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晟坐在駕駛位上，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側眸看向身側坐著的虞碧落，“看見了？”

“嗯。”虞碧落扣上安全帶，看著不遠處的車子，“那麼明顯，能看不見麼？”

“想怎麼辦？直接解決了？”鍾離晟發動車子，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問道。

“不，那種人，直接解決了可沒什麼意思。有時候一刀兩斷可比不上軟刀子割肉來的過癮。你看著吧，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表現的比她強，比她過得好，她自己就能給自己氣死。”

從剛剛說開之後，兩人之間交流隨意了很多，氣氛也親近了很多。

“隊長，落姐，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後面坐著的尤里聽著兩人沒頭沒尾的對話，一臉蒙圈，“你們倆什麼時候有秘密話題了？”

虞碧落轉頭看了尤里一眼，“馬上就不是秘密話題了。”

“你確定要說？”鍾離晟瞥了虞碧落一眼，“想好了？”

“有一句話你說的很對，我總得面對不是麼？”虞碧落調整手腕上帶著的通訊器，“而且，不久之後，我就會跟那人對上，到時候也得給你們個解釋不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可不想被自己人拖後腿，那種感覺太噁心。”說完這話，虞碧落就打開了通訊器。

兩秒之後，通訊接通了。

“落落，怎麼了？”接到虞碧落的通訊的時候，虞修遠以爲虞碧落有什麼注意事項要囑咐，也沒多想，直接就打開了通訊器。

“爸，我覺得我應該將那件事說出來，完完整整的！”

虞碧落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過來，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虞修遠的手輕輕顫抖。沉默了一會兒，虞修遠說道，“說出來也好，憋在心裡，時間長了也會憋出病來，只要你自己想好了，爸爸都支持你！”

“謝謝爸爸。”虞碧落長嘆一口氣，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這件事看似輕巧，但實際操作起來卻需要很大的勇氣。虞碧落攥著自己的衣角，覺得自己的指尖都快要沒知覺了。

這時候，一隻手覆蓋到自己的手背上，溫暖的感覺通過接觸的皮膚傳來，那隻手微微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虞碧落擡頭看去，鍾離晟一隻手打方向盤，雙眼直視前方，另一隻手握緊了自己的手，彷彿是在給自己勇氣。

虞碧落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手，與鍾離晟的手掌心相對，她深吸一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將那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來。

她沒有說自己重生的事，只是將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通過一個夢，一個帶著預知性質的夢的名義告訴大家，一個平凡而又普通的少女末世四年的生活，一個曾經愛哭愛笑，生動鮮活的少女如何變成了一副冷漠無情，隱忍剋制的模樣。講述了一個尋親少女漂泊無依，錯信他人，四年的傾心相付換來葬身火海，滿心絕望的故事。

寂靜的空間內傳來輕微的啜泣生，“這是夢？”喬檸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濃厚的鼻音。

“...也許是夢吧。一覺醒來，重回事情尚未發生之前，一切的一切彷彿是在預示接下來的殘酷命運，可...”剩下的話虞碧落沒有說出口，反而說了另外一句話，“是夢又如何？不是夢又如何？剛醒來的時候，那種迷茫的感覺至今難忘。當夢中的一切都感同身受的時候，是不是夢又有什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