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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白羽澤打著哈氣,伸著懶腰,略顯頹廢的靠在背椅上,腦袋仰天,看起來跟死了差不多。
司慕留下來的資料不多,涉及的範圍也不廣,不過白羽澤的確在其中找到了殘翅之蝶的圖案,在一篇文章標題的正中央,下面寫著幾句簡短的話:
“英雄誕於烈火,惡行生生不息,萬籟之中,罪惡應被容忍。”
這句話白羽澤記得特別清楚,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僅是一眼掃過去,他就已經銘記在心。
“英雄誕於烈火,惡行生生不息……”嘴裡唸叨著,從他瀏覽完開始就念個不停。
只可惜司慕留下來的信息有用的不多,六成或七成幾乎沒什麼用,白羽澤甚至懷疑這個網站對那羣人來說就僅僅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存在而創造的,既然司慕能潛入進去,其他人應該也可以,那也就是說明對方早就料想到有這麼一天。
關於這個問題尚且不知,不過現在白羽澤倒是可以確定這個圖案的背後肯定不是什麼政府就是了。
那除了政府,還會有誰去刻意研究它呢?或者說還會有誰會去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人力、物力,乃至財力去研究它呢?研究的成果又是什麼呢?這個組織的背後以及那句話的含義又是什麼呢?
隱約之中,白羽澤感覺到有無數個問題一股腦涌上心頭,繁而盾、雜而密,讓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白羽澤深吸一口氣,用惆悵的語氣喃喃:“看來,路還是很長啊,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英雄誕於烈火,惡行生生不息,,萬籟之中,罪惡應被容忍……”
噠噠噠……
噠噠噠……
“林隊,目標已清理殆盡,我們將去前方爲你們探路,收到請回復。”
“收到,注意安全。”
“明白,通話完畢。”
結束通訊後,林峰命令所有士兵、軍車補充彈藥,並原地稍作休息,然後叫來小李問:“我們消耗多少彈藥了?”
“挺多的。”小李思考片刻回答道。
“還能支撐繼續前進嗎?”
“能,儘管剛纔那幾場消耗了我們攜帶彈藥總量的一半,但我們仍舊有大量的彈藥儲量留守在後備軍處。”
“好!這就足夠了。”林峰直接說道,“一會繼續前進。”
下午十刻三時,林峰小隊距離宣陽市市中心三萬米。
小隊的士兵或蹲或坐或站在地上,和其他人有一沒一地聊著,隊內的氛圍很是歡快,這其中不僅包括一路上過來小隊那幾乎沒有一個人受傷或是感染,更是因爲對於即將收復這座城市的必勝心,在數個月的艱難難熬歲月中,在這場與喪屍的圍攻戰爭中,他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曙光是短暫的,唯有擁抱太陽,才能從層層迷霧中找出真正的方向,只是少有人願意去做罷了。
林峰獨自一人坐在一輛廢棄的小轎車車頂,沉默不語。
久之,他從口袋中華環取出一塊懷錶,呈金黃色澤,亮的能清楚地映照出他銅黃色的臉龐,翻開表蓋,裡面存放著的是一張照片,兩個人穿著一身休閒裝,手牽著手朝著鏡頭微笑。
男的是林峰,女的是……
“林隊,林隊?”
一陣愈來愈響的呼喊擾亂了林峰沉靜的心思,他從九霄雲外之中清醒過來,望向一旁,發現是小李。
“有什麼事兒?”林峰心裡儘管有些難受,但還是迅速恢復了神態。
“啊這,抱歉!林隊,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小李趕忙道歉道,他一開始還以爲林峰只是在思考接下來的戰略方案或別的什麼,但當林峰轉過頭的那一瞬間,他才赫然發現林峰手中的那塊懷錶心中,頓時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
“哦,沒事,不用在意。”林峰同時也反應過來,明白爲什麼眼前的小李看上去如此緊張。
“這……林隊節哀順便啊”儘管林峰都這麼說了,小李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頓了頓誠懇的說,“林隊往好處想,至少她臨死前保住了你們的女兒,恐怕這孩子的身上也有她的寄託,林隊你有事出事了,小女孩可就沒有爸爸了啊!”
“嗯,謝謝關心,我不會讓自己的私人情感影響到戰場指揮的。”林峰收起了懷錶說道,“還有,你剛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問?”
“也沒多大的事,我只是想問問林隊覺的我們還要多久才能真正收復這座城市,順便和林隊呢嘮嘮嗑。”小李尷尬的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四五天左右,頂多七天,但如果要徹底徹底收復的話,可能需要數週的時間才行。”
“因爲清理起來很麻煩?”
“對,現階段我們的武裝力量只能保證八九成左右的喪屍被消滅殆盡,但如果是那些極個別隱藏在下水道、樓房、建築等這些隱蔽或者說是難以讓人發現的空間的話,就需要派出特種部隊進行地毯式搜查了。”
“確實如此,光是要完完全全的清理就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還可能冒著各種被偷襲的風險,嘖……宣陽市這麼大的面積,想想可知……”小李不禁感慨道,“這真是一個漫長的等待啊,上面也沒告訴我們到底是誰放出的病毒,要是讓我知道了非得槍斃了那孫子不可!”
林峰的耳邊只剩下了小李宣泄的咒罵和陣陣微風聲在四周縈繞,望著眼前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以及剛纔老友那令人沉默的警告,他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這麼一句話。
“爲什麼偏偏要挑這個時候進攻城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