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和李楠安靜極了，南明眉頭輕皺，李楠雙手緊緊的握著。
“蘇木槿同樣也經歷了這些，只不過她是被拯救的那個。隨著她日益好轉，她越來越痛苦，她不敢面對那個可憐的女子。犧牲別人救贖自己，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但是她沒得選，被送來時已經失去了意識。”
“你們認爲那些救她的人單純是爲了她這條命嗎，不是的。他們是爲了超級進化液。”
“蘇木槿將超級進化液藏了起來，隨後被喪屍咬傷陷入昏迷，這些人要得到就只能救活她。”
“他們不在乎蘇木槿願不願意，也不在乎那女少的性命，他們是一羣貪婪的人渣，只在乎自己想要的東西。”
“手術最後的時間裡，零號成了被感染者，她的生命跡象也正在慢慢消失。在這個時候蘇木槿做出了大膽的決定，她要將超級進化液用了這少女身上。”
說到這，南明瞪大了雙眼，李楠握著的雙手更加用力。
“她不在乎少女醒後是暴君還是人類，總之她要贖罪。做完這一切之後，她選擇消除自己的記憶，她不想痛苦的活著。”
“而零號也被摸去記憶，這也就是她成爲暴君後，一直在那實驗室徘徊的原因，那裡讓她既恐懼又熟悉。”
“實驗都這裡就結束了，隨後兩人就是如今的模樣。”
方天長長吐出一口氣，他心中情緒壓抑，煩躁。
沉默，許久的沉默。
“一羣畜生！”
李楠眼中充滿怒火：“這羣貪婪的人都該去下地獄！”
南明還在沉默，好像也只有沉默才能平復他的心情。
貪婪果然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這個故事裡面，蘇木槿和零號都是可憐的人。
零號用自己的生命救了蘇木槿，而蘇木槿清醒後又用超級進化液拯救了零號。
她們都沒有錯，一個無辜一個在贖罪。
這裡面唯一有罪的就是那羣貪婪的人！
“他們是誰？”
李楠咬牙切齒說道。
“不知道，文件上沒有描述。”方天也在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但想來也是聯盟的高層人物，只有他們有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段。”
李楠和南明沒有反駁，他們默認了這個事實。
“你之前說過，蘇木槿模樣同莫倩一樣。”南明神色一動，想到了這一點：“現在你又主動接近她，該不是……”
“對，我現在認爲蘇木槿就是莫倩的妹妹，也就是我一直尋找的莫染。”
方天將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蘇木槿丟失了那場實驗之前的所以記憶，另外知道她過去的人也被秘密處死，我有理由相信她現在的身份是假的。”
南明聽完他說的話後沉默不語。
“可是蘇木槿的父親是蘇伐，這是聯盟人人都知道的事實啊。”李楠在一旁皺著眉頭：“她不可能是你要找的那個莫染吧。”
“蘇伐？”
“是的，蘇伐是蘇木槿的父親。也是整個非軍方進化者的總負責人，這人性格懶散，不擅長管理，所有就將一切都交給蘇木槿管理。”李楠解釋道。
“是我錯了？”
“可能爲什麼蘇木槿跟莫倩長得一摸一樣，要說她跟莫倩沒有關係，我是萬萬不信的。”
方天大腦已經有些混亂，千頭萬緒理不出個思路來。
“所以你接近她就想知道她的過去，確實她是不是莫染？”李楠問道。
“是的。”方天點點頭。
“零號是什麼身份。”南明敏銳的問道。
“零號的真實姓名被塗抹掉了，我只知道她爲稱爲零號。”
“還有其他信息嗎？”
方天思考片刻說道：“零號有個父親是博士，博士的名字也被摸去，看不到。”
“博士……”南明皺著眉頭，大腦在飛速旋轉。
方天見他在思考沒有打擾他，向李楠問道：“楠姐，聯盟裡被稱爲博士的人多嗎？”
“據我所知，整個聯盟就只有一位。”
“誰？”方天臉上燃起希望。
“就是我。”李楠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我是聯盟的科研博士，但我沒有結婚，更沒有女兒。”
“很顯然你要找的不是我。”
方天臉色又暗淡下來。
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所有線索都斷了。當時現場兩位受害者全部喪屍記憶，絲毫不記得什麼，零號的真實姓名也無法得知，而唯一一份揭露真相的文件還丟失掉最重要的一頁。
難道永遠無法得知這場血腥實驗的真相了嗎。
“對了，文件！”
方天雙眼驟然瞪大：“我記得那份文件的主人。”
“罪惡的手術刀，老K！”
說完他充滿希望的望著李楠和南明，期待他們能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是，他失望了。兩人對這個名字同樣迷茫。
“不過這是一個突破口。”南明終於露出一絲微笑，說道：“能做那種複雜的基因交換手術的人不多，從這方面入手應該有所收穫。”
這句話給了方天希望，只要找到這個老K，也可以弄明白一切。
“要調查這件事不是沒有希望。”南明又開始了冷靜的分析：“現在初步有兩個辦法可是嘗試。”
“一個是尋找罪惡的手術刀，老K。這個交給我。”
“另一個就是蘇木槿，如果你能喚醒她失去的記憶最好不過，一切都明瞭了。”
“可是……”李楠望了望方天欲言又止：“這麼痛苦的記憶她好不容易忘記，喚醒……真的好嗎。”
方天沉默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也許不用。”南明冷靜的說道：“去找蘇伐，他應該也知道些什麼，畢竟他是蘇木槿的父親。”
方天聽到後不知怎麼暗中鬆了一口氣，或許他自己也認爲喚醒蘇木槿的那份記憶有些殘忍。
“那你有沒有想過喚醒零號的記憶？”李楠突然想到什麼，對方天說道：“你也說過她雖然是暴君，但保留著人類的智慧，她應該也記得些什麼。”
“不可！”南明馬上阻止了李楠。
“零號的記憶是痛苦的，一旦被喚醒，會激活她弒殺的本性，到時候她肯定會報復人類，那時候聯盟將陷入滅亡。”
“這麼個黑暗的聯盟滅亡就滅了唄，還不都是那羣人自己作的。”李楠一臉不在乎。
這時候方天表情似笑非笑：“你說完了。我已經把那份文件取出來，給了零號。”
“那她看了沒！”
南明少見的驚慌失措。
“還沒有，她恐懼著裡面的內容，不敢看，但是說不定哪天就翻開看了。”
“還好。”南明鬆了一口氣：“時間還來得及。”
或許只有S級暴君纔會讓這個寵辱不驚的男人慌張一次吧。
“來得及什麼，阻止零號？”李楠問道。
“來得及進化復仇計劃，不然零號一來，一切就都亂了。”
李楠一陣無語：“還以爲你說來得及逃命呢。”
方天此時笑了，笑的很燦爛，因爲南明真的很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