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歌點頭,其實她是在想今天下午的時候,柳娉婷出奇的狼狽,玲瓏公主出奇的憤怒,便是因爲那鳥兒死了,才加劇了她的憤怒吧。
她問道:“玲瓏公主是來要人的?”
他道:“倒不是,只說要我給她一個交代。”
她以爲玲瓏公主下午來是要找她的麻煩,原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那兩隻可憐的鳥兒啊……玲瓏公主定是因爲在受了柳娉婷的‘嘲諷’之後,太子送給她的兩隻鳥兒也死了纔沒控制住,看來她如今是不會放過柳娉婷,至少是在她冷靜下來,意識到這一切可能是她‘薛梓桐’算計的之前,柳娉婷都很危險。
可要玲瓏公主冷靜下來,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到時候雲(yún)歌要做的事,也會在這沒有人故意使絆子的情況下,順利的多了。
只要玲瓏公主的矛頭不對準她……
“什麼?”她的沉思被拉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打斷。
凌奕對她的走神十分的不滿意,皺著眉頭說:“又走神?跟我在一起很容易去想別的事情麼?”
雲(yún)歌聽到他孩子氣的語氣,心軟了一半,笑著說:“非常時期,非常應(yīng)對嘛……”
兩人這個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臨楓閣,凌奕問道:“什麼非常時期?要非常,也是我的事,你不許想,知道麼?”
雲(yún)歌道:“我要是不想,現(xiàn)在還有人跟你在這裡散步消食麼?”
她沒有注意到凌奕握住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和慢慢黑下去的臉,只自顧自的笑著說:“噢,是有的,可能是柳夫人、安夫人……”
她調(diào)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哼的一聲甩開手,丟在原地,那人卻獨自回到了屋中。
雲(yún)歌覺得莫名其妙,撇撇嘴,也進了屋子。
直到洗漱完畢,兩人躺在了牀上,凌奕都還是側(cè)著身子背對著雲(yún)歌,不說話。
雲(yún)歌被這位祁王爺?shù)哪樕o的雲(yún)裡霧裡,她不禁問道:“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不理人了?”
凌奕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她用手推了推他,說:“是在和我賭氣?我哪裡惹你生氣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那人還是不說話,她道:“我要是惹你生氣了,你要告訴我我才知道啊,不然以後還會惹你生氣的。”
“……”
凌奕像是鐵了心的不會理她一樣,怎麼也不肯開口說話。
雲(yún)歌也來了脾氣,撐著身子,伸出頭去看閉著眼的凌奕,然後用勁把他的身體扳正,拍著他的胸口說:“王爺,王爺?”
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她,又閉上了眼睛,說:“睡覺。”
得,說了倆字兒了,總比什麼也不說得好。
雲(yún)歌又繼續(xù)拍著他的胸口,叫道:“王爺,王爺……凌奕?凌奕?”
他睜開眼睛,皺著眉頭,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說:“別鬧了。”
她對他的怒容完全沒反應(yīng),眨著大大的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那你告訴我,爲什麼突然不理人?”
凌奕看著她許久,纔開口說:“我身邊從始至終都只會有你一個女人,你知道麼?”
雲(yún)歌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愣了許久,凌奕卻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驚呼,想推開他,卻怎麼都是徒勞無功的。
凌奕從她的脖子開始親吻,雲(yún)歌卻還沒有準備好,顫抖著身子叫道:“凌奕不要!”
他的動作頓了頓,在她白皙嫩滑的脖頸處印上了他的痕跡,才戀戀不捨從她身上下去,將她摟在懷中,問道:“梓桐……你不想爲我生個孩子麼?”
雲(yún)歌身子一僵,沒說話,而凌奕也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說:“睡吧。”
……
第二日一早,柳娉婷便來到臨楓閣,凌奕早早就出了王府,她自然是見不到他。
雲(yún)歌怎麼不知道她心中想著要找凌奕的想法?只是面上仍是笑意,聽著她聊表忠心,只求不要將她趕出王府。
柳娉婷看到雲(yún)歌脖子上的一處紫紅色的吻痕,不由得緊緊的抓住了袖子,若是以前,她定是嘲諷示威,可如今,她只能暗自嫉妒氣憤。
雲(yún)歌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面上也不動聲色,聽完她的一番話之後,只是淡淡道:“昨日府上有個叫王安的家丁……”
柳娉婷聽了,臉色微變,只聽雲(yún)歌又說:“偷了管家的東西,被抓住差點沒被打死。”
雲(yún)歌說完,見她臉色微鬆,心中有了計較。
她讓人查了笑橙得死,最終鎖定了府上的一名默默無聞的家丁,今日這般試探之後,她更是確定了笑橙得死和那個叫王安的脫不了干係,也與柳娉婷脫不了關(guān)係。
雲(yún)歌最後答應(yīng)了柳娉婷要保證她能把腹中的孩兒生下來,換的她暫時站在自己這方,否則她就要把她送到玲瓏公主手中,而正在氣頭上的玲瓏公主不也在找著適當?shù)臋C會要恨不得要殺了她柳娉婷嗎?
