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似乎覺得說得不夠詳細,魯揚又加了一句:“如果她生就一副男兒身,將來出將入相不在話下?!?
胡晗並不覺得魯揚的話有所誇大,而是同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這麼看來,盟主把子姑娘任命爲副盟主,實在是明智之舉啊!”
“哈哈,老魯,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胡晗笑道。
兩人對視一笑,紛紛大笑。
“你們笑什麼呢?”
子音冷不防的出現在二人身後,一臉奇怪的問二人道。
“沒什麼?!?
胡晗收住了笑,故作嚴肅狀。
“我們絕對沒有談論你?!?
魯揚欲蓋彌彰。
子音聽著頓時跳了起來,指著二人道:“好啊,你們兩個在笑我對不對?”
“哪兒能?。 ?
“沒有的事!”
胡魯二人忙不迭否認。
“我纔不信你們呢!你們兩個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冤枉??!子姑娘,我可沒說你的壞話哦,都是老魯!”
“靠!盟主,你這樣可不地道,明明是你說子姑娘膽子小還慫包的!”
“那明明是你說的!”
“是你說的!”
“你說的!”
“你說的!”
於是兩人就“誰說的”這個話題爭論了起來,搞得子音一整無語。
真實敗給這兩個傢伙了??!
子音默默地走開了,留下胡晗和魯揚二人繼續吵。
片刻之後,魯揚轉過頭去,道:“走老遠了吧?”
“嗯?!焙峡戳艘谎?,點了點頭。
“那就停吧。”
“嗯。”
……合著這兩人在那演戲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技。
且說子音離胡魯二人後,便奔楚掛條人去了,畢竟她來到這個世界後認識的第一波人便是楚掛等四人,自然與他們最爲親切。
見子音過來,楚掛笑道:“副盟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誒呀,楚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哪當得起什麼副盟主啊!我看胡公子封我當副盟主也只是權宜之計而已,等到找到了合適的人,我還是要退位讓賢的?!弊右粽f著坐到了四人身邊。
“哈哈,副盟主天縱奇才,這世上沒有比你在合適的人了!”元嵩笑道。
“是啊,是啊,我早就看出副盟主是幹大事的人!”張中天附和道。
“現在我最佩服的人是盟主,第二個就是副盟主了?!绷_祁也道。
“那你們幫主排第幾啊?”子音笑著問。
“嗯……”羅祁還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與副盟主並列第二吧!”
“小滑頭!”子音笑著點了點羅祁的額頭,引得羅祁一陣面紅耳赤。子音又轉過頭對衆人說:“我一來你們就副盟主長副盟主短的,叫的我都不適應了!你們還是叫我子姑娘吧,或者叫我子音都行!”
羅祁忙道:“那怎麼行!叫‘子姑娘’怎麼體現得出對副盟主的尊重?天下有千千萬萬個子姑娘,可副盟主只有您一個。直呼副盟主之名就更不可行了,那可是大不敬啊!”
子音搖頭道:“小海螺啊小海螺,你雖然夠聰明,但太過迂腐了些?!?
“小海螺?是誰?”羅祁一臉迷茫的問。
“是你啊!你不是姓羅嘛,所以我給你起了個綽號叫‘小海螺’,怎麼樣,好聽嗎?”
“我能說不好聽嗎?”
“你說呢?”
“那……好聽……”羅祁弱弱地道。
聽了二人的對話,一旁的錢塘幫衆人早已笑翻了,子音也捂著小聲咯咯嬌笑。羅祁愣了一會,窘迫的低下了頭,但肩膀不住地上下地聳動,雖然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啊,就是這樣融洽的氣氛纔對啊!這樣說說笑笑,才現得我們向朋友一樣?。 泵酥鳌颤N的,一下子就把我們拉得疏遠了??!”
子音說道。
錢塘幫衆人聞言,紛紛止住了笑聲,思索著子音的話。
“子姑娘說得對。”良久,楚掛開口道——他不在稱呼子音爲“副盟主”,而是變回了原來的“子姑娘”,“身份尊卑沒有那麼重要。大家在私下是朋友,就遵守朋友之禮,而到了正式的場合,再來遵守上下之禮好了。”
“哈哈,我就是這麼想的,楚大哥真懂我!”子音笑道。
楚掛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最瞭解子姑娘的,還是盟主啊!”
“胡公子嗎?他是挺了解我的。我卻不怎麼了解他。他那個人就像一團迷霧,我怎麼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如果他的心思那麼容易被猜透,就當不成東南盟的盟主了?!背斓?。
“嗯,說得有道理?!?
子音很快便與錢塘幫衆人說說笑笑,打成了一片。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忽然向這邊走了過來,走到了子音面前。
子音擡頭看見來人,吃了一驚。
“徐公子,你怎麼來了?”
