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凡倒黴的太多,就難免走運這麼一兩次,這大概也是因爲(wèi)上蒼有好生之德,即便你人品再差,也不忍看著你從初一倒黴到十五,窮人過年還要吃個餃子,何況從十月倒黴到十一月的高洋渝呢。
高洋渝掉進(jìn)了一輛標(biāo)緻敞篷小跑中,準(zhǔn)備的說,是硬生生的衝破了標(biāo)緻小跑的黑色帆布車頂,掉在副駕上,高洋渝爬出來的時候,一個嘴巴張得有如菠蘿般的辣妹,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站住,給我站住!”老警察的身子從三樓窗戶裡探了出來,聲色俱厲的指著猶自有些發(fā)暈的高洋渝大喊道。
這一聲喊,不僅嚇醒了暈乎乎的高洋渝,更把那個辣妹嚇的花容失色,甚至不等高洋渝爬出車外,就一貓腰鑽進(jìn)了車裡,不過一呼一吸的功夫,小小的標(biāo)緻207cc就在一聲巨大的轟鳴中,絕塵而去。
“他媽的,怎麼這麼倒黴,跑到這種破地方,還被發(fā)現(xiàn)了。”辣妹一腳油門跑出幾公里後,才一把將車停到了路邊,罵罵咧咧的揪出了大頭朝下,半暈不醒的高洋渝。
“謝謝,謝謝美女。”高洋渝使勁晃了晃腦袋,暈乎乎的對著辣妹說道。
“你他媽的是幹什麼的?怎麼從樓上掉了下來?”辣妹捏著高洋渝的胖臉,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玩具一樣,饒有興致的一邊扭捏著,一邊問道。
“我,我出了點事,惹了點麻煩,一著急,就跳下來了。”高洋渝艱難的挪了挪頭,卻被那辣妹捏的死死的,一張白淨(jìng)淨(jìng)的胖臉?biāo)矔r就佈滿了紅一塊,紫一塊的指印。
“我靠,原來是你這個十三點,招來了警察,我他媽還奇怪呢,姑奶奶我剛到這,就被盯上了。”辣妹臉一沉,手上加了把力氣,捏的高洋渝差點要叫了出來。
“你又是誰?”高洋渝好不容易從那辣妹手中掙脫出來,趕忙把身子一縮,躲在了副駕的角落裡,兩隻修長細(xì)白的手指緊緊的護(hù)住自己那張已經(jīng)被捏成豬頭二代的胖臉,慌慌張張的問道。
“我?”辣妹好笑的看著高洋渝,彷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指著自己的鼻子,氣呼呼的說:“你連我都不認(rèn)識?你是怎麼混的?剛出道吧?”
高洋渝一愣,臉上隨即露出了苦澀的表情,他知道,這個辣妹,十有八九是把自己當(dāng)成道上的混混了,想他堂堂一個身價千萬的老闆,如今竟淪落到被人當(dāng)做混混的地步,他的心裡,就像吃了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
“咳咳。”辣妹見高洋渝突然走了神,不由的怒氣沖天,狠狠的瞪了他兩眼,清清嗓子,說道:“說出來嚇?biāo)滥悖揖褪敲灤蠼媳保怂屯馓柷чT之花的赫連依依。”
“好臉一億?這是什麼名字?”高洋渝茫然的看著辣妹,他從樓上跳下來,雖然沒有傷到筋骨,卻被這個辣妹霸道的車技轉(zhuǎn)暈了頭,耳朵裡轟轟的,到現(xiàn)在也沒有緩過來,是以聽到這名字之後,竟然做出了一副白癡的模樣。
“我靠,是赫連依依。”辣妹撲了上來,高洋渝的一張胖臉再次腫了起來。
“當(dāng)然,你也可以叫我小辣椒,千門裡的人,都是這麼喊我的。”辣妹湊近了高洋渝,在確認(rèn)這個從天而降的傢伙已經(jīng)被自己捏成豬頭三代之後,才得意洋洋的鬆開了手,說道。
“小辣椒,可,可真是辣啊。”高洋渝摸著自己紅腫不已的臉,吸著涼氣,點點頭,說道。
“真是奇了怪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這麼有名。道上的人,沒有不知道我的,看你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是道上混的,不過怎麼混的這麼慘,竟然要跳樓。”辣妹一臉鬱悶的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的大名毫無反應(yīng)的傢伙,不開心的喃喃自語道。
“我,我不是道上混的。”高洋渝小聲的反駁道。
“你從證券交易所裡跳出來,後面又有警察,哦,你原來是我的同行啊!”辣妹拖著腮幫,想了片刻,恍然大悟的指著高洋渝的鼻子叫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賣電腦的?”高洋渝一驚,脫口而出,什麼時候,隨便街上一個人,都知道他的底細(xì)了,這,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什麼跟什麼啊,你不是個票千嗎?怎麼賣起電腦來了?”辣妹瞪著眼睛,不解的問道。
“票千?你是說賣票的黃牛黨嗎?”高洋渝一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樣子,問道。
“你是不是摔壞了腦袋,怎麼這都不知道了?”辣妹奇怪的看著高洋渝,說道。
“我……”高洋渝快被這個辣妹逼瘋了,他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再把這場對話進(jìn)行下去,這完全,這完全是雞同鴨講!
