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連長，我可沒說你？”

“我知道！不過命令的確是我下的，當時我的確忘記你還在壩底，是我一時疏忽”，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必要死撐著一張臉。

“許邦，你完了，你敢罵魯連長，今天晚上不給你飯吃”，常豔像只小松鼠跳了出來。

“小丫頭盡胡說，小心沒人睬你”，魯子鳴捏了捏常豔圓圓的臉蛋，“我們幾個搭把手，趕緊把白魚弄上來”。

有了魯子鳴、許邦和幾個女兵幫忙，白魚很快就被拉到壩頂上。

白魚剛剛拉到壩頂，衆人就感覺腳下一震，一股細長的水柱沖天而起，緊接著水珠有細變粗再變大，形成了乳白色的泡沫，空氣中一下子到處都是水霧，陽光一照，五彩斑斕的彩虹掛在水霧之上，煞是迷人靚麗。

“有電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真的有電了”，壩頂上的路燈一個接著一個亮了起來，整個水電站也跟著亮了起來，和山谷裡的黃昏構成了一幅多彩的山水畫卷。

“杜成，現在情況怎麼樣？”魯子鳴衝進控制室，感覺控制室裡燈火通明，久違的電氣時代又回來了，看著一個個閃爍的指示燈，自己感覺到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在跟著歡躍起來。

“魯連長，現在是水電站自主供電狀態，我還沒有進入水電站的控制狀態？”

“你是說，你現在還控制不了水電站？”

“是這樣的，這裡面還有很多參數需要條件，比如需要多大的電量，打開多大的閥門，能維持多長的時間，而且這座水電站主要是用來灌溉用的，裝機容量只有10000kw，可以供應10000人一天的正常照明使用。”

杜成講的專業術語，魯子鳴一句話都聽不明白，“我就問你，這裡的發電量能不能保證楊家集工業的使用，如果能，能保證多長時間”。

杜成拿著筆在紙上快速的計算了一下道：“魯連長，按照楊家集現在的工業用電量規模，這裡的水電站可以完全滿足，不過……”。

魯子鳴心中一喜，“什麼不過？”

“魯連長，水電站發電是根據水壩裡的水量多少來發電的，豐水期可以多發一些電，而枯水期就只能停止運行了。如今水壩中的水是滿的，可以連續發電一個月，如果三臺發電機組分別運行的話，可以維持楊家集三個月的電量供應，而且到了冬季，這裡可能會結冰，也不能再發電了。”

魯子鳴這些都不懂，“那你告訴我，現在能不能把電送到楊家集”。

杜成搖搖頭道：“現在只能將電力送到廣陽鎮，廣陽鎮的電力再送到方城，有方城的變電所統一進行調配，然後才能送到楊家集……”。

“好了！不要說了”，杜成說了這麼多，魯子鳴大致搞清楚了一點，那就是這裡的水電站電量送不到楊家集，除非從廣陽鎮架設一條電線，將廣陽鎮送往方城變電所的電量直接送到楊家集，這個浩大的工程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如果要啓動方城變電所的話，魯子鳴就需要佔領整個方城，這個任務更加不可行。

“你能保證這裡的電力能送到廣陽鎮？”

“這裡的電力根本就是先送到廣陽鎮的，在滿足廣陽鎮和附近村鎮灌溉後，多餘的電力再上網送到方城變電所……。”

計劃趕不上變化，問題總是一個接著一個，好像總是處理不完，讓人感覺一拳打到了空氣上，有種有力無處使的無力感。

“好了，讓我想一想”，水電站發生的變故，把自己整個計劃都打亂，楊家集恢復工業的計劃已經開始，現在不得不要轉移到廣陽鎮，合適嗎？是鋪一條電力線到楊家集，還是把楊家集的工業設備全部搬到廣陽鎮，貌似第一個方案不錯，可問題又來了，楊家集和水電站之間的距離太遠了，溝通極不方便，就好像把原材料運離產地進行生產加工，有些捨近求遠得不償失。

杜成在一旁道：“魯連長，廣陽鎮不僅有電力之便，而且還有水利之優，這裡土地肥沃，最合適進行農業生產，只要將廣陽鎮改造成一座城堡，就等於給楊家集增加了一重防禦”。

魯子鳴有些心動，杜成的話不錯，廣陽鎮處於山溝之中，地處秦嶺山脈的最南端，交通不便意味著少有人知，萬一楊家集有什麼問題，還可以退守到這裡。

“嗯，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水電站站長，陶文亮是水電站的副站長，等回楊家集後，再給你們安排幾個組員，以後水電站就交給你們倆了”，魯子鳴也不管杜成、陶文亮樂不樂意，把兩人留在了水電站裡。

夜幕降臨，大壩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有了電後，篝火便成了一種娛樂放鬆心情的活動，衆人圍在篝火旁邊有說有笑，偶爾有人放聲歌唱，引來一陣譏笑之聲，看著篝火上“咕嚕嚕”翻滾的雪白魚湯，空氣充滿了烤魚和魚湯的鮮美，讓人陶醉其中。

“許邦、田朋，你們倆感覺將楊家集的工業搬到廣陽鎮怎麼樣？”魯子鳴把水電站的情況說了一邊，徵求兩個人的意見。

“魯子鳴，楊家集基地剛剛建立起來，現在又要分家，恐怕很多人會感覺被拋棄了，這一點必須要考慮清楚”，私下裡，魯子鳴更願意讓別人稱呼自己的名字。

“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楊家集裡的人太多太亂，把工業設備移到廣陽鎮可以隱藏我們的實力。蘭州軍區雖然讓魯子鳴在方城建立基地，但是至今任何實質性的幫助都沒有，一旦讓他們發現我們做大了，必然會對我們加以約束，到時我們做什麼都束手束腳，不如早點將工業隱藏到廣陽鎮，這樣就沒有人眼紅了。”

魯子鳴有些不以爲然，自己手上這點工業能叫工業嗎？充其量只能算是小規模的作坊，從方城收集來的設備大部分因爲沒有電閒置在倉庫裡，這纔是自己迫切需要電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