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男警察武田智久舉起手槍瞄準蘇晨,沉聲喝道。
蘇晨將腦袋收了回來,眼前的情形讓蘇晨知道,無論他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了,想到自己和王馨出生入死收集的食物都沒能來得及吃上多少,就這樣被他人所竊取,心頭就升起了一股無比強烈的憤怒。
蘇晨沉聲道:“那個混蛋叫做渡邊健二,他爲了逃生將自己的同伴推向死亡,你們竟然會相信這個混蛋的話。”
武田智久聞言不爲所動,只是緊握著手中的槍繼續(xù)著,他站起身來慢慢地靠近陽臺,低聲道:“不要試圖欺騙我,在事實面前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可笑嗎?”
“可笑?”聽見武田智久說的話,蘇晨的眼神中滿是嘲諷,他反駁道:“真正可笑的是你!你以爲你很偉大,你以爲你很正義,可事實上,你做了什麼?把房門打破放那些怪物進來?然後相信一個混蛋的話。~。用那種充滿正義的口氣來斥責我?”
說到這裡,蘇晨感覺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他略爲停頓了一下,平復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接著道:“難道你以爲,我真的害怕你手中那把沒子彈的槍?”
武田智久聞言眼神微顫,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槍,隨即回過神來,他知道對方這是在試探他,立刻沉聲道:“哼,你以爲我在騙你?收起你那無用的廢話吧,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你們爲了搶奪食物把他打傷丟到門外,那些怪物上樓了你們還無動於衷,你們這是在犯罪,我有權(quán)直接擊斃你們!”
“白癡!”蘇晨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嘲弄,“我發(fā)現(xiàn)跟你說話純粹就是浪費時間,好了,我懶得跟你說了,遲早你會因爲你的愚蠢而付出代價。”
蘇晨說完就直接轉(zhuǎn)身往客廳走去。轉(zhuǎn)載請註明出處 。也不再浪費口舌去跟那個男警察理論,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裡爲好,他快步走到客廳,而原本待在房間裡的衆(zhòng)人都已經(jīng)走到客廳,一臉擔憂的看著蘇晨。
蘇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也都聽見了,他們根本就不會相信,所以還是打消說服他們的念頭吧。”
“我去跟他們說!”長澤千夏聞言向前一步站了出來,眼神中滿是憤慨,很顯然她也被男警察所說的話所激怒,“我們都願意爲你作證!”
“不要浪費精力去做這種無謂的事情,我們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要做。”蘇晨伸手攔住了她,眼神極爲冷靜,他接著道,“現(xiàn)在都跟我進房間。郎裡個浪%我有些話要跟你們說!和也、陳鷺你們兩個站在外邊守著,注意陽臺和房門,一旦有什麼動靜就告訴我!”
蘇晨說完就率先走進了房間,他看著房間地板上堆滿的各種牀單、被子,眉頭微微皺起。等其他人都走進房間之後,蘇晨就立刻教他們製作簡易的繩索。
由於大家的心裡都很是急迫,加上蘇晨分工明確,指揮得當,大家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做出兩條簡易的繩索。在檢查過那兩條用牀單、被套製成的簡陋繩子足夠結(jié)實之後,蘇晨原本緊繃的心放鬆了不少,有了這兩條繩索,接下來的逃生計劃也就有了保障。
其實以蘇晨的身手,這兩層樓的房子根本就難不住他,如果不是考慮到王馨和陳鷺,他早就獨自離開這裡。王馨作爲蘇晨的同學,這一路來相互扶持,早已經(jīng)成爲了生死與共的夥伴,而陳鷺雖然只是初識,但由於兩人有著同樣的變化,加上那種如同家人一般的親切感,讓蘇晨不得不帶上她一起逃生。
至於其他人,蘇晨可就顧不了那麼多了,雖然那個叫做長澤千夏的女生還不錯,但並不值得蘇晨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畢竟兩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關係。
當時蘇晨出手打傷渡邊健二其實更大的原因是因爲陳鷺受了傷,纔會惹得蘇晨一怒之下出手打傷他。雖然這其中還有看不慣渡邊健二和同情長澤千夏的因素在內(nèi),但這並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蘇晨突然感覺到有些疲憊,這一路來他並沒有得到休息,就連食物也只是胡亂的吃了幾塊巧克力,此時的他嘴裡無比干渴,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說道:“外面都是怪物,我們沒有食物和水,繼續(xù)待在這裡是的了。所以我們趁著那些怪物還沒有徹底包圍這裡之前,先離開這裡。”
衆(zhòng)人聞言紛紛贊同蘇晨的提議,蘇晨率先拖著一條繩索走到陽臺處。~。先是向四周觀察一下,發(fā)現(xiàn)那些都在遠處,陽臺下面非常安全,不過下去了之後還得翻牆,才能離開這棟公寓。
公寓的圍牆並不算高,約莫有將近兩米的樣子,很容易就能翻,到時候再重新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在路上順便找點食物,他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至於隔壁屋子的那三個傢伙,蘇晨的眼神中滿是嘲弄,等他們離開這裡,那些不停嘶吼的喪屍會召來更多的喪屍,很快就會將整棟公寓圍得水泄不通,甚至還有可能會吸引到更爲強悍的存在,到時候他們想逃都沒有機會,只能在恐懼與絕望之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並不是蘇晨心裡陰暗,不想救他們,而是他們做得太過分,從而斷絕了自己的生路。捫心自問,無論是誰。轉(zhuǎn)載請註明出處 。當森然黝黑的槍口對準自己時,能有幾個還能想著去救那個將槍口對準自己的人。