“你不是千門中人嗎?”辣妹終於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好像真的不是自己的同行,不由的臉色微紅,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底氣不足了。
“不是,我可不是騙子。”高洋渝楞了片刻,旋即搖著頭說道,說了半天,他總算明白了這個小辣椒是幹什麼的了。
“你怎麼可能不是騙子,你必須是騙子,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騙子!”
小辣椒一番氣鼓鼓的話,讓高洋渝徹底的無語了,他忍不住扭過頭來,用側(cè)鏡看了看自己,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麼像騙子嗎,連個小丫頭都看出來了。
“說吧,是不是騙人家說自己有內(nèi)幕,被識破了,都是同行,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冷不丁的,小辣椒捏住高洋渝的耳朵,把他的頭轉(zhuǎn)了過來,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高洋渝詫然驚道。
“咳,又不是什麼秘密,適合證券交易所的局就這麼一個,你又是從那裡面跑出來的,不是這個是什麼?”辣妹聳聳肩,不以爲(wèi)然的說。
“唉,真,真他媽的倒黴啊!”高洋渝長長的嘆了口氣,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啊?你,你就是那個被賣去挖煤的傢伙?”辣妹一臉震驚的指著高洋渝的鼻子,尖叫道。
“怎麼?我已經(jīng)這麼有名了嗎?”高洋渝苦笑一聲,自嘲道。
“不是你有名,是那個人,你知道嗎,這個圈子裡,風(fēng)頭最大,名氣最響的,就是他了,想不到你這麼可憐,竟然得罪了那個人,唉,剛纔我還這麼對你,真是沒人性。”辣妹同情的看著高洋渝,輕輕的嘆息道。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高洋渝臉色一暗,扭過了頭去,看也不看辣妹,冷冷的說道。
“怎麼樣,我來幫你吧?”或許是辣妹感到了內(nèi)疚,掏出一張溼紙巾,輕輕的湊到了高洋渝的身邊,一邊慢慢的擦拭著他那張被自己捏的紅腫的胖臉,一邊在他的耳邊吹著氣,輕聲說道。
雪膩酥香,高洋渝身子一顫,猛的想起這個詞來了,他起初摔的七暈八素,看人都是三搖四晃,剛纔又在氣頭上,並不曾仔細(xì)打量這個小辣椒,如今這個女孩,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又是如此貼心的幫自己擦拭傷口,不由的讓他心裡一軟,忍不住用餘光偷偷的朝著小辣椒看了過去。
薄縷冰肌,毫無徵兆的,這四個字蹦入了高洋渝的腦海裡,首先進(jìn)入高洋渝視線的是那細(xì)長而又白淨(jìng)無暇的粉頸,一張粉雕玉琢的水嫩臉蛋,看起來像是白玉雕成的維納斯,又好似那晶瑩剔透的瓷娃娃,又尖又挺小鼻子之下,嬌豔欲滴的紅脣比櫻桃更亮麗,比蘇杭的絲緞更柔滑。最要命的是,這個瓷娃娃在這十一月的天氣裡,竟然還穿著一條超短的小裙子,一雙修長的美腿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動作幅度稍微一大,就讓高洋渝的氣息爲(wèi)之一炙。
“你其實不化妝,也很好看的。”高洋渝情不自禁的說道,他之所以一直認(rèn)爲(wèi)郝連依依是個辣妹而不是個瓷娃娃,除了這條小短裙之外,實在是因爲(wèi),郝連依依臉上的妝太濃了,如果不是湊近了看,又哪裡見得到她真正的樣子呢。
“掩飾而已,這樣的話,別人就記不住我真正的樣子了,千門裡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會把本來的面目就這樣被人看到的,百分之八十的人只會記住第一眼的樣子,這樣的話,即便是露了相,也不用擔(dān)心的。”郝連依依微微一笑,解釋道。
高洋渝若有所得的點點頭,接著說道:“對了,剛纔你說幫我,是什麼意思?”
“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被人騙到這個局裡的,而那個人,就是賀旗。”郝連依依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
“什麼?”高洋渝打了個冷顫,一下子就想起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來了,他說:“那個人很記仇。”
“圈子裡有很多關(guān)於他的傳說,雖然只是些謠言,但天下又怎麼可能會有平白無故的謠傳呢?”郝連依依面色凝重的看著高洋渝,接著說:“他很記仇,不死不休,如果他覺得你還活得很好,就會毫不猶豫的再次出手,直到把你送入地獄爲(wèi)止,我想,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做到了,至少,你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生活了,這種詐騙,是很嚴(yán)重的,嚴(yán)重到不論金額,十年起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天,你的名字就會在網(wǎng)上通緝裡了,你,徹底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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