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天辰是個無法安靜的人,當然這指的是他的內心安靜。無論他是否願意身邊總有讓他擔憂的事,真是應了那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蘇畫就像是他灰色人生中的一支畫筆,在她那真情的“精力旺盛”下奕天辰會感受到一絲愉快。不過這份愉快卻是建立在某人的無妄之災上。
“美女,我和天辰可是好兄弟,你可不能這麼對我?!闭鐒娙讨弁磾D出了這麼一句話,蘇畫剛想給他一點顏色但是立馬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深意。蘇畫像他使了個眼色,甄劍心領神會的點頭示意。奕天辰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頂牛仔帽戴在自己的光頭上,將帽子拉下來了一些罩住自己的眼睛開始假寐。
就在甄劍和蘇畫兩人談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奕天辰再次進入了那種神奇的狀態,不過這次他沒有昏睡。就好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他可以看到車裡的一切,包括那個睜著眼睛在假寐的自己。
在這個狀態下的他靈覺被放大了無數倍,他可以感覺到整個車隊裡每一個人的心跳聲,可以看清輪胎轉動的軌跡,並不是說方面了鏡頭而是本能的就“感到”是這樣的。
奕天辰在這種情況下越發的覺得這塊大陸深處傳來的那種危機感和召喚,前所未有的強烈。他擡頭望向天空看見無數的奇異光團開始飛向那危機感的源頭,他覺得這些東西和自己在夢境裡看到的那些東西一樣,只是那些東西更加實體化而已。不過奕天辰這次還是感受到了另一股召喚,沒有任何的危機感反而是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夙願一樣。
突然奕天辰的身前出現了一層朦朧的光芒,如果不是他此時的靈覺驚人根本就察覺不出來。那是隻能算是一層光質,還是很微弱的那種。他感覺到這股光芒正在遠離他,那種新的感覺也隨著它的遠去而淡淡消散。不過他心裡突然閃過一個聲音:跟著他。奕天辰沒有覺得自己被任何人催眠了或者心理暗示,他只是本能的覺得一定要跟上去,否則就會錯過什麼。
他覺得很奇怪,自己竟然真的如同傳說中的鬼魂一樣可以飛翔,並不是像阿爾法那樣取巧以達到突破維度限制的地步。奕天辰跟著那團光芒一路向前,就像是在剛纔的神秘地中一樣。眼前的距離和自己移動的距離完全不成正比,感覺自己的目光到哪裡,自己的下一步就會出現在哪裡。完全失去了空間的距離感。
可是身前的光芒一直沒有被他靠近就這樣保持著一段距離,不過他現在又多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天外有一個很強大的生命。那是對生命的感覺,並不是對某種強大存在的感應。擡頭望去他模糊的看到一隻散發著神聖氣息的白色麋鹿踏著一朵七彩祥雲在移動。
那隻白色麋鹿好像是感覺到了奕天辰的目光,但是它往這邊看了一眼目光只是在那股光芒上停留了一眼,就不再多看繼續前行著。旁邊的火鳳問道“大人您發現了什麼嗎?”,白色麋鹿搖了搖頭不確定的回答道“好像是世界之外的東西,我無法確定?!?
