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快躲開!”
夏老爺子見一把銀亮的冰刀朝著兒子的脊背刺去,立即快速衝前,狠狠一推宿如夏。
宿如夏當即被夏老爺子推得一踉蹌,向旁跌倒的瞬間,見冰刀直戳向夏老爺子的心窩——
“爸!~”
這一刻,宿如夏總算是肯認夏老爺子這個生父了,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爸。
而後,宿如夏不禁一臉懵逼,眼睜睜看著冰刀即將戳進夏老爺子的心窩的瞬間,倏地轉彎,然後竟又重新飛回到喪屍王投擲出冰刀的屍爪。
“喂,乖兒子,你輸了。所以願賭服輸,出來趕緊給吾乖乖叫聲父親大人。”
“老東西在哪?”
“你不是說,吾幫了你,你……”
“老東西在哪?”
“真是個沒教養的孩子,姓曲的老傢伙是這麼教的你嗎?”
“總個放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吃人的怪物的魂淡強。而且自己做怪物也算了,竟還不要臉的非要逼著繼承自己血脈的後輩一起跟著做怪物。”
“曲希瑞!”
邊跟喪屍王對話,曲希瑞邊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車裡,根本不曾下車,只將一側的車窗打開,視線薄涼地睨著喪屍王。
不得不說,曲希瑞確實是有天大的氣人的本領,竟把喪屍王氣得,恨不得活剮了曲希瑞。
“怎麼?要打嗎?前提是你也得打得過我才行,另外你可不要忘了,現在是你來找我講條件,而不是我找你講條件。”
“算你小子狠。”
沒說幾乎,喪屍王已然落了下風,其主要原因也與其本身已然打不過曲希瑞,不是曲希瑞的對手有關,親手培養了一個完虐自己的超強對手,喪屍王此時此刻,可真是叫苦不迭。
“跟我來。”
“開車跟去。”
聽喪屍王像是很隨意的道了聲跟我來,便立即折身向前走,只是喪屍王的腳步竟‘走’得飛快。霍升在後面極力追趕,竟也只能勉強趕。
而喪屍王竟十分好心,再路過宿如夏與夏老爺子身畔時,不禁緩住腳步,像是在等曲希瑞等人的車般。
當曲希瑞等人乘的車從宿如夏以及夏老爺子的身邊經過時,宿如夏竟是清楚的看到,曲希瑞從車向他投來的陰謀得逞的冷笑。真是氣壞了宿如夏。
然而,險象環生,此刻的宿如夏已是沒有再多的心思跟曲希瑞再爭個高低,只知道當夏老爺子撲來,真在危機關頭推開他,要爲他當下喪屍頭投來的冰刀的瞬間,他是真的急了。
如果夏老爺子真捱了喪屍頭投來的冰刀,他真是不知道該怎樣做了,下一秒他會不會如發瘋般的猛獸般奮不顧身的衝向喪屍王,而當夏老爺子真的變成了失去理智的喪屍,他又是否能真的狠得下心,親手殺死喪屍化的夏老爺子。
總之此刻的宿如夏心情是無複雜的。
亦如曲希瑞那日所說,至少他想要抱怨,想要發泄,而可供他抱怨,發泄的人,至少眼下在他的身邊,而曲老爺子下落不明。曲希瑞算想抱怨,想發泄也沒人可供其抱怨,發泄。
當然還有是起碼他知道,生父當時並不是不想要他,只是一心想要救活他的生母,而真正的害得他們夏家妻離子散的是他一直效力的軍方的人。
“長歌?沒事吧?來,快起來……”
“誰要你多管閒事了。”
“我……”
夏老爺子剛纔自己從地站起來,準備去扶宿如夏,哪知道他的手剛纔伸向宿如夏,被宿如夏狠狠一句話喝住。
“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兒子啊,而且我這把老骨頭,算再拼命,也沒幾年奔頭了,可你們不一樣啊,你們都還年輕啊,其實算當時被喪屍王攻擊的人不是你,我想我可能也會衝過去救人。不過我肯定會猶豫下,可換做是你……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虧欠實在是太多了。”
夏老爺子也是怕自己的話不小心惹惱了兒子,惹得兒子不開心,不禁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結果竟是越描越黑。
“那也不著用你的命去添。你必須得給我活著,而且得給我好好活著,不然如果你跟媽,還有如雪你們誰出點事,我都會……都會受不了的。”
“好,我會好好活著,努力……長歌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我跟你媽,還有如雪,你把我跟她們母女放在一起,你……你這是,難不成你是肯認我了?”
“肯認你?誰說的。我只是暫時……”
“長歌你哭了。快,擦擦。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你還穿著一身軍裝。”
“你難道不恨嗎?軍方的人?”
聽到生父勸自己,竟稱自己穿著一身軍裝,不該輕易哭鼻子,宿如夏不禁很是不解,按理說害得他們一家妻離子散的是軍方,生父不該對軍方的人滿滿皆是恨意嗎?
“恨,怎麼不恨!可軍方的也不全是壞人。如一心追隨你的那些戰士。還有你,雖然軍方的某些高層確是可惡至極。可你們這些戰士都是我們心裡最可愛的人不是嗎?”
“哼,油腔滑調,不愧是末世前做生意的生意人。”
“是,我是生意人,是油腔滑調。可我的兒子忠厚老實行了。長歌,你這性子很像你母親。你知道嗎?你的名字夏長歌,還是你母親生下你後,親自爲你取的。她的名字裡帶個歌,她之所以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寓意我跟她的感情因你的存在可以更長久。可最終,哎……也許如果我不聽信軍方編造的那些個謊言,她還可以陪伴你我更長些日子。她本是不同意用你的骨髓跟血救她的命的,是我蠢,我傻,竟是沒聽她的話。”
“這些事,等到車,我們邊追如雪他們,你再慢慢和我說吧。”
“好。”
“咱們夏家是這樣被軍方的人給騙了。那曲家呢?曲家難道跟我們夏家遭逢了同樣的遭遇?”
“差不多吧,不過真要細說起來,曲家跟咱們夏家的事也不盡相同,主要還是我跟你曲伯伯,我們兩個私心作祟,一個是想爲性命不多的生者續命,一個則是想將死去的摯愛復活。其實都不現實,可我們卻因自認掌握著曲家的長生秘密,而一直相信,我們懷揣的這樣的癡想會有夢想成真的一日——到頭來,害人終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