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十三盜,也算知名勢力。
當(dāng)年馬幫、船幫也曾接觸過他們,無一不想收服。
可十三盜硬的很,近逃退打,一味地周旋,並不屈服。
如今他們跑來鬧事,在外城傳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
黑水幫總堂
水千鈞:“十三盜吃了豹子膽?”
趙副幫主:“下面的小子們胡鬧。”
六公子的小伎倆,瞞不過他們倆位。
幾位候選人本就是競爭關(guān)係。
沒有摩擦才叫奇怪。
“唐文還在極樂樓?”
“恐怕是。”
“半個月了吧?”
趙副幫主點頭:可不是,上去極樂樓就沒見下來過。也不知道邀請我上去做做。
少年人,還是需戒色,纔能有一番成就。
趙副幫主:“要不,我去提醒他一下?”
“不必!總要經(jīng)歷這一遭的。”
唐文底子在這裡,哪怕放縱享樂個幾年,三十歲前也能混到六品。
“那這一次,這小子恐怕要丟臉嘍!”
黑水幫六公子府。
作爲(wèi)開賭盤愛好者,他有開盤了。
沙海十三盜的老大,約戰(zhàn)唐文,正是開盤的好日子。
雙方以十招爲(wèi)限。
【唐文一招敗北,壓十賠一】
下注者絡(luò)繹不絕,下注這一條的人,第二多。
想當(dāng)一部分人,覺得唐文接不了一招。
【唐文三招敗北,壓五賠一】
押注這一條的最多。
顯然,大多數(shù)人覺得,唐文這個初入超凡的第一天才,有點東西,但是不多。
最多捱上三招就要跪。
【對拆十招,壓一賠二十】
比武的規(guī)矩是唐文擋住十招就算贏。
但沒人覺得他能贏。
“馬幫三長老到”
“商會周副會長到”
“春風(fēng)閣,花魁風(fēng)大家到……”
喜歡湊熱鬧的人物,逐一登門。
風(fēng)三娘到了,六公子親自迎接:“風(fēng)大家也來捧場!蓬蓽生輝!”
“六公子開此盤口,也不怕賠?”
“嗨!誰說不是呢?我本意是給我們七公子壯壯聲勢,誰想到,大家一個個清醒的緊,下注都不肯冒險。您也來玩玩?”
嘴裡說著話,他一雙眼睛,全幅注意力,卻都被風(fēng)三孃的容貌身段牢牢吸引著。
風(fēng)三娘雖是風(fēng)塵中人,但身上並無半點風(fēng)塵氣。
青色齊腰襦裙,白色交領(lǐng)衣衫,腰圍驟然收緊,又在腰線之後,勾勒出豐腴線條。
桃花眼天生含情,隨便看誰一眼,倒像在刻意勾人。
這娘們,真的!
六公子食指大動,卻不敢絲毫逾禮。
風(fēng)三娘不但是六品高手,也是春風(fēng)一度閣的當(dāng)家,春風(fēng)閣是趕山城商會的產(chǎn)業(yè)。
換句話說,她是商會的高層。
相當(dāng)於副會長的地位。
來到賭盤前,風(fēng)三娘隨口道:“那我也玩玩,就壓黃金五千兩好了。”
六公子還沒來得及高興,笑容便僵在臉上:五千兩黃金。
五千兩,哪怕五賠一,也要賠黃金一千兩。
一千兩黃金換成糧食,哪怕在糧家高漲的今天,也夠一方小勢力吃一年的,還是天天有肉的那種。
六公子心裡暗罵:本來是造勢,藉機打壓唐文的威望。
現(xiàn)在來的人,把老子這裡當(dāng)提款機了?!
虧你們還是六品,一個個好不要臉。
風(fēng)三娘瞟他一眼:“壓唐文勝。”
“什麼?”六公子掏了掏耳朵。
“怎麼、六公子接不下?”風(fēng)三娘平靜道。
“原來風(fēng)大家是來給我送錢的。接的下,自然接的下。”
六公子不管她什麼目的,使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立字據(jù)、收金票、驗真假。
正好,巨巖武館有位嫡傳弟子還沒走。
又被他拉來做了鑑證人。
五千兩黃金,是這一次開盤,不、是他開盤有史以來,最大的單筆賭注。
畢竟他又不是開賭場的。
自居立下,風(fēng)三娘沒有多留。
六公子看著她婀娜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娘們莫不是喜歡我?怕我賠的太多,可以來給我送錢的?
除此之外,別無解釋啊。
難不成,真的是看好唐文能贏?
開什麼玩笑?
又不是比勾女人!