奕天辰也只是粗略的看了那隻白色麋鹿一眼,因爲他身前的光芒實在是太快了即便是他每一步都會變換一個場景也還只是艱難的跟上了而已。不過馬上他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他覺得自己正在回保護區的路上,果然幾步過後他出現在了自己那個破敗的保護區上空。
恰巧看到了木乃在城外割草,奕天辰沒有心情去過多留意。他好像知道這股光芒要去哪裡,他很期待,有些時候有些事不一定需要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只要是個完整的結果就行了。奕天辰總是覺得自己留下了太多遺憾,尤其是在感情上,他不怕任何失敗,他只怕自己留下遺憾。
場景再次變換,出現在了一號保護區的內部,準確的說是出現在了秦琪的臥室中。此時的秦琪還在睡夢當中,她不知道自己的房間中已經出現了一個男人,更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多了一股光芒。那股光芒在進入她的身體後立馬和她身體中的一個光質點融合在一起,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奕天辰無法直視。
等到奕天辰覺得四周沒有什麼強光的時候他卻出現在了秦琪的臥室門口,突然大門打開,秦琪穿著一身整齊的軍裝走出來,她沒有想到奕天辰會在這裡,眼神中有驚訝,有疑惑,還有掙扎。奕天辰沒想到她可以看到自己,不過從她的眼神裡他知道秦琪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只是短暫的凝視秦琪的雙眼竟然出現了淚花,但是那種掙扎的神色更加強烈了。毫無徵兆的一股強風襲來將奕天辰吹飛,不過奕天辰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看上去有點要散架的樣子。秦琪突然驚恐的看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這一次她直接哭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秦琪跑到奕天辰的身邊將他扶起,不過在她看到奕天辰臉上的那股壞笑的時候,她本能的在奕天辰的頭上敲了一下。奕天辰模仿氣夢境中的自己“傻瓜,你想謀殺親夫啊。”,不過秦琪馬上又恢復了那種掙扎的神色,身體中直接爆發出強大的風能似要將奕天辰絞碎。“快離開我”秦琪掙扎的喊道。
不過奕天辰沒有任何的閃躲,直接將她抱住輕聲道“現在好點了嗎?”,秦琪的表情僵住了,很快恢復了平靜。沒有了那份精明幹練,卻帶著一種少女的清澈?,F在的秦琪好像還有些迷茫問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再抱一下,等等再和你說?!鞭忍斐骄瓦@樣沉默的抱著她。
過了半響,奕天辰鬆開了手臂,牽著秦琪的手向外面走去。不過在他們的腳步下,這裡的景色再次變換就像是電影在切換鏡頭一樣,不過秦琪心裡有一種特別的踏實感,她現在還很疑惑但是本能告訴她,不能再離開身邊這個男人了。奕天辰看到身邊的景色變換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在夢境裡。
最終四周的景色停留在了那個晚上,那個奕天辰曾經夢到的晚上。不過現在的奕天辰成爲了主角而不是一名觀衆,“還記得嗎,這個晚上。”奕天辰像是有很多想說的,但又有很多東西不知道該怎麼說。秦琪環顧了下四周“記得,那天我還讓你和我去看《風雲》,後來我還讓你從新做了個批語?!?
奕天辰沒有立刻說什麼,他多麼想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多麼想這段記憶是真實的。自從和馬丁博士談過之後,他大概就猜到了這個夢境,那個成熟的自己是怎麼回事了。如果可以選擇,他願意做那個在廢墟下不知生死的自己,即便痛過至少還完整過。
秦琪看出了奕天辰的傷感,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澈和鋒利“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奕天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假的,你信嗎?我是奕天辰,但我不是他,你信嗎?”。秦琪認真的看著奕天辰,確認他沒有開玩笑,自己擡起頭望了望星空,又看了看四周擁擠的人羣。
