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煤礦招工處，很快的在哈城通往北方草原的必經路口建立起來，在它的周圍，還有一大堆的招工點，都是針對從北方逃難下來的牧民。

最大的招募點當然是哈城軍方設立的招兵站，鮮紅的五星期迎風飄揚，打扮整齊的文工團女兵一邊向過往的人羣散發著宣傳單，一邊敲鑼打鼓給新兵換上軍裝，旁邊還有飄著飯香的熱騰騰飯菜，周圍更是圍滿了打聽的人羣。

“一天三餐白米飯，每個月底還有100元的換購券，馬上參軍就發三套軍服……。”

“那我的妻子和孩子怎麼辦？”一個圍觀者大聲問道。

“所有參軍的家屬都可以住上廉租房，每月只要15元換購券，孩子可以上學，妻子可以根據個人的能力分配工作。要是作戰勇敢，當上連長後，還有額外的補助，更可以分到一套100平方的免費公寓，快來報名啊！”

“要是控能者參軍有沒有特殊的待遇？”

“傻了吧，控能者還參軍？”周圍傳來一陣嘲笑聲。

招兵軍官立即轉過頭看著問話的男子：“你要是控能者的話，看見沒有……”，軍官指著自己一槓一星的準尉肩章道：“只要是控能者，馬上參軍就是準尉，要是高等級的控能者，測試後再加一星，就是我都要提前稱呼你一聲‘長官’，至於待遇嗎？最少是營長的級別，你要不要試試？”

“營長的待遇”，圍觀者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年頭控能者的待遇跟坐火箭差不多，半年前能混一個連長都不錯了，現在一出手就是營長，人比人氣死人。

圍觀者眨巴了一下嘴，自己要是控能者還用到這裡混嗎？實力稍微強一點的控能者，在野外打一隻變異生物，拖到基地隨便一賣，一個月的吃穿用都不用愁了，圖一個逍遙快活，誰願意受軍隊的約束，這也正是軍隊很少能招到控能者的原因。

爲此，軍方沒少想其他的辦法，威逼利誘自然不用說，待遇一方面不停的加碼，另一方面對控能者的管束也越來越鬆，誰讓這些控能者平時就自由散漫慣了。

“快看啊！梨花煤礦也在那裡招工了”，有好事者發現剛剛開張的梨花煤礦招工點，這些圍觀好事者既像以前的“拖”，又像當地的流氓惡霸，在各個招工點拉人混吃討好，如同蒼蠅般亂哄哄的一片。

“煤礦也跑過來湊什麼熱鬧，是不是又死人了”，常年在招工站混的圍觀者都知道，煤礦就是一個殺人的坑，再好的待遇也沒人願意去。

“咦！他們不是在招礦工，而是在招煤礦護衛，待遇還不錯，快過去看看”，這些人呼啦一下圍攏過去，在招工的大字報上指指點點道：“一天三餐費用全免，一個星期還有一斤酒，150元薪酬，每天只工作8小時，一個星期還有2天休假，不約束工作以外的時間，每個月還組織一次圍獵，……，這是下血本了”。

梨花煤礦周圍聚滿了好奇的人羣，但是卻沒有一個報名招工的人，登記臺前顯得格外的冷清。

“有逃難的人過來了”，這時有人大叫了一聲，招工點圍觀的人羣好像蒼蠅看見了鮮肉，朝著路上出現的逃難人羣涌了過去。

這些人當然不是什麼好心去幫助逃難的人，他們圍著逃難來的人，立即開始熱情的詢問，他們是不是來招工的，自己知道那個招工點待遇最好，一付熱心腸的樣子，唯恐逃難者被黑心的招工點“騙財騙人”。

“這位大哥，你是從北方過來的吧，華偉工廠正在招工，只要有力氣就行，包吃包住……。”

“這位大叔，看你一路風塵僕僕到這裡來不容易，快喝口水休息一下……。”

一時間，這些“熱心人”拉著逃難者開始熱情的攀談起來，先是介紹哈城的情況，然後是痛罵一些黑心無良的奸商，最後是熱心的幫助他們尋找最好的就業機會，一付助人爲樂的好雷鋒形象，讓人有一種看見親人回家的感覺。

“你們快看，有兩個老外？”

“呸！一個老頭，一個孕婦，晦氣！”這種人不要說在末世，就是在文明時期也屬於不受歡迎的人羣，招工處不是救濟站，不是身強力壯、就是年輕美貌，再差也不能招一個老頭和孕婦吧。

“咦！他們往招兵站過去了，我不是眼花了吧！”

“我看這兩個老外是餓瘋了，就他們還當兵，我還能當軍長呢？”

說話嘲笑間，兩個外國人顫巍巍的走到軍隊招兵處，一付搖搖欲墜的模樣，看得登記處的軍人實在不好意思，趕緊扶住兩人問道：“你們是不是餓了，這裡有點吃的，你們先墊墊肚子”，說著拿起兩塊幹饃塞給兩個老外。

男老外一臉風霜，額頭上皺紋如干枯開裂的土地溝壑，眼角的魚尾紋含著淚花道：“同志，我是來投靠軍隊的”。

軍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男老外，搖了搖腦袋以爲自己聽錯了，軍隊什麼時候變成收容所了，“老人家，這裡是招兵處，你們的條件……”，軍人指了指旁邊的木牌，想了想擔心兩個人不認識漢字道：“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去哈城，那裡有難民收容所和民政部門，這裡是招兵處……”，軍人苦澀的笑笑。

“同志，我真的是來投靠軍隊的，我們倆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派到亞洲來考察的，她是……”，男老外指了指身邊的孕婦道：“她是植物學方面的專家，我是研究地球物理的，你們軍隊一定需要我們這樣的人才”。

軍人嘴角抽動了一下，要不是看兩人，一個是老人，一個是孕婦，早就動手轟走了，還植物學、地球物理呢？有這麼狼狽的專家叫獸嗎？

“是這樣啊！你們先去哈城，那裡有專門的人會接待你們，我們這裡只負責招募新兵，你看是不是”，軍人朝兩邊士兵使了一個眼色，立即有士兵將兩個騙吃騙喝的老外架了起來，推搡著趕到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