這女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六公子稍作思考,吩咐道:“傳出去,就說風(fēng)三娘下重注買了唐文贏。”
桃色段子,傳的最快。
在趕山城,任何事情,沾上風(fēng)三娘這位第一花魁的名字。
不是桃色,也是桃色。
樑雨知道了,打聽了事情始末,匆匆來見唐文。
唐文全幅重鎧,躲在重力密室內(nèi),練刀。
【破風(fēng)刀,專家(6000/6000)】
專家級之上,是宗師。
宗師級功法,必然迎來質(zhì)變。
聽完樑雨的話,他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十三盜要挑戰(zhàn)我,看來是老六在背後使勁了。不過,風(fēng)三娘下注壓我贏是什麼意思?”
樑雨撇嘴:“我看她老牛想吃嫩草。青樓出身,不檢點。”
這純屬酸話,風(fēng)三娘是青樓出身不假。
但她從小就表現(xiàn)出驚人的武學(xué)天賦,壓根一天客沒接過,淨(jìng)練武了。
只不過,生活在青樓的環(huán)境裡,性子不太正經(jīng)。
“十三盜來的不巧,我這兩天閉關(guān)正在緊要時刻。”
“緊要時刻?”樑雨不懂。
唐文點頭:“想辦法拖他們?nèi)臁!?
“三天?那不需要拖,只需把越戰(zhàn)時間定在三天後就是了。但是,公子,十三盜是老牌超凡,恐怕不好打發(fā)。”
“無妨!老六是不是又開賭盤了?”
“開了,我悄悄拿了一千兩銀子,壓您贏。贏了有兩萬兩銀子拿!”
“他倒是會賺錢。”唐文撇嘴,心裡不爽。
想了一會,他問道:“十三盜來挑戰(zhàn)我,還說了對壘規(guī)矩,那麼什麼時間,在哪裡打,是不是我說了算?”
樑雨迷茫地眨動杏眼:“沒錯,但一般都在咱們黑水幫總堂的廣場上比武。”
“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堂堂第一天才,即將在這裡出洋相,想來熱鬧的人很多吧?”
樑雨嫵媚的鵝蛋臉繃緊,紅脣抿起:“下注的人很多,都是壓您輸?shù)模 ?
“嗯,如果我收門票你覺得怎麼樣?”唐文瞇著眼說道。
“?”
“每個想要看我比武的每個勢力,都要送上一份超凡血髓當(dāng)入門費。東西也不是直接給我,我和十三盜大當(dāng)家,誰贏了給誰。當(dāng)然,要是哪個勢力送不起,也可以混在別人隊伍裡一起進來。”唐文嘴角勾勒出一抹壞笑。
“這?”
“有難度?”
“如果大家都不來呢?”
“不會的,免費的也許會不來,一說收費,肯定都會來看的。”
“這是什麼道理?”
“呵,人性如此。”
樑雨似懂非懂地點頭離開。
次日,清晨。
大街小巷的許多告示欄裡,添了一張新消息。
【黑水幫七公子,三天後迎戰(zhàn)沙海十三盜大當(dāng)家】
【比武地點,就在黑水幫內(nèi)】【所有人皆可觀禮,但入門需繳納“超凡血髓”一份……贏者全拿】
“前面兩句都懂,後面這段話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理解的對不對,是不是就和聽說書要買一壺茶,看把戲,要扔賞錢一樣”
“閉嘴!兩位超凡對戰(zhàn),到你嘴裡,成了賣藝的”
“可這不就是賣藝嗎?”
“……”
趕山城裡沒什麼風(fēng)光可看。
上層人物,不是練武、搞幫內(nèi)亂鬥,就是完女人。
一天天日子枯燥的很。
唐文和沙海十三盜比武的事兒,經(jīng)過“開賭盤”“第一花魁下了重注,疑似與唐文又不得不說的關(guān)係”“收門票”一系列的騷操作。
短短一天,趕山城內(nèi),人盡皆知。
茶餘飯後,在飯桌、酒場、姑娘身子上,大家聊得、談?wù)摰亩际沁@件事。
“這黑水幫想幹什麼?真覺得自家七公子,一十八歲的年紀,能比得上巔峰超凡不成?”
“不知道,大人既然有興趣,不妨三天後去看看。”
“嗯,好,準備一份超凡血髓”
“黑水幫鬧出這般動靜,難道是想給那唐文一個教訓(xùn)?”
“猜來猜去沒意思,到時候一看便知”
“……”
十三盜住處。
“大哥,事情怎麼會鬧的那麼大?”
“難道是幫裡,想讓大哥揚名?”
“瘋了不成,咱們又不是黑水幫核心嫡系。”
“什麼核心嫡系!以大哥的能耐,至少該當(dāng)一個副幫主!”
“……”
沙海十三盜作爲(wèi)當(dāng)事人,同樣一頭霧水。
就連最瞭解唐文的水韻,知道這次“收門票”的事情是他鼓搗出來的,也是滿腦子漿糊,猜不出師弟兼情弟弟,在搞什麼鬼。
還贏家通吃,要贏了才能將超凡血髓拿走。
難道他覺得自己能贏?
額,這應(yīng)該不可能。
那是要用懷柔的辦法,收復(fù)十三盜?