“我信,你說的我就信。這很矛盾吧”秦琪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難以言明的事,否則他不會這樣的?!安幻?,你的表現是對的?!鞭忍斐街皇切α诵?。他知道現在的秦琪只是被那段記憶給佔據了主意識罷了,更何況這個世界的自己和秦琪本就是兩個不相干的人,有過遺憾但是絕不能用這種方式來彌補。
奕天辰猛地拉過秦琪的頭直接就吻了上去,突然秦琪身上爆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直接將奕天辰推開數丈,巨大的風刃在她的背後憑空出現狠狠的朝奕天辰斬去。奕天辰很配合的化作了一片血霧,秦琪的氣質再度變成了那個精明,強勢的秦助理了。
“這是在做夢嗎?我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鼻冂骱芤苫?,四周的景色再度變幻。秦琪出現在了一所大學當中,打扮得十分時髦。身邊有著很多俊男美女,不過你很容易發現秦琪在這裡面有主導地位,他們在原地有說有笑像是在等什麼人。很快遠方駛來一輛豪華的保時捷在他們面前停下來,車上下來一個很帥氣也很乾練的年輕人。你可以看得出這是那種自食其力,受過良好教育的高富帥。
所有人一陣羨慕,兩人簡單的秀了下恩愛後就上車離開了。不過車子沒有開多遠就發生了車禍,一輛迎面駛來的卡車和這輛保時捷相撞,你很難想象這樣的車禍裡會有人生還。就在這個時候夢境開始崩潰?!霸瓉硭脑庥鲆膊恍野??!鞭忍斐交饕蛔裣褚恢庇^察著這一切。
夢境崩潰後奕天辰再次出現在了秦琪的臥室,秦琪艱難的爬起牀拍了拍頭“頭好痛,怎麼做了這麼個奇怪的夢。難道我又思春了,不過奕天辰還是蠻帥的?!笨粗唤z不掛的秦琪誇讚自己,奕天辰覺得有些無語。不過馬上他就感到了不對勁,如果自己沒有問題,那麼就是眼前的這個秦琪有問題。
帶著滿心的疑惑,奕天辰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換裝的秦琪。“幻靈?恐怕這次非洲之行會有答案。”奕天辰覺得這一切都與幻靈有關,“我是有遺憾,但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彌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即便你是我也不能違反?!鞭忍斐骄拖袷窃趯ψ约赫f話一樣大喊,不過秦琪應該是沒有聽到。
奕天辰立馬離開了保護區要回到車隊中去,不過他覺得有些無奈,自己還是要一步一步走回去,幸好現在的狀態下自己可以縮地成寸,否者那笑話可就鬧大了。就在他快要接近車隊的時候,一道神聖的意志降臨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剛剛那頭白色麋鹿的形象。
“你是誰,外來者?!蹦穷^白色麋鹿沒有說話但是奕天辰的腦海中還是響起了一道分不清楚男女的**的聲音?!澳阌质钦l,找我有什麼事?!鞭忍斐礁械胶荏@訝,不過他很奇怪這頭白色麋鹿爲什麼要叫他外來者。“你是外來者,這個世界的幻靈對你沒用,我是這個時代妖族的聖使,希望你不要插手幻靈的事?!蹦堑?*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只做我想做的,要是妨礙到了你,那大家各憑本事就行了,何必多說。”奕天辰對自己已經有了些猜測,不過還不能確定。那道意志沒有繼續傳達什麼信息,直接消失了。奕天辰雖然還不清楚幻靈的具體價值,不過從大家以及這個神秘的妖族聖使他還是知道幻靈的重要性的,這更加確定了奕天辰要深入這片大地的決心。
奕天辰立馬鑽入正在行駛的吉普車裡,蘇畫和甄劍正在繪聲繪色的小聲談論著什麼,不過甄劍那表情實在是太猥瑣了,時而很有歉意的看了看“假寐”中的奕天辰。宋詩雅則是心無旁騖的在運功修煉,不過現在的奕天辰發現她的體內似乎存在一座封印功能的陣法,陣法中央還有一把飛劍的模型。
“你們再談什麼,這麼開心。你就不怕發生車禍”奕天辰明知故問,他真的很佩服蘇畫開車的技術,這樣大笑還沒和周圍的車輛相撞,這實在是奇蹟。蘇畫好像有點害羞了,連忙閉嘴不過臉上那傻笑也實在是太明顯了。甄劍這回更是用膜拜的眼神看著奕天辰好像在說:你是我哥,以後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奕天辰隨口問道“那個,妖族有沒有什麼聖使或者聖人之類的。”,這一問似乎觸及到了什麼禁忌話題一樣,蘇畫和宋詩雅同時嚴肅的看向他,這輛吉普車因爲蘇畫的疏忽差點和旁邊的車子撞上去。蘇畫突然就冷靜了下來開始安心開車,旁邊美洲隊長的車子可被嚇了一跳。“OH,SHIT!又是蘇畫那個瘋子,怎麼不把她關到精神病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