這個不速之客,正是天羅門門主陸奐生的大弟子,徐勝元。
徐勝元垂著頭,一副鬥敗了的公雞的樣子,囁嚅道:“我是來向副盟主請罪的?!?
“請罪?”子音一愣。
“之前在臨安城外,屬下有眼不識泰山,竟意圖謀副盟主,實在是罪大惡極,請副盟主責罰。”
說完,他竟跪到了地上,俯下身去欲向子音磕頭。
“啊啊啊你這是幹什麼?”子音連忙伸手去扶“你快起來啊,我可受不起你這麼大的禮?。 ?
誰料子音一扶之下,忽然感覺徐勝元的身子無比之沉,竟然扶不起來。徐勝元依舊垂著頭,說道:“副盟主不處罰我,我就不起來!”
“處罰你?我怎麼處罰你???我根本沒有怪你啊,當時我們根本不認識嘛!”
“不行!副盟主一定要處罰我,要不然我就覺不起來!”
子音哭笑不得,這傢伙可真是頑固啊。非要自己處罰他,難道他是抖M嗎?
“好吧,”子音無奈得嘆了口氣,“既然你要我處罰你,那我就處罰你——和我做朋友吧!”
什麼!
此言一出,徐勝元與錢塘幫衆人均吃了一驚。和子音做朋友?這算哪門子處罰?。?
隨即衆人都明白了,這是子音故意寬恕他??!徐勝元一定要子音處罰他,子音便想了這個法子出來了。
“這算什麼處罰?。?
徐勝元道。
“這怎麼不算處罰?你要我處罰你,現在我處罰完了,你必須要接受處罰。所以我們就是朋友嘍!你快點起來吧!”
徐勝元愣了愣,然後只覺後腰被人捅了一下,回頭只見楚掛對他說道:“快起來吧,副盟主這是對你不再追究了的意思?!?
徐勝元聽罷站起了身。子音笑道:“這樣纔對嘛。大家拋棄舊然,一起和和氣氣的多好啊!”
聽了子音的話,徐勝元一陣感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他一向要強,生生收住了眼淚,沒有讓他留下來。
“這負荊請罪可不像你的風格。徐公子,是陸門主讓你來的吧?”
徐勝元聞言,驚訝的擡起了頭,正巧對上了子音那雙皎潔的眼睛。
“你……你怎麼知道?”
“這很好猜呀!你得罪了我,陸門主以爲我會記恨你,爲了天羅門的安危,他只要把你指出來。如果我原諒了你那麼最好,再不濟,他也可以犧牲你來保天羅門的安全?!?
聽子音的話,徐勝元心裡“咯噔”一下,但隨即怒道:“你騙人!不可能的!師父不可能這麼對我!你在誣衊我師父!”
說完,他竟瘋了一般地向子音撲上去,信號被楚掛等人及時拉開。
子音嘆了口氣,道:“真實情況如何,我想徐公子心裡有數吧。我說的是事實還是誣衊,以你的才智難道看不出來嗎?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徐勝元怔住了——子音說的沒錯,真實情況他早就猜出來了,只不過他不願意相信,因爲陸奐生一項是他的信仰,他不願意相信師父會出賣他。
但是,現實就是現實,不是某人的一廂情願就可以左右的。
看著徐勝元的樣子,子音心下有些不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的,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徐勝元默然不語,但看神情顯然沒有想開。
子音也沒辦法,畢竟徐勝元對於陸奐生的背叛是十分難受的,無論怎麼說,這縫隙都是沒有辦法縫合的,只有等過得很久,用時間這款萬能膠才能把它黏上。
子音和青銅板幾人輪流與徐勝元說話,總算把他暫時從受傷的深淵中拉了上來,融入了衆人的談笑中。
歡洽的時光總是匆匆,還不會覺得有多久,子音等人便已談笑了兩三個時辰了,日已近暮,天將黃昏。
其間,織女坊和玄女宗的人都來過,織女坊的蘭蕙等人拉著子音嘰嘰喳喳的說了半響,玄女宗與子音並不相熟,所以只是禮貌的致意,便即離開,還有一些小的門派子音也一一的應對,均是敞開心扉,毫無架子,很快便贏得了衆人的好感。
胡晗遠遠得看著和衆人打成一片的一陣,欣慰的笑道:“看來我的選這沒錯,子姑娘的確很有領導者的魅力。”
魯揚笑道:“是啊,她一視同仁地把無論大小門派,無論前輩晚輩的人都視爲朋友一樣,很有盟主當年所說的‘凡我同志者,皆爲東南盟之人;凡東南盟之人,皆吾之友也’的風範?!?
胡晗嘆了口氣,道:“可惜這句話我並沒有做到啊!”
“哦?”魯揚一奇,“盟主爲什麼這麼說?難道你做得還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