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玥在外面觀察了一下,她讓慕滄玄不要靠近,自己則踏進那個營帳中。
“小心點,不要走太近了。”慕滄玄還是有點擔心,但他的兵士這樣躺著,他卻無能爲力,也是心焦如焚,也許小月兒能有什麼好辦法。
那幾個昏迷的守軍躺在各自的牀上,額頭泛黑,每個人都有些消瘦,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面容平靜,呼吸均勻。
慕千玥拉出一個人的手腕想診脈,門簾掀開,走進來一個人。
“你幹什麼?這邊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快出去。”
來人見慕千玥坐在牀邊,拉起一個人的手,就大聲呵斥。
“我想看看他們究竟怎麼了。”慕千玥不知道來人是誰,但能進到這裡來的一般是營中的軍醫(yī),也就縮回了手解釋道。
“你一個小女孩,能看出什麼問題,你是誰,哪個放你進來的?”這個人是從另一個入口進來的,沒有遇上慕滄玄,自然不知道慕千玥的身份。
“我是慕千玥,慕滄玄的孫女,聽說這些守軍出了事就過來瞧瞧,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的地方。”慕千玥也不惱,耐心地解釋。
“少主?”那人一臉狐疑地盯著她看,似乎再辨認她是不是真的慕千玥。
“我爺爺就在外面,你可以跟他確認一下。”
“不,不用了。”看著那張與記憶中慕斯燁有點相似的臉,那個人就相信了她是慕千玥。
“見過少主,我是花煦的師傅,你叫我花叔就好了。”四個隊長都是隨了各自師傅的姓氏,花叔原名花清寂,他與慕千玥的爹同屬一輩,叫他一聲叔也是理所應當。
“花叔不必客氣,我只是路過邊境,聽說軍營裡出事了,才順道過來看看。”
花叔從土地花煦那裡聽說了慕千玥煉藥與醫(yī)術都是頗有造詣,比花煦高了不是一星半點,於是很激動地將這些生病守軍的情況一一向慕千玥進行說明。
自從他們昏迷之後,沒有特別的癥狀,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同時痙攣不止,好像有什麼在吸取他們的精力,幾次下來,身體明顯消瘦。
這癥狀跟之前京都林家家主的病情有點相似,只不過他是持續(xù)消耗血液與生命,而這個則是間歇性發(fā)作,消耗精氣,難道又是一隻嗜血蟬,而且變異了?
“花叔,我需要用神識探查一下他們的筋脈。”
“當然可以,少主是不是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病了?”花叔看慕千玥若有所思的樣子,詢問道。
“不確定,之前在京都看過類似的情況,但還是有所差別,我得進一步診斷一下。”慕千玥沒有具體地說林家主的病情,她其實也只是猜測而已。
“那快點吧,看著時間,距離下一輪痙攣也不久了。”
花叔剛說完,那些守軍就有了反應,一個個都蜷縮著抽搐起來,紛紛發(fā)出痛苦的嚎叫。
花叔沒有應對的辦法,只能站在一邊著急地嘆著氣。
“他們這樣會維持一刻鐘左右就會停下來,我試過很多方法想幫他們緩解,但都沒用。”
“我試試。”慕千玥心念一動,長針狀態(tài)的靈魄就出現(xiàn)在她手上。
她朝最近那個守軍的頭上扎去,長針沒入兩寸,沒過一會,那個守軍就逐漸平靜下來,恢復成剛纔一動不動的樣子。
她拔出長針,開始爲第二個守軍施針,這樣速度太慢了,“花叔,你有銀針吧,像我這樣往頭頂?shù)纳裢パㄔ雰纱纾茸钄嗑珰饬魇В屗麄儼察o下來,不然這樣多幾次,命都要被吸光了。”
“哦,有。”花叔趕緊找出銀針,行動起來。
好不容易,最後一個也安靜下來了。
花叔有點年紀大了,驚恐加上疲憊,有點喘不過氣。
慕千玥遞給他一顆護體丸,花叔知道這是好東西,謝過慕千玥就拿起吃了下去,沒過一會氣息就恢復了正常,花煦果然沒說錯,少主的藥丸真是有奇效。。
“少主,儘快開始吧,他們撐過這次,不一定還能在下次的發(fā)作中活下來。”花叔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慕千玥身上,或許少主真的能爲慕家軍度過這次危機。
慕千玥按住一個守軍的脈搏,神識順著筋脈開始在體內各處遊走探查。
一個一個位置排除,終於在丹田發(fā)現(xiàn)了異樣,一團黑氣盤踞在丹田中,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危害身體的動靜,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莫名其妙多出這麼個東西,肯定與他們的病情有關。
她檢查了另外一個更加消瘦的人,也是同樣的情況,而且這個丹田裡的黑氣已經(jīng)凝實成一顆黑珠子,看上去更加嚴重了。
這樣脆弱的身體肯定經(jīng)不起她用玄力將黑珠子逼出來,又不像上次嗜血蟬一樣,可以用喜歡的東西引它自己出來,有點難辦。
想到嗜血蟬,慕千玥頓時有了個好主意。
從靈域把嗜血蟬喚了出來,兩隻胖嘟嘟的肉蟲擠在她手上,那軟乎乎的感覺讓慕千玥產(chǎn)生把它們甩開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還打算讓它們幹活呢,對它們好點才行。
嗜血蟬豎起上半身,扭動著與慕千玥溝通,“主人,做什麼?要吃。”
兩隻嗜血蟬雖然進了靈域後與她產(chǎn)生了聯(lián)繫,可以與它們對話,但是畢竟是兩隻小蟲子,傳達信息還不是很熟練,只能簡單表達它們的意思。
它們剛纔還在靈域裡啃著藥丸就被叫出來了,有點搞不清狀況,想讓慕千玥送它們回去乾飯。
“有事要你們幫忙,做好了有吃的。”慕千玥以口糧引誘它們。
倆蟲子一聽有吃的,猛點著頭。
慕千玥讓它們進入守軍的身體,把丹田裡的黑珠子跟黑氣弄出來。
艱難地溝通完畢,嗜血蟬從守軍的嘴巴里進入,至於進去之後,慕千玥就不知道它們怎麼爬到丹田裡去了,只不過沒多長時間,那個守軍肚子的衣服就隆起了一個鼓包。
慕千玥將靈魄化爲刀刃,輕輕地朝鼓包割去,一顆黑珠子首先滾了出來,嗜血蟬也從傷口處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