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剛進約定好的酒館就看見這一幕,當初她力排衆議邀請唐納加入討伐小隊,還不是看在他是個銅牌騎士,如今看來當初真是瞎了眼。
“啊,蒂娜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樣的!”唐納立馬變成一隻小鵪鶉。
她帶著一個尖尖的巫師帽,寬大的帽檐沒能擋住她如同火焰般的長髮,灰色的眼睛裡彷彿充滿了無窮的智慧,長得秀麗端莊,只是長袍遮住了她的身軀,方林有些懊惱地想到。
酒館裡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這是一位有梅林學院的徽章的魔法師,即使喝的酩酊大醉的傑克這時也把手放在胸口上行了一禮。
魔法師在這個世界有很多優待,因爲他們一直致力於消滅魔獸,儘管只是爲了他們自己的研究,但是這就足夠了。
她徑直走到艾莉莎面前,施個貴族禮後說道:“我爲唐納的行爲道歉,有什麼需要的我儘量滿足!”
“不用了,我也沒有什麼損失!”艾莉莎客氣的說道,樣子確很鎮定。
蒂娜拿出了一袋錢幣,放在桌上說道:“那好吧!這裡可以發佈懸賞吧!”
艾莉莎從櫃檯底下拿出了一張表格遞了過去:“發佈懸賞需要十枚銅幣。”
掏出十枚銅幣之後,蒂娜從腰上抽出了一隻木棍,啊,那是她的魔杖,秘銀包裹著把手編織著美麗的玫瑰圖樣,頂端發出了一道白光,表格就已經填寫好了。方林有些羨慕,魔法師啊,真好。
艾莉莎拿著表格讀了起來:“我需要一名熟悉罪惡林的嚮導,有去往的經驗都可以,報酬是五枚銀幣。”
話音剛落,許多人都看向方林,顯然蒂娜也注意到了:“想必這位黑髮的少年曾經去過罪惡林吧!不知道我可否有這個機會邀請到你。”
唐納趕緊說道:“他就是鄉下人,頂多去過外圍!”顯然他不想讓方林變成自己的隊友。
那個鬼地方我纔不回去呢!方林順勢說道:“對對對!我只在外圍走過,我不行的!”
“那好吧!如果有人接了懸賞,只需要撕破紙張,我會立刻趕到的!”蒂娜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看來離罪惡林附近所有的酒館裡也找不到可以做嚮導的人。
晚上,颶風旅館裡,帶著圓框眼鏡的貝拉坐在蒂娜的牀邊,一邊看著書一邊說道:“看來這次我們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白頭髮的蓋爾坐在椅子上隨意的說道:“即使沒有嚮導我們也可以自己去啊!”
一旁的唐納跺著步子,附和道:“我們有騎士,魔法師,藥劑師,巫師甚至還有一名牧師,即使巨龍我們也可以獵殺!”
蓋爾似乎有些嫌惡,譏諷道:“騎士,騎士在哪呢?你只是繼承罷了!我想你如果真的去聖堂宣誓,說不定直接就會被真實之劍砍成肉醬。”
“你這個骯髒的巫師,你用魔獸的血玷污了神的存在!”唐納氣急敗壞地說道。
“夠了!”蒂娜迅速將兩個人的火氣壓了下去,頭疼地摸了摸自己額頭,問道:“威廉呢?”
“那個傻子,大概在祈禱吧!”蓋爾攤了攤手,揶揄地說道。
伊芙琳夫人年齡已經好大了,但依然經營著這所建在暴風哨塔附近的旅館,爲來往的旅客提供住所,她精心烤制了一些蛋黃派,要送給樓上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
咚咚~
“沒有打擾道你們吧!”伊芙琳微笑著說道,將手中的蛋黃派遞了過去。貝拉趕緊放下書,蹦跳著過去,拿了一個美美地吃了起來。
“非常感謝您!伊芙琳夫人!”蒂娜客氣地說道,作爲團隊的領頭人,她有義務替自己的隊友發出感謝,她抱著希望的態度問了問:“夫人,請問您知道長蛇灣附近有人深入過罪惡林嗎?”
伊芙琳夫人佝僂著腰,像是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哦,我記起一個小夥子,但是他恐怕不會答應你們的。”
“是誰?”蒂娜急切地說道。
伊芙琳夫人看著蒂娜的眼睛,慢慢坐到了牀邊,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叫方林,是個有趣的小夥子!”
“方林!”唐納怪叫道。
蒂娜簡單的說了一下白天酒館的事之後,蓋爾鬼叫起來說道:“我喜歡這個小夥,什麼姓名對於一個即將成爲神靈的人來說是多餘的!”巫師通過魔獸的血液和器官可以短暫地變身,這種行爲無疑是瀆神行爲,所以巫師一般沒有姓氏。
咳!咳!蒂娜示意伊芙琳夫人說下去,伊芙琳笑了笑,用她那低沉地嗓音說道:“他是被培根從海上撿回來的一個年輕人。長著很奇怪,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頭髮,居民們常常把他說成是從南大陸逃回來的冥國子民,沒有太多的人願意和他交流。
他剛剛來到這裡時,很有激情,也很有活力,他向戴維領主建議應該修一個公共的廁所,這樣人們纔不會把東西亂倒,他甚至親自動手挖了一個很大的坑,戴維領主也很欣賞他。
突然有一天,他大聲的宣佈自己要成爲一個偉大的探險家,爲此他樂此不疲。他經常會幫漁民尋找丟失的漁網,樵夫丟失的斧頭。”
“這可算不上是探險!”唐納小聲的嘀咕著,但是又被蓋爾狠狠捏了肩膀。
頓了一會兒,伊芙琳夫人又繼續說道:“是的,這算不上探險,他自己也經常這麼說,直到有一天,有個探險隊來到這裡。
隊伍裡也有一個魔法師叫做肖,還有一位高大的騎士和一位本地的藥劑學徒。方林大方地向他們展示著自己,肖同意了,他們準備了多日,一起去往了罪惡林。
很多天後,他回來了,一個人,帶著三個骨灰罈。那時的他面色枯槁,以前閃亮的眼睛也變得黯淡了,血跡佈滿了他的衣服。被救醒之後終日在艾莉莎的酒館裡喝酒,有時連酒鬼傑克也被他喝倒了。
後來他不知道在哪裡聽說,小藥劑師的母親過的並不是很好,他又重新振作起來,做著酒館裡的小懸賞,一邊資助著這位貧苦的母親,當然那些退役的水手也常常將一些好做的任務留給他罷了。”
“噢!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蒂娜晃神地說道。