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第六區(qū)城市護衛(wèi)隊的洛淼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萎靡之意,爲協(xié)助城市護衛(wèi)隊破案,他在第六區(qū)城市護衛(wèi)隊裡呆上了快十天,但他感覺度過的時間比一個月還要長,雖然是種錯覺,但變相能體現(xiàn)出他的疲憊。
破案,抓兇手……真是一件累人的活啊……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終於救出受害者們了。
在洛淼等人回到第六區(qū)城市護衛(wèi)隊的時候,他們派人奔赴兩位受害者的受困位置了,估計這時候應該也抵達地點,展開救援了。洛淼這般猜測。
後面沒有了需要獵人們協(xié)助的工作,他們第六區(qū)城市護衛(wèi)隊會自行處理接下來的案件遺事,於是,便告知了他們此次委託已經(jīng)完成。
如約支付了他們的報酬後,第六區(qū)城市護衛(wèi)隊告訴他們可以離開了。
於是,衆(zhòng)人走的走散的散,出了門口便各奔東西了。
可能對破開這種案件有參與感、成就感(也可能是爲了報酬和價值不菲的維克凝露?),走的時候多數(shù)面帶笑容。
從第六區(qū)城市去往七海獵所和重雲(yún)學院並不同路,出了大門後,韓陌墨便向洛淼先行告辭,回了七海獵所。
其實韓陌墨有的時候還問洛淼需不需要他護送一程,洛淼給婉言拒絕了,只是一段回學校的路而已,難道還能遇到什麼危險?再者,他也有一點自保能力。
“結束了!”走在路邊的洛淼伸了一個懶腰,感嘆了一聲。
從第六區(qū)城市護衛(wèi)隊出來後天色已進了夜幕,街道的晚風清涼愜意(沒錯,雖此時韓國的冬季還沒有結束,夜晚路上的行人穿著厚衣,但對於一個冰系法師的洛淼,這點寒風真只算得上是清涼),他這時也不急於回學校,就在路邊走走。
“七一,你那顆維克凝露可要收好,這可是上等的療傷藥,關鍵時刻能救命的。”身旁的白米叮囑了洛淼一句。
“這是自然。”洛淼點了點頭,拿出那顆價值已經(jīng)超過委託報酬的維克凝露,放在路燈下觀賞了一番,那是一顆指頭大小,水滴形狀、通體碧藍的藥品,具有微量的柔軟度,可能吃起來和一顆軟糖差不多?
看了一會兒,心滿意足之後,他將其重新放回空間手環(huán)裡保存好。
說起來洛老爺子當初走時給洛淼在空間手環(huán)裡留下了大量的魔晶、魔錄,但卻沒有準備一些療傷類的藥物,當然不是說像維克凝露這種效果駭人的療藥,而是一些普通藥物;例如當時洛老爺子給他吃過的速愈藥。
對了,這種藥多少錢來著?
“哦,速愈藥啊,相對於‘維克凝露’來說很便宜,也就幾萬一顆吧。”
白米的回答讓洛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次委託的報酬纔夠買一顆這樣的速愈藥,這些能快速治癒傷勢的藥品都是這麼貴的?
不過貴是貴,在這方面上還是要進行必要花銷的——爲了應對突發(fā)情況。
改天有空的時候去備一些這樣的療傷藥吧,不然只是一些小傷口的話用上維克凝露就太浪費了。
洛淼想著這些的時候,他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位女性。
洛淼下意識的看向停在他前面的女性,這一看令他愣住了,因爲驚訝而瞪大了眼睛:“方……方小姐!?”
消失已久,卻忽然出現(xiàn)在洛淼面前的方曦月看著他目中露出了一絲愧疚,她低聲道著:“對不起……”
洛淼身邊的白米兀然被一股力量給破壞,外殼被擊碎,露出了同樣被擊碎的精密的電子儀器,電路中閃爍了幾次電弧之後,白米前面的屏幕……熄滅了。
白米被毀,洛淼的身體自主做出遠離方曦月的動作,在他驚詫的看向方曦月、調(diào)動體內(nèi)魔力的時候,一股精神衝擊直擊他的面門,將他致之昏迷。
方曦月的攻擊太突然了,且洛淼完全沒有想象到方曦月會突然攻擊他;如此近的距離,令他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昏倒在地的洛淼,方曦月眼中再次閃過了一絲愧疚:“對…對不起……”
……
收到金匯佃的傳呼,文承雲(yún)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來到了地下的審訊室。
封閉、令人感覺壓抑的審訊室裡金匯佃站在一旁,那張束縛椅上此時困著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男子毫無波動的雙眼正對視著金匯佃。
文承雲(yún)的目光在男子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他走到金匯佃的身旁,問道:“又需要我做什麼事?”
金匯佃那尖銳的目光凝視在面前的兇手身上,沉聲說道:“和上次給崔倍源檢查一樣,給他徹徹底底的做一次檢查!”
“精神方面的?”察覺到金匯佃今天說話的語氣有一種壓制不住寒冷,文承雲(yún)不由多問了一句。
“嗯?!苯饏R佃點了點頭。
得到確切回覆的文承雲(yún)看向男子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思索,他在思考著該以何種方法當作切入點破開男子的心靈防禦,想要徹徹底底的檢查一人的精神狀態(tài)不進入其對方的精神世界中是無法完成詳細的檢查——這跟看病能看外不一定能看內(nèi)一個道理——除非檢查者對這方面的造詣極高或者身懷某種天賦能力。
但文承雲(yún)這兩者都不具備。
檢查過程中,文承雲(yún)必須要讓自己的一部分精神體“探入”男子的精神世界中,這種行爲與精神入侵無異,若文承雲(yún)想,輕而易舉就能對男子的精神世界大肆破壞或者將其影響。
而根據(jù)眼前這男子的眼神,文承雲(yún)並不感覺對方會配合自己的檢查。
想了一會兒,有所主意的文承雲(yún)朝著男子走去,不過剛走了兩步,又忽然退了回來側頭向金匯佃問道:“這人是個法師吧?做好防範措施了沒有?”
