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橡膠小球塞進她嘴裡，肖光看到裴珠泫的舌尖還是紅的，牙齒也沒有脫落的跡象，肖光拍了拍她的腦瓜，她擡起頭，紅紅的眼珠盯著肖光。
“要不你還是吐出來吧，我覺得沒啥作用，還是用毛巾。”
肖光發現自己好像開始喜歡說話，是不是過去的三個月沉默的太久，看看一身雪白的裴珠泫，苦笑一下，用毛巾勒住裴珠泫的嘴，在她頭後打個結。
糟糕，忘了把小球拿出來，她會不會嚥下去，肖光趕緊伸手捏著裴珠泫的臉蛋，這才發現小球被她挪到了腮幫，一邊腮幫鼓起，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可愛。
拽著裴珠泫的小拳頭走進浴室，其實這間公寓也不是肖光的，可誰讓這家人都成了喪屍，肖光好心的把他們一家從陽臺推了下去，早死早投胎吧。
試試水溫，還行，不是特別冷。摸摸裴珠泫身上的溫度，好像和水溫差不多，具體差多少，肖光覺得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裴珠泫沒有躲開，自從自己給她變成原始的狀態，她就不再掙扎。
水流衝在她的腦袋上，肖光倒了很多洗髮露，
“閉上眼睛啊，要不然眼睛會難受。”
說完肖光忍不住搖搖頭，自己這是魔怔了嗎？廢話不斷。
伸手託著裴珠泫的下巴看看，還真閉著眼睛？看來你以前很喜歡洗澡啊，這樣的感知本能都記得。
肖光沒有談過女朋友，但是他了解女人的構造，這要多虧了那些島國的老師，想起島國，肖光又有些感慨，沒了漫畫，沒了無碼，沒了親自報仇的機會。
裴珠泫的兩隻手都被肖光纏成了小拳頭，肖光只能親自動手幫她清洗乾淨，至於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也顧忌不了那麼多，裴珠泫也沒有開口反對。
有些奇怪，裴珠泫一直待在花灑下面一動也不動。不管肖光有些粗魯的幫她揉搓頭髮，還是用搓澡巾給她搓泥。
就算肖光給她的團團仔細清理，又或者皺著眉頭出去拿著剃鬚刀進來，她也沒有動，就像個雕塑一樣，肖光知道她可能有感覺。
那雙纏成小拳頭的手會微微擡起，又像被按住一樣留在她身邊。
“你可能覺得我在佔便宜，事實上看來也是如此，可我真的除了一點好奇心，別的心思都沒有。你自己不知道身上有多涼吧。”
“說起來我還沒談過女朋友，要不是你閉著眼睛我都沒勇氣給你清洗，也就是因爲你是喪屍，其實我挺不好意思的，我連娃娃都不好意思看。”
“也不知道那些攝影師到底怎麼給你拍的，你看你的腿也沒多長，電視上看起來明明很漂亮，現在我覺得也就一般，不過腿型挺好看的。”
“人家說懶人的腳後跟都是泥，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老話多半都是真的，你看看你，還是藝人吶，搓澡巾的磨砂紋都弄沒了，你也不說話，肯定搓疼了，不過你們好像對痛楚的感覺很輕，走廊裡那個斷腿的小姐姐從來不哭。”
花灑的水打在頭盔上很像下雨的聲音，肖光的話藏在水聲中隨著水流落下，一起流進了下水道。
裴珠泫明明一點聲音都沒有，肖光卻還是有些開心，就好像裴珠泫聽到了他的話，卻因爲他的無禮表現不想理他，女孩子都會生氣，一會就好。
終於洗的乾乾淨淨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肖光甚至解開綁住裴珠泫嘴巴的毛巾，拿著牙刷幫她刷了刷牙。
裴珠泫又下意識的咬他，肖光乾脆一隻手捏著她的臉頰，肖光看到那個橡膠小球在她嘴裡被舌尖撥動，肖光可不想冒險用手指拿出來，她好像很喜歡這個小球，這種感覺同樣很奇怪。
刷完牙她好像喝了不少的水，重新給她綁好毛巾，肖光又不得不解開她手上的膠帶，真是廢了兩遍的事，第一次帶禮物回家沒經驗。
素顏的裴珠泫很漂亮，肖光看著自己的傑作很開心，過生日就應該這樣纔對，現在末世了，條件有限，只有自己努力。
“兩個月零十天，我沒有再接到家裡的電話，如果媽媽知道我這樣對待一個女孩，一定會揍我。對了，你多大？”
裴珠泫被肖光綁在椅子上，肖光正在幫她梳理頭髮。
“我感覺你的頭髮太長了，萬一我半夜醒來，會以爲貞子爬進來，我給你剪剪，你同意對不對？”
“也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難道是經紀人突然發病，你沒辦法才躲進麪包店應急？也沒看到你的身邊有電話，我記得病毒剛剛感染人類的時候，你們還在演出，當時網上罵的很厲害，允兒還因爲聚會道歉來著。對了，你知道允兒在哪嗎？”
肖光不會剪頭髮，但是長髮剪短並不難，稍微過肩膀一些，不要垂到腰上就是肖光喜歡的模樣。
等到肖光有些疲憊的坐在地板上欣賞自己的傑作，窗外的光線暗了許多。
“你要是不咬人該有多好。我去做飯，你要是……對了，我去換牀單。”
把剛纔裴珠泫弄髒的牀單被子一股腦的拽下來直接從陽臺扔下去，這些不用肖光理會，不知道哪來的喪屍會歡喜的拿走，隔天也可能披在另一個喪屍的身上。
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裴珠泫，肖光猶豫著摘下頭盔，皮襖也脫掉，然後是鞋子和褲子，
“如果是空氣傳染，我就認了，整整三個月，你知道那種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的感覺嗎？”
裴珠泫依舊沒有回答，也沒有胡亂的掙扎，她被綁在椅子上，面朝窗外，此刻因爲肖光換衣服，讓出來窗外的天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看的很認真，紅紅的眼珠盯著，若不是嘴裡偶爾動一下，肖光能看到她的腮幫鼓起，還以爲她是蠟人。
“都被感染成喪屍這麼久了，還有這麼好的皮膚，你以前的化妝品一定很貴。”
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連這種事都要吐槽，肖光先去用自己囤積的水洗洗手，電力供應基本沒了，但是燃氣竟然還有。
肖光一直堅持使用，因爲他有個奇怪的願望，希望還有人想要收取天然氣的費用，這樣他會被人找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獨的像一條被拋棄的狗。
“嗚嗚嗚~”
肖光順著聲音回到客廳，剛纔不是還待的挺好的，怎麼又不開心了。
從廚房回到客廳，肖光忍不住笑了，原來是太陽的西曬讓大量光線照射進來，裴珠泫處於丁達爾效應裡，怎麼說吶，有點像動畫片裡被祝福的聖女。
只不過這個聖女的本質可能是吸血鬼，肖光拽著椅子的靠背幫著往後挪挪位置，裴珠泫果然又安靜下來。
“讓我猜猜，其實你不是怕光線，你怕曬黑對不對？嘖嘖嘖，韓國女人啊，不化妝受不了？”
肖光重新走進廚房，好久沒吃饅頭了，怎麼做來著？先放面，再加水，好像還要發酵來著？
肖光並不知道，椅子上的裴珠泫一直專注的看著窗外，紅紅的眼珠偶爾動動，好像在認真的思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