自私老頭子的形象,他肯定到臨死都對程家無後耿耿於懷。
程靜言苦笑:“唐總,你看,我要是以後不生男孩的話,就根本沒資格繼承家產(chǎn)呢?!?
“事實上,現(xiàn)在國外有種試管嬰兒的技術,能夠控制男女。”
程靜言微微一笑:“我知道,不過,現(xiàn)在距離二十八歲還有七年,我不必那麼著急。”
青青又問:“那個,今天晚上我聽到你跟你表妹說的話,好像,你跟姑姑一家芥蒂蠻深的?”
程靜言淡淡地:“他們一家都是自私野蠻地人,我小時候待我並不好,跟妹的境遇差別太大——我從高中就住校了,跟他們並不親?!?
“可是……靜言,人要有一顆感恩地心?!?
“我身上的疤是我十歲那年在姑姑家燙地,因爲有人把整整一壺滾水,放到了我的門頂上,我一開門,就淋到了我身上——也許有人想毀掉我地臉,以爲這樣就沒有男人肯娶我了吧?!?
程靜言的眼睛裡的光越來越冷。
青青驚呼了一聲。
“後來,姑姑要求我對醫(yī)生說我是自己不小心燙的,她對我解釋說是表的惡作劇……我那個時候才十歲,還不會保護自己,也沒想明白九歲的表妹怎麼會有力氣把那麼滾燙的水放門頂上……不過,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想明白了,所以,我一考上高中,就立即自作主張住校了,我怕在姑姑家住的時間長了,這條命也不一定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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