無法否認,也許這個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人,他們把別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高,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去拯救那些陌生的人。但很可惜,蘇晨不是。因爲在蘇晨的眼中,他的生命和其他人一樣重要,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高尚的人,他只是一個家人的期望遠赴東京學習,希望能學成歸來的普通人。
雖然在東京獨自的蘇晨很是孤獨,也備受歧視,但每當他想起自己遠在家鄉(xiāng)的親人時,他的心裡就會涌現(xiàn)出無比澎湃的力量,因爲還有他們在默默地支持著他,雖然不能常伴,但給予了他勇氣和力量,繼續(xù)在這個冷漠的國度繼續(xù)求學。
這個國家看上去很美。郎裡個浪%僅僅如此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去留戀。他只想回國、回家,找到自己的親人,保護他們,僅僅如此而已。
想到這裡,蘇晨的眼神一黯,嘆了口氣。
王馨發(fā)覺蘇晨的異常,連忙出聲詢問:“蘇晨,你怎麼了?”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的蘇晨連忙回過神來,他平復了一下自己有些失落的心情,微微搖頭道:“我。”
蘇晨說完就將繩索用力的綁在陽臺護欄上,在護欄最粗的地方繞了幾圈,反覆檢查了幾次,確認不會斷掉或者是鬆開之後,纔將繩索順著陽臺欄桿慢慢的放了下去,很快地繩索就放到了地上,另外一條也同樣如此。
蘇晨轉(zhuǎn)身走向客廳,對著大家低聲說道:“大家注意了,按照我剛剛說的做,下去之後不要慌張,不要發(fā)出太大的聲音,等人齊了之後,我們再一起走。”蘇晨掃了一眼身後幾人,將目光看向王馨和陳鷺,接著道,“王馨、陳鷺,你們倆先下去。”
蘇晨讓王馨和陳鷺先下去,不是想讓她們試驗繩索是否結(jié)實,而是想讓她們先離開這裡,畢竟這裡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不但門外的那羣喪屍隨時都會衝進來,而且還要提防被隔壁的人發(fā)現(xiàn),要知道在他們的眼中,蘇晨等人可是被打上了“罪犯”的標籤,說不定那個正義感爆棚的男警察還會跑出來阻止他們逃生。
繩索是非常結(jié)實的,蘇晨已經(jīng)反覆的檢查了很多遍,他確認不會出現(xiàn)什麼問題。所以綜合了所有的考慮,蘇晨還是選擇讓王馨和陳鷺先下去。至於其他人會不會心生不滿,蘇晨就顧不上了,能夠照顧到自己的夥伴纔是他應該做的。
王馨和陳鷺聞言有些意外,她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其他人,發(fā)現(xiàn)那對男女低著頭,沒有什麼反對意見,而長澤千夏也同樣如此。看來他們應該有意見。~。但沒敢說出口。
陳鷺神情有些猶豫,她看向蘇晨,道:“蘇晨,還是讓千夏和王馨一起下去吧,我晚點再下去。”
聽著陳鷺這麼一說,蘇晨知道陳鷺和長澤千夏的感情還是很深的,蘇晨也沒直接否決,只是看著長澤千夏問道:“你的意思是?”
長澤千夏微微搖頭,先是看向陳鷺,感謝了一下陳鷺的好意,隨即對蘇晨說道:“還是讓陳鷺先下去吧,我最後一個下去也可以的。”
蘇晨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他掃了一眼衆(zhòng)人,低聲道:“好了,現(xiàn)在我們的時間很寶貴,不能再浪費在這裡了,還是按照原計劃,王馨和陳鷺先下去。然後是千夏和麻紀,和也跟我最後下。”
蘇晨說完掃了他們一眼,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不再反對。轉(zhuǎn)載請註明出處 。於是就提著手中的扳手站在客廳,十分警惕的盯著入戶門。
原本那個名爲和也的矮瘦男青年還覺得蘇晨的安排很不公平,但當他看見蘇晨那高大身影時,到了嘴邊的話確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只是摸了摸身邊女子的手,低聲說:“麻紀,你下去之後一定要小心。”
“和也!你也千萬小心,我面等你。”麻紀有些擔憂的道,眼睛裡淚花涌動。
矮瘦男青年用手幫女子擦乾淚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轉(zhuǎn)身擡起頭,挺著腰走到蘇晨的旁邊站好。
等王馨和陳鷺她們下去之後,又輪到了長澤千夏和麻紀兩人,矮瘦男青年回過頭看去,發(fā)現(xiàn)麻紀還待在原地,連忙催促她趕快下去,很快地她們兩人也都順利的到了樓下。
這期間蘇晨並沒有一直看著前方。郎裡個浪%他有時會側(cè)過頭用餘光看向陽臺,看見她們很有秩序的下樓,而且沒有發(fā)生什麼意外,心裡也是輕鬆不少。
蘇晨看著站在一旁雙腳瑟瑟發(fā)抖的和也,心想敢情這傢伙害怕得不行,還裝出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爲難他了。蘇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行了,他們都下去了,現(xiàn)在輪到我們了。”
蘇晨說完就將扳手往腰上的皮帶一插,將其固定好之後就直接往陽臺走去,而那個矮瘦男青年也連忙跟了上去。可就在兩人正翻過欄桿,正要下去時,一把黝黑的手槍從隔壁陽臺伸了出來,而森然的槍口正對著蘇晨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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