師弟沒那麼天真。
算了,師弟不是莽撞的人,到時候看看就知道。
“七公子現(xiàn)在在哪兒?”水韻隨口問道。
“額,沒見、沒見人下樓。”
水韻呼吸一滯:臭小子應(yīng)該有分寸吧?
重力密室裡,立著塊一人高的黑色試刀石。
試刀石堅硬無比,夜明水晶光線照在上面,都不反光。
唐文手裡拿著一柄薄如紙張的竹刀。
竹刀裁紙都費勁,丟給小孩子,小孩子都會嫌棄。
但他神情卻無比認真,唰!
一刀斬出,竹刀碎成片片飛花。
他臉上不見意外,隨手又從身後抽出一柄,拔刀再斬!
嗡~
竹刀橫切,空氣如水顫動。
薄到近乎透光的刀鋒,帶出一絲白芒。
咔嚓。
竹刀解體,直接在空氣中燃燒起來,轉(zhuǎn)瞬間便化爲(wèi)飛灰。
【觀想武學(xué),一線天(刀法),入門(1→101/500)】
【觀想武學(xué),一線天(刀法),入門(101→309/500)】
經(jīng)驗瘋狂跳漲。
刷刷刷!
咔咔咔!
十幾把竹刀盡數(shù)碎完。
【觀想武學(xué),一線天(刀法),初學(xué)→掌握(999→1097/3000)】
唐文再想摸刀,精神力探測一空。
沒刀了。
他站在原地,看向一條嶄新的提示。
【破風(fēng)刀→基礎(chǔ)刀術(shù),專家→宗師(1/12000)】
所有刀術(shù),皆是技巧。
【基礎(chǔ)刀術(shù)(破風(fēng)刀),宗師(刀罡境)(1/12000)】
刀術(shù)成了。
半個多月的苦修,有了成果。
唐文想要看看星空,擡起頭,看到夜明水晶閃爍,這纔想起自己還在地下。
忽然間,他明白自己剛剛使不出“一線天”的原因了。
十倍重力影響下,地下終究和地面上有些不同。
石門外傳來些許聲響,打開門,是樑雨到了。
“公子,嗯?”
樑雨看到唐文的眼睛,像是被光蟄了一下,猛地仰頭,腦後的高馬尾一陣搖晃。
“怎麼了?”
“您,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那麼明顯?”
“有點,也不算明顯,您不會又突破了吧?”
唐文接過她手裡的飯食,笑而不語。
距離比武還有兩天。
他沒有出關(guān)的打算,準備在地下再練兩天,好好鞏固一番。
看到密室一片狼藉,樑雨拿起掃把,彎腰打掃起來。
這一彎腰,那一輪滿月似的豐腴,便不由自主地挺翹起來。
掃把有些短,她腿長身高,比尋常男子也不差,腰肢越發(fā)彎的狠了,
剛剛突破的唐文,還要鞏固境界,便沒有多看,只在心裡做了個比喻。
女管家水墨、周冰、樑雨、水韻、童顏女李子。
如果是比腿,那麼李子和樑雨排在倒數(shù)。
周冰和水韻不相上下。
中間的是樑雨。
女王,咳咳。
劃掉,女王是大腿。
他腦海中隨後又跳出兩個名字:
風(fēng)三娘、白幽若。
論腿,他沒見過。
論不著。
其實在他心裡還有另一個部位的排名,不過,沒有細細把玩過,實在不好說。
論容貌,春菊秋蘭各有所長。
不過,他最中意的,還是女王。
吃飯吃飯,別亂想。
三天時間過去。
這天一早。
樑雨、女管家水墨和李子,三女帶人一早來到黑水幫總堂的大門口。
作爲(wèi)趕山城的地下人物,李子還是第一次踏入黑水幫總堂的地盤。
心裡頗感奇妙,自己居然光明正大進來了。
不應(yīng)該摸黑偷偷來嗎?
李子和女管家?guī)苏驹谌肟谔帲瑴蕚涫杖雸觥伴T票”。
樑雨來到地底密室找唐文……
外面人越來越多。
幫主、水韻、趙副幫主、六公子等人到了。
巨巖武館的石磊帶人跑來看熱鬧。
第一花魁,風(fēng)三娘,帶著一羣鶯鶯燕燕踏入黑水幫的大門。
內(nèi)城三大家族的人也來了。
人越來越多,武昊等人,在水韻的指揮下,不停地加著凳子。
沙海十三盜到場,他們哪兒見過這種大場面,面對無數(shù)高手的目光,開頭的十分鐘,頭都是蒙的。
不過,話說回來,時間差不多了,人都到齊了。
唐文呢?
怎麼還不來?
衆(zhòng)人紛紛把注意力放在門口的方向。
來的人都知道,十八天前,他上了極樂樓,就沒下來過。
他們隨意和身邊人聊著天,等著唐文走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