柳娉婷臨走的時候,雲(yún)歌在她身後道:“永遠不要把自己當做最重要的棋子,這世間,因爲妄自菲薄而死的人……不少。”
她愣了愣,然後出了臨楓閣。
柳娉婷走後,小雅端了甜點和茶水進來,笑著說:“小六子這幾日好像有喜歡的姑娘了,愣是要我奴婢參考一下簪子的樣式。”
雲(yún)歌愣了愣,捻了一塊糕點起來說:“那是好事啊,什麼時候你也喜歡一個公子看看。”
說完,就把又香又甜的糕點放進嘴裡。
小雅忽然紅了臉說:“王妃打趣奴婢!”
雲(yún)歌看她紅了臉,就知道了這姑娘也準是春心萌動了!
她問道:“是哪家的公子?姓甚名誰?我到要看看,是否是配得上我家小雅的。”
小雅拿著托盤說:“王妃好壞,不理您了!”然後就跑出去了。
雲(yún)歌笑嘻嘻的看著害羞的小雅跑出去,在院子中或是輕聲閒聊,或是掃地幹活的丫鬟,只覺得心中暖暖的。
……
凌奕拿著一封信回來時,雲(yún)歌正在看書,將他遞過來的東西看完之後,頗有些興奮的說:“塔嬌雅,我就要爲你報仇了,你也能安息了。”
凌奕有些心疼的抱住她說:“什麼叫你要爲她報仇了?是我們,所有的
事情都交給我知道麼?”
她看他皺著眉頭,認真嚴肅的樣子,笑的更歡了,說:“知道了。”
他這才親了親她的額頭。
雲(yún)歌卻忽然安靜下來了,手中捏著那封信件,似乎是在糾結(jié)著什麼。
凌奕問她怎麼了,她看著他不說話,半晌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他也不急,沒有催促她。
“凌奕……”她開口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問你。”
“問吧。”
他雖回答的隨意懶散,其實心中亦如同擂鼓。
雲(yún)歌道:“你想做皇帝麼?”
凌奕聞言,睜大了眼睛,一聲不吭的盯著她……
雲(yún)歌其實覺得自己問的多餘,畢竟他想不想做皇帝,她是知道的,也是太子皇上知道的,只是她非得要親口去問,親耳親眼親身去確定了她才能放下心,爲什麼是放下心呢?只因她想要這個外表冷酷狂傲,實則孤獨脆弱的男人活的自在不羈,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應(yīng)得的東西,那麼她,便是會盡力去幫助他。
而他也比定是好皇帝,甚至比如今這個皇上做得更好。
她知道她這麼問,實在是大逆不道,陷他於不仁不義兩難之中,但她也同時期待著,這個男人能在她的面前毫無保留毫不遮掩……
凌奕抿了脣,慢吞吞的開口道:“那本就是我的位置……不是麼?”
雲(yún)歌怔愣,她以爲他會回答想,或者是不想,卻沒料到他會講出這麼一句話來。
孤傲的藐視著那些在高位,用著食著本屬於他的東西的跳樑小醜……
原來……他本就該是那個在巔峰俯視衆(zhòng)生,造福衆(zhòng)生的人。
凌奕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他怕自己的仇恨和野心會嚇到他面前的這隻小白兔……
但顯然,他是想多了。
雲(yún)歌道:“我總是覺得,這纔是真正的你……”
凌奕笑道:“你真的是這麼覺得的?”
她老老實實的點頭說:“真的。”
……
沒有幾日,帝都中傳著害死太子的心上人的兇手是外族人,是想向本國示威,才鋌而走險,殺了太子身邊最親近,又最無防範的人。
雲(yún)歌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只是冷冷一笑,看來太子是真正的打算‘護短’了,只是她絕對不會讓他得逞,她是一定會親手懲罰真正的兇手的。
臨楓閣。
柳娉婷坐在椅子上,道:“太子定會有所發(fā)覺的,我若是無緣無故問他要那解藥……”
雲(yún)歌冷著臉說:“你覺得你有拒絕的資格麼?”
柳娉婷慘白著臉,咬著嘴脣,沒說話。
不肯鬆口?
好!
雲(yún)歌冷笑道:“你這般不遵守承諾,那我也難以再遵守我的承諾……”
果然,柳娉婷急到:“我答應(yīng)!”
雲(yún)歌挑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該怎麼做,你自己明白,你也知道,要是暴露了與我合作的事情,我想太子那裡也不會再需要你了吧?”
柳娉婷咬著牙道:“我還不至於那麼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