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暗暗出了一口氣。
現(xiàn)在,一切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起來。
想要治好黑狼女兒的病,自己總得先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病情吧。
他扯開自己的衣袖,隨意地在左腿受傷的部位簡單包紮了一下,接著問道:
“黑狼老哥,您女兒的病情,是什麼樣的?”
黑狼嘆了一口氣,他那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傷心之色。
片刻,黑狼衝著外面叫了一聲:
“玉白,進來吧……”
玉白?
江晨懵了。
難道黑狼的女兒竟然是臨江大學(xué)的校花?
那個與自己素未謀面的蘇玉白?
“咔擦。”
房門被打開。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時八九歲的花季少女。
少女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裙子,打扮素淨,沒有一點世俗的沾染,彷彿懸崖峭壁上遺世獨立的一朵白蓮花。
她那一張俏臉光滑如玉,沒有一點瑕疵。
江晨皺著眉頭。
眼前這個蘇玉白,自己彷彿在哪裡見過。
可是按照這具身體前主人的記憶,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蘇玉白。
他皺著眉頭,仔細思索著腦海中的記憶。
不!
這個女孩自己一定見過!
是在……
末日模擬器中!
江晨一怔。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覺得眼前這個女孩似曾相識。
那模擬器中的牧喪屍者,就是眼前這個穿著白裙子的清純女孩。
雖然現(xiàn)在沒有模擬器中那恐怖的屍斑和青褐色的皮膚,不過五官大致一模一樣。
江晨可以肯定,牧喪屍者,就是蘇玉白!
“這是我女兒,蘇玉白……”
黑狼緩緩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蘇玉白的肩膀。
接著輕聲道:
“阿白,暫時不要壓制了……”
說完他撇過頭去,灰白色的頭髮劇烈顫抖著,似乎不願意看到女兒受苦的樣子。
蘇玉白聽到黑狼這句話,緩緩點點頭,接著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江晨:
“你是江晨吧,沒事,我不恨你,也不恨你父親……”
江晨一時無言以對。
面對這樣一個如同蓮花一樣乾淨的女孩,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對不起……”
沉默良久,江晨只能低沉道。
女孩笑了一下。
那一張漂亮地彷彿人間仙子般的臉頰上綻放出動人的微笑。
她伸出手來,緩緩取下了一個一直套在脖子上的黑色項圈。
項圈被取下的那一刻,蘇玉白的身體上開始發(fā)生奇怪的變化。
她那原本潔白如玉的皮膚緩緩便得暗沉,最終化作如同殭屍一樣的黑褐色。
漂亮得彷彿會說話的眼睛也逐漸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變成一團烏黑。
嘴脣的顏色也由鮮紅色變成青紫色。
她臉上的五官奇怪地扭曲起來,逐漸和模擬器中的牧喪屍者重合起來。
江晨皺著眉頭。
他可以確定了。
眼前這個蘇玉白,一定就是牧喪屍者……
蘇玉白粗重地呼吸著,片刻,她才彷彿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意識,緩緩將黑色項圈重新套在脖子上。
帶上項圈以後,蘇玉白又逐漸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
只是彷彿依舊在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她趴在地上,粗重地呼吸著。
江晨想要站起身來安慰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子,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自己所處的立場。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那畜牲爹做的!”
黑狼轉(zhuǎn)過頭,蒼老的面容上滿是怒容。
“對不起……”
面對這樣的悲劇,江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爲今之計,只有儘快趕往自己家中,找到那塊灰黑色的芯片,說不定就會有辦法。
在貓女的攙扶下,江晨緩緩站起來,對著黑狼和蘇玉白微微彎下腰去,鞠了一躬。
“對不起……”
“我替江楚生向你們道歉!”
“如果你們還願意相信我的話,三天之內(nèi),我會再回來這裡,想辦法幫你們治療……”
他說罷,便在貓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朝著“星辰大海”酒吧門外走去。
“操!”
黑狼低沉地暗罵一句,拾起手槍,瞄準江晨的後背就要開槍。
“不要,爹……”
趴在地上的蘇玉白痛苦地擡起頭,大喊道:
“我相信他……”
說著,又彷彿實在忍受不了極致的痛苦一般,輕聲咳嗽起來。
“馬勒戈壁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勞資再給他一次機會!”
黑狼說著,一把將手槍扔在地上,接著抱起了跪在地上的蘇玉白。
……
車裡,江晨一手扶著自己受傷的膝蓋,一手開著車朝著自己家而去。
貓女安靜地坐在旁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斷注視著江晨受傷的膝蓋。
突然,她俯下身子,將頭埋在了江晨懷中。
這可把江晨嚇了一跳,身子顫抖起來。
雖然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富二代,但是江晨自己,還是個處啊……
貓女蹲下身子,張開櫻桃小嘴,伸出柔嫩的舌頭開始舔舐江晨的膝蓋。
奇怪的觸感在江晨膝蓋處產(chǎn)生,就像觸電一般酥酥麻麻。
“幹什麼?”
江晨懵住了。
貓女擡起自己俏麗的臉蛋,盯著江晨,緩緩道:
“喵嗚~”
“我們貓貓受傷以後就是這麼處理傷口的,否則會很疼很疼……”
江晨無語了。
感情貓女這是在幫自己處理傷口啊……
可惜了……
“喵嗚~”
“要不然主人以爲貓貓在幹什麼?”
貓女突然睜大狡黠的眼睛,帶著一絲笑意,定定地盯著江晨。
這可把江晨整尷尬了。
他原本以爲貓女要和他車戰(zhàn)來著……
不過這種事情自己是不能說出來的。
江晨只能裝作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咳咳,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是要幫我處理傷口的……”
貓女沒有再繼續(xù)質(zhì)疑,而是認真地俯下身子舔舐著江晨左腿上的傷口。
江晨無奈,只能繼續(xù)任由她折騰。
車輛行駛在臨江市的大街上,周圍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羣,熱鬧的街區(qū)。
江晨嘆了口氣。
八天後,末日真正來臨之時,不知道這些人中還能有幾個活的下來。
約莫半個鐘頭以後,江晨纔開著車趕到了自己家。
江楚生作爲臨江市第一富豪,別墅周圍密佈著層層守衛(wèi)來保護他的安全。
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守衛(wèi)貌似都已經(jīng)撤離了。
就連別墅的大門上,也掛著一把巨大的鐵鎖。
江晨皺著眉頭。
江楚生不在……
不光如此,周圍的守衛(wèi)也全部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