“做好了;我們已經(jīng)對他下了一個封印,他使用不了魔力,我們也給他加上了一個電擊項圈,一旦檢測到魔力波動便會將他電昏。”
“哦?!蔽某须?yún)將頭回正,點了點頭——他只是確認一下,他可不想一走過去便遭受到攻擊。
看見朝著他走來的文承雲(yún),與金匯佃一直對視的男子終於開口:“費盡心思的抓到危害公共安全的罪犯,竟然還想要給對方做個精神檢查?護衛(wèi)隊的人還真是好心啊……”
文承雲(yún)沒有理會男子對他們的嘲諷、譏笑,走到男子面前時他直接用一股精神衝擊擊暈了對方——效果立竿見影,已經(jīng)暈過去的男子自然不存在半點抵抗力。
給男子做了全面的精神檢查,十幾分鍾後,文承雲(yún)收回了心神,對金匯佃搖搖頭:“沒有問題,他的精神沒有異常?!?
“再檢查一遍,仔細點?!苯饏R佃說道。
剛纔的檢查已經(jīng)夠仔細了……張了張嘴的文承雲(yún)想說這句話,但看見金匯佃那目光幽邃的雙眼,他將這句話咽回了肚裡,聳了聳肩:“好吧,領命?!?
又過去了十幾分鍾,文承雲(yún)對著金匯佃搖搖頭。
“再檢查一遍?!苯饏R佃重複了這句話。
“……好吧。”
……
“沒有發(fā)現(xiàn)?!?
“再檢查一遍?!?
“你很肯定這人被人影響了心神嗎?”文承雲(yún)看向金匯佃,停止了繼續(xù)檢查。
面對文承雲(yún)目中的疑惑,金匯佃沉默了兩秒,他知道,如果他沒有給予文承雲(yún)回答的話,那他恐怕不再會進行檢查了。
“我肯定——但沒有證據(jù)證明?!?
文承雲(yún)定定地看了金匯佃兩秒,呼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肯定的話。其實當初我被安排擔任這‘心靈專員’的時候我就和局裡說過,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當這職責重大‘心靈專員’有些欠妥,我對心靈這方面的研究只是因興趣而發(fā),真要讓我和那些‘專業(yè)人員’比較的話,我肯定是不夠?qū)I(yè)。
不過被局裡強硬摁在這位置上後,我也是研究、學習了很多東西,畢竟職責所在嘛。
我對他做的檢查還是相當全面的,如果真有人改寫了他的精神的話,那這人在這個領域很厲害!
我沒找出問題可能是我的能力不足,或者是那人使用了某種方法將他對這人的影響痕跡藏了起來,用常規(guī)方法找不出來……”
文承雲(yún)用食指敲擊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幾分鐘後,文承雲(yún)忽然對男子施展了一種魔技,而一旁金匯佃並未阻止。
五階精神系魔技,沙漏——這種魔技能迅速耗光被擊中者的精神力量,讓其喪失精神上的防禦能力;被定位爲輔助魔技,發(fā)動這門魔技的施法者多是爲了接下來的精神攻擊做鋪墊。
但文承雲(yún)使用這門魔技顯然不是爲了做攻擊鋪墊。
那假設之人的手法很高明,他在男子的精神世界中找不到一絲異常處——但那假設之人留下的那部分精神影響的痕跡是“死物”,可不會隨著男子精神力量的減弱而變淡、縮小,當藏身的精神世界“黯淡”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點影響痕跡就會變得無比顯眼!
文承雲(yún)一邊持續(xù)著魔技的釋放,一邊觀察著男子精神世界中的變化……
如蜘蛛網(wǎng)般的影響痕跡慢慢浮現(xiàn)在文承雲(yún)的觀測中,那不同於精神世界的陰暗力量無比顯目。
這種影響痕跡不是精神印記,精神印記會凝聚成一團盤踞在精神世界中,或者乾脆相容於整個精神世界;精神印記不會影響本人的想法,所以種下精神印記並不需要影響精神世界。
而這種如蜘蛛網(wǎng)般密密麻麻遍佈在精神世界中,連接著整個精神世界的陰暗力量……毫無疑問,是一種精神操縱,不止是精神影響這麼簡單!
文承雲(yún)目中浮現(xiàn)了一絲凝重,面色嚴肅了起來。
國際之間嚴厲禁止操控一個人的精神,這涉及到一些道德底線,即便是他們執(zhí)法者都沒有權利對罪犯使用這種手段,除非那人真的罪惡滔天、惡跡罄竹難書,危害到了國家安全。
身爲一名城市護衛(wèi)隊的執(zhí)法者,作爲一位精神系法師,他對用上這種手段的人充滿鄙夷。
文承雲(yún)停下了魔技,對金匯佃道:“這人是被人操控了精神……這人應該是一個罪犯吧?你應該是想讓我確認一下這人是不是受他人的操控犯罪吧?我不確定這人是在被人操控之前就已經(jīng)犯下了罪行,還是被人操控做了惡事,又或者是被人操控精神後潛意識裡做出的行爲——這些只有他本人知曉。
需要‘叫醒’他嗎?